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後由 夜邪凜淵 於 2016-3-12 21:04 編輯
序章
夜月狼族,一支驍勇善戰的族群。
以森林為家,奔狼為騎,擁有無與倫比的力量及高貴聖潔的情操。
然而,一切的一切全在一個無星無月的寒冷冬夜後,漸漸走了樣……
腐敗、貪婪、自私及渴求權力的慾望,掩蓋了曾經驕傲光榮的狼之子,正義及良善已無法立足於腐壞的家園。
於是,在夏季的一個滿月之夜,一群仍保有善良仁慈之心的狼之子,趁夜離開了走樣的家,從此脫離夜月狼族,與之勢不兩立。
他們自稱「血月狼族」,並發誓要為在權力鬥爭及剷除異己的殘酷行動中犧牲的同伴們復仇。
狼族從此一分為二,開始了延續千年的血腥戰爭……
那個籠罩著不祥冷霧的冬夜到底發生了甚麼事?
為什麼再那一夜之後,不僅狼族至高無上的王深受致命內傷而歸,昏迷十多天後去世,連整個族群的榮耀也隨著狼王的逝去而消失?
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任何人找出答案。
之後,夜月及血月的戰爭依然持續著,而那雙方都討不了好的征戰,幾乎和無時無刻從暗影中竄出的暗殺者一般令人頭疼。
在數千年後,夜月及血月狼族早已被歷史遺忘,名諱淹沒在時間的長河中,但他們仍然存在著,雖然人數已不復以往,卻依舊握有世界存亡的鑰匙……
第一章 其實,當警衛遇上那些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不速之客時,是連阻止都做不到的。
「哇哇哇哇哇!!!慘了慘了慘了!!!」
睡過頭了啦!
我嘴裡邊抱怨著邊七手八腳的套上制服、抓起聯絡簿和鉛筆盒一股腦兒塞進書包,連頭毛都來不及梳,就急急忙忙咬著三明治衝去學校。
「都是影可啦……」
焦急的瞪著慢死人的紅綠燈,我嘴巴依然沒閒著,一邊嚼著三明治一邊抱怨。
要不是他硬逼我放棄我可愛的好床,去什麼勞子的夜遊,我也不會像現在這麼狼狽!
哼哼……決定了!我也要讓他嚐嚐睡不飽的痛苦滋味......
心裡邊盤算著,我速度不減的奔向我接下來一整天的歸屬。
「噹噹噹~」
呀哈!幸好幸好,進教室剛好打鐘~
「各位同學,函數的定義弄懂了嗎?下禮拜我們來做一個小測驗……」
現在是第四節,數學課。
我睡眼迷濛的撐住下巴,奮力地壓制住去找周公殺上幾盤棋的欲望。
「葉羿仞!你的魂還在嗎?」數學老師砰地一拍黑板沉聲喝道,把我嚇得猛然清醒。
「呃!還、還在還在……」我尷尬地回答,全班悶笑聲不斷。
討厭,笑什麼笑!一群臭小孩。
「那就認真聽課!再打瞌睡就讓你站著上!」
我連忙做出一副乖乖好學生的表情猛點頭,老師才轉身繼續上課。
「……欸,二任。」鄰座的振林悄聲叫我,鏡片後那雙狡黠伶俐的眼直揪著我瞧。
我白了他一眼。「幹……嘛?」
「你昨天熬夜打電動吼?瞧你眼睛底下那兩袋大到都可以裝葡萄了。」
「裝了好給你吃啊,當飯後水果怎麼樣?」我悄聲頂回去。這眼鏡仔老仗著自己成績好、腦袋聰明,上課就愛找別人抬槓。開玩笑,我哪一次被罰站不是拜他那張嘴所賜!
「味道一定很噁。」他壞笑,做出一副快嘔吐的怪模樣。
我一看,不由得偷笑。
「老師!葉羿仞的笑聲吵得我沒辦法聽清楚!」
我靠……又是風紀!我不過笑兩聲罷了,你是順風耳不成?而且明明是眼鏡仔先開始聊的欸!
「葉、羿、仞!你給我站到後面去!笑笑笑,好笑是吧?那你就去後頭笑個夠!」
「……是。」垂頭走到教室後方,這兒簡直就成了我的專屬『站』位,我看我乾脆拿一個名牌在這放著得了。
正當我惡狠狠地磨著我的獠牙,盤算著這次該如何教訓眼鏡仔時,耳裡忽然響起一個聲音:「仞,中午時到中庭一下。」
喔……這熟悉聲音……我偏頭望向窗外。
嗯,半個人也沒有。
中午,學校中庭。
「像小偷一樣鬼鬼祟祟的潛入學校,到底有何貴幹?」中午的艷陽有如鍋爐的火,我頭頂著炙熱腳踏著火燙,像白痴一樣對著筆筒樹說話。
「我不必鬼鬼祟祟。」突然從蕨葉間現身的青年以一種就事論事的口吻說道。「人類這種生物,是十分遲鈍的。」他一邊說,一邊動作靈巧地跳下來。
「是是是……」我上下打量著他。
似乎對我探照燈般的掃視感到有些不自在,他皺皺眉,問我:「怎麼了嗎?是我臉上沾著了什麼?」
「不、只是……影茗哥,你好像瘦了很多欸?一整個憔悴。發生什麼事了?」
紫藍色的頭髮長的更長,原本就瘦削的臉幾乎快凹下去了。臉色蒼白如紙、紫眼也黯淡無光……
若不是我知道他夜影茗(暱稱蟻民)沒有談戀愛,我一定一口咬定他失戀了!
「……沒事。」
拜託大哥,你一臉就有事。
我和蟻民眼神對峙了一會兒……
「好啦!不問。」我懊惱的抓抓本來就亂到不行的頭毛。
雖然我總是秉持著絕不探人隱私的原則,但在和朋友有難必拔刀相助兩肋插刀在所不辭的另一大前提下……我、我回去再問別人好了。
「話又說回來了……你找我有事?」
蟻民紫中帶藍的眼睛疲憊的瞇起,「我也不確定……不過,族內好像發生了什麼,似乎很嚴重的樣子――」
「二任~二任~」
呼喚聲響起,蟻民聞聲迅速的躍上樹梢,嘴裡快速說道:「有點心理準備,仞。」隨即消失蹤影。
恩,所以蟻民你來到底是幹啥的呀?
下一秒眼鏡仔便出現在我身後。
「你不要生氣~回來嘛~人家不是故意的!」他微喘著氣,用一種噁心的語氣撒嬌。
我一巴掌呼上他的腦袋瓜子:「少來了,你明明就是故意的!我早就知道你跟我講話是為了偷滑手機,別以為我不知道!」
眼鏡仔無辜地眨巴著眼睛:「欸~~既然你早知道,又幹嘛配合我咧?」還等不及我開口,他又自作多情的笑瞇了眼,說有多娘就有多娘的趴上我的肩膀說道:「啊,不用說人家也明白!因為你是人家的好兄弟嘛~當然會助我是不?」
「去你的好兄弟!離我遠點!」我甩開眼鏡仔黏呼呼的爪子,但他又不死心的重新巴回我身上。
「好啦~二任你別生氣嘛~不然……我改叫你三任,多一任,你看如何?」
「你當我立法委員啊?還連三任咧!」
「什麼?你要改姓連啊?有難度喔孩子……」
「去死吧!」
「啊哈哈哈~連先生息怒啊!」
我頗無奈的和眼鏡仔走回教室,就在那一秒,我感到一股奇怪的震盪,突然吹來的風中混雜陣陣突兀的血味。
由於距離還很遠的關係,很淡很淡,像清晨的薄霧一般,彷彿輕輕一吹就會散去,稀薄到我認不出是否是狼族人的氣味。但是,那從遠方飄來的腥甜,竟伴隨著狼界與人類世界接通時特有的波動……
是誰?誰會如此明目張膽的使用那麼接近學校的出入口?
「眼鏡仔,我不吃午餐了,幫我Cover一下。別給班導知道喔。」我匆匆地囑咐一頭霧水的眼鏡仔,拔腿就跑。
「喂!你要去哪啊?」他急急地問,一臉惶恐。我知道我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但沒理他,只顧著往結界通道的地方衝去。
我跑近操場邊的圍牆,抽出藏於小腿後側,又薄又扁的小刀,嚴陣以待。
恩,如果是夜月的話,我該不該直接應戰呢?不過,我也不能確定穿越此出入口的是否是那些傢伙啊。仔細想想,駐守此出入口的好像是沐光殿下的晨戰士吧?要被夜月的突破可不是那麼容易。
這樣一思量,我不禁搖搖頭,笑自己的多疑。怎麼可能會有夜月的突破的了沐光晨戰士的防線!真是想太多。
穿越界線的應該是族人吧?我放鬆地背靠著圍牆坐下,並拿出跟別人A來……咳,是善心同學捐贈的果凍條以彌補損失的午餐,還沒來得及撕開,一股熟悉的氣息逼近,一條人影突然從外頭躍過圍牆,順便兇猛的一把奪過我手中的果凍!
我嚇了一大跳,而那個『剉』到我的傢伙則重重的跌坐到我的對面。
我說……影蝶大小姐阿,妳出場都要這麼兇猛嗎?而且來就來唄,幹麻拿走我的果凍條啊!我中午沒吃欸!我要補充糖分!
眼前這位許久不見的女孩,一手拎著猶在滴血的長刀,一手拿著我親愛的果凍條,像個綁票犯般威脅我說:「給我手帕,不然你的果凍條就不保了。」
「哇哇哇~別激動啊我的好姐姐!你要手帕幹嘛?」
大小姐從鼻子裡哼了聲:「我總不能用衣服清理我的刀子吧?夜月那些雜碎的血真臭!」
「……一個女孩子家不隨身攜帶手帕好嗎?這樣對嗎?」
而且還用威脅的!挾持人……果凍質!我鄙視你!
我忿忿地從口袋掏出淡藍色的手帕交給她。
「是說妳怎麼在這啊?妳不是應該在雷霆殿下的總部進行血之騎的訓練?」看著眼前剛剛從狼戰士升為狼騎的暴躁大小姐,我疑惑的問道。「嚇死我了,我剛剛還想說是誰呢!你知道嗎?剛剛你穿越界限時我還以為是夜月的呢!」
「哈,你是笨蛋嗎?怎麼可能是夜月的!你忘記上次他們妄想穿過我們的界線,被打得多慘?」影蝶不禁失笑道,「我被緊急召回,後來來你這時抄捷徑只好砍了些擋路的。」把果凍質拋還給我,她姿態散漫地將凌亂的粉紅色髮絲撥到右肩。
「你幹麻抄捷徑啊!很危險的捏!」也不想想說不定會遇到什麼厲害人物。
「哎呀,因為事情十萬火急啊!」說到這,大小姐忽然醒覺似的把我的手帕塞進懷裡,倏地站直了身子,彎腰來拉我。
「忘了現在沒空跟你瞎扯!跟我回族裡!狒狒難道沒通知你?你也是緊急召回令的對象!」她緊張萬分地說:「靈泉出事了,聽說死了人!」
「什麼……!」我立刻站起身。「快!我們馬上走!」
「那、學校怎麼辦?」
「呃,狒狒應該會幫我擋一下的,反正他是生教嘛!」
「你還真叫他狒狒阿。」大小姐撇撇嘴說道:「我們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