jsmnlbx 發表於 2014-12-18 11:25:01

【原創】短篇——序慕后

同光四年。
——五月十五,後唐伶人郭從謙叛變,火燒興教門,莊宗李存勖被流箭射殺。
——六月三,後唐明宗李嗣源繼位。

我將瑞爺葬在離主帳幾百尺處,壓塊石頭算作標記,想著往後閑些再瞧瞧,就走了沒回身。也不知當日有場厚雪,怎麼也找不著瑞爺的墳兒。
三更天月可不圓,也暗得駭人——就剩幾顆怪石子還反著光。起先她還說在墓前插上幾枝黃連,我便照做罷了。

當代莊宗在世使伶人涉政,民間伶人——就是那戲子,也在官場說得上一席話。
瑞爺有著個戲班,攜幾位青梅舊人算是雲遊過四方,數年漂泊了些許名頭,各路稱聲瑞爺。
後來聽聞她原是白頭後想收個關門弟子養養,不料遇了我罷。
那年我應是將滿十五,巧著交不上稅,本盤算溜上街摸幾錢好度日,又巧著被瑞爺看眼裏。

又說前陣,瑞爺道汴州委實乃寶地,此行定有所獲,錦袖一揮領戲班入了官道。

那便才是二月初的事。
此行隨軍便是意料之中,乃瑞爺口中的所獲。這端來的茶水,興許她也預料著。
軍隊自汴州往東都,近兩百里。聽聞的是幢主汴州徵兵,還特令凡為伶人,皆得參軍。
不幸那時瑞爺在汴州開了戲,全城人家盡知,這服役避不得。
“噫,你說那幢主是與伶人有過節罷?莫不是前日裏戲看著不盡興……怪哉怪哉!”
我只向瑞爺道當時約摸著辰時醒,且聽了陣鐵器響,本想躺上床塌細想早膳,不料才起身喝碗水,門便踹開,人被提來入了軍營。這不,隨軍趕路。
也不談那什麼甘願不甘願,僅是第一日,我與瑞爺軍糧二人合湊也不及官兵七成,一路皆為徒步,晚歇席地而睡,戲班的老先輩也跟著折騰,聳肩朝著瑞爺道此真乃造孽造孽。瑞爺則瞪了幾眼沒說什麼。
過汴州百里,那幢主又換了張臉面,好吃好喝供著,晚膳也委實不錯。
直至第五日的入睡前,他邀瑞爺一干人前去主帳一敘。我自然是隨著跟去的,見著幢主看似剛入不惑年,眉宇間銳氣依舊,依稀可見青年時也實為人才。
瑞爺僅是向他拱了拱手,面北下坐。營正中的木柴被火舌舔舐地嗞嗞作響,火光搖曳,忽明忽暗照著瑞爺的面兒。
“公子生來極像吾兒,若不是今日可惜了。”
瑞爺好陣子才反應到是那人問話,回道,“李幢主謬贊。”
哦——那人姓李,李幢主。
“不巧此人為老身之徒慕後,並非令郎。”
哦——慕後。
瑞爺乃慕容氏所生,我隨了慕姓,而非慕容,因我並未慕容氏族人。
現我二十有二,且瑞爺門下居第二,前後前後,故取慕後,約是後來居上之意吧。有時想來,我或有師兄名慕前。
“也罷,吾兒已捐生,怎會在此……”幢主說罷一口暖茶下肚。
瞧見他那模樣,先是挑了挑眉,最終又是像憋不住似的,拘僂著腰幹嘔,定是被黃連水苦了。
瑞爺向他微叩首,倒輕聲笑了:“幢主可是心火旺盛?飲了盞黃連水,幢主覺著如何?”
“咳咳……甚好,甚好……”
“幢主便又錯了,這苦寒之物,豈能久服……”瑞爺說到最後沒了聲兒,朝杯沿哈了氣,估摸著也是怕苦,沒喝。“死惡黃連苦,生憐白蜜甜,這又是何意,幢主可明白?”瑞爺仰頭望著帳頂好一陣,我才發覺她已至黃發。瑞爺的確老了,花信年華早就離她而去,但聽老一輩說她起初隨馬單持一杆長戟直攻過敵鎮,在沙陀兵中算過一把好手。
之後李幢主久久不語,瑞爺自然沒瞧我一眼,徑直把木幾上還騰著煙的茶幹了。
恩,不意外的。

——同年二月末,戲班主慕容瑞,伴後唐朝最後一場寒雪隱匿于世人雙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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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就這樣了..?說得不明不白對不對?算啦就這樣咯!再說一次!就這樣啦有什麽詞語打錯請指出謝謝嘿!

先生讓讓 發表於 2014-12-19 18:18: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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嚶嚶意境很好懂啊(哭屁

意外的被『恩,不意外的。』這句虐到了QwQ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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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smnlbx 發表於 2015-2-19 20:09:52

先生讓讓 發表於 2014-12-19 18: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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