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神賦 發表於 2018-2-13 11:12:03

大大,我是新讀者。文很好看,期待下一篇

tiffany041129 發表於 2018-7-25 16:25:08

洛神賦 發表於 2018-2-13 11:12
大大,我是新讀者。文很好看,期待下一篇

謝謝你 我已經停更好久了 是時候應該要把故事寫完了 離結局還有好久好久呢 所以一直沒有動筆 但故事都在腦中了

tiffany041129 發表於 2018-7-30 21:23:44

本帖最後由 tiffany041129 於 2018-7-30 21:24 編輯

第十一章 《意外》

早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照入室內,為昏暗的房間增添光線,被躺在床上的我緩緩起身,緩緩嘆了一口氣。

日子還是要過。

對,日子還是要過,所以我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拿出手機接下一個無袍級的任務。唯有不斷的鍛鍊自己、累積經驗,才能保護自己重要的人,才能不靠任何人的力量為自己報仇。我下床盥洗,拿好背包就開啟傳送陣往原世界出發。

任務的內容是調查一個不知名的空間,任務地點就是原世界的臺中。我頓時揚起一股熟悉感,雖然才在這裡生活了幾年,但那段日子裡遇到了能夠稱為家人的小褚,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拋開感性,我決定到販賣機買一瓶飲料,再尋找不知名的空間。

正當我思考著要喝什麼飲料時,一頭黑髮的中年男子走到我身旁,同樣挑著飲料。在心中選擇障礙掙扎無數之後,我選定了想喝的飲料,稍微轉頭看向身旁的男子,他拿著千元鈔票不知所云的盯著販賣機,好像不知道錢該投哪裡。

我無言的抬頭看著眼前的中年男子,下一秒被他所震驚到,氣質神似冰炎學長的男子就呆呆站在眼前,手扶著下巴思考。

中年男子似乎發現我的視線,疑惑的看向我,我搖搖頭拉回自己的思緒,輕咳了一聲。

「這台機器只能投零錢。」從口袋中拿出兩個五十元投入,販賣機上所有飲料的燈便亮起。

「按下你要喝的飲料,旁邊是退幣孔,剩下的零錢會從這裡掉出來。」我熱心的為他解釋,語氣稍微停頓深怕他是外國人。

「謝謝。」中年男子道謝,並將手中的千元鈔遞給我。

「不用還我,你這張鈔票數字太大,我沒有錢可以找你,就算我請你的吧。」我禮貌性的搖搖手,男子才收回鈔票,並回頭看著販賣機思考要喝什麼飲料。

朝男子微微點頭,我帶著對於黑髮男子面容的疑惑,轉身離開販賣機,沒有多想對方是不是守世界的人,便將此事拋在腦後。

拿出手機尋找任務地點,終於在一座人煙稀少的森林公園發現了不知名空間的痕跡。

正當我想踏入空間之中,一群穿著不同高中校服男子從角落走出,手裡拿著剛才刁在嘴上的煙,對著我叫囂。

「看看是誰來了?唷~這不是露旋嗎?」一名布丁髮色的男子發話。

「大夥都在找妳欸,怎麼消失這麼多年也不說一聲,是不是還想再被砍個幾百刀。」另一名暗紅髮色的男子挑釁。

環視著周圍的人群,也不過十幾個人,我微微嘆口氣,不想與他們一般見識。

「我現在沒空,滾開。」眼神銳利的瞪了他們幾眼,握起手中的寶特瓶指向一旁,示意他們離開。

「囂張屁啊,妳以為你現在有能力嗆聲嗎?」布丁髮色的男子拿出口袋裡的伸縮短刀,刀鋒指向我,其他幾人也紛紛拿出武器對著我。

「我沒空跟你們這些人類浪費時間。」

話才說一半,不知名的空間忽然閃出一道紅光,一隻隻灰白的骨頭從空間中爬出,朝著我們低吼。

一聲尖叫劃破方才快要打架的氣氛,那群高中生有的看見此狀立刻奔跑,有的雙腿發軟在地上爬行。

「鬼族?」

我立刻變回我原本的髮色和眼瞳,拿出我的黑色鐮刀,朝冒出的白骨們揮砍。朝著後方原本對著我叫囂的高中男子們看了一眼,我不屑的哼了一聲,隨後拿出先前畫好的護符,朝地面丟去。一道無形的屏障將不知名空間和我圈住,讓鬼族無法出到屏障之外。

「滾。」

我對著那些男子冷冷說著,他們連滾帶爬的逃離,與先前那副囂張的模樣天差地別。心中不禁鄙視,當初若不是我封印自己的力量,他們根本不可能碰到我一根頭髮。

將思緒拉回眼前,出現鬼族意味著空間裡面有鬼門。我將跑出空間外的鬼族一刀砍死,隨後跳進空間內並從外面下了一個封印咒封住整個空間。空間中的一切都是白色的,但周圍完全沒有鬼門的痕跡,於是我拿起鐮刀,看向不知從何處而來的鬼族,隨後就是一陣劈砍。我試圖展開搜尋法陣尋找鬼門,但這空間有著非常奇怪的限制,任何法術都不起作用。隨著越來越多的鬼族湧出,我只能竭盡力氣的防禦。

聞到噁心難耐的臭味,我看到眼前全身佈滿魚鱗的女人,一步步緩緩走向我。我低聲咒罵,深水貴族出現,在無法使用術法的空間,必定會耗損許多精力。

跟他們耗下去。

這是我第一時間在腦中出現的想法,不能讓鬼族跑到原世界,否則附近的人類就會遭受危險,事情也會很難收拾,弄不好還會被報上新聞。可是要找到鬼門,只能土法鍊鋼邊跑邊找,在一片白的空間根本分不清楚方位,連是不是在原地打轉都不能保證,最後必定是我體力透支。

「我還不想被你們綁走呢。」

用鐮刀朝地面猛然一揮,黑色的火焰從地面冒出,碰到火焰的鬼族逐一被黑火腐蝕殆盡,就連深水貴族也怯步不前。

「你們就安分的待著。」

將鐮刀背上後背,快速向眼前認定的前方跑去,想著可以牽制他們一段時間,心中有了不少把握可以找到鬼門。但這樣胡亂蝦找太沒效率,如果能夠有某種不屬於術法的感應力量,或許能更快速的找到鬼門。

一個想法閃現我的腦海,想到辦法的我不禁嘴角上揚。我身上禁忌的力量與鬼族極為相似,用這股力量去感應鬼門,或許這個方法可行。找到方法的我二話不說將體內的力量集中在所有感知上,閉上眼去感受遠處散發出的微弱氣息。

「找到了!」

我一聲驚呼,同時後方的鬼族也踏熄了黑色之火,朝著我的方向衝過來。

「該死。」

我奮力往鬼門的方向奔去,邊朝後方糾纏不清的鬼族發動攻擊。只要比他們快一步,就能夠剷除這些令人煩躁的鬼族,如此希望著,以至於我的腳步越發加快,終於,在視線範圍內我看到不斷冒出白骨的紅色法陣。

我從背後拿起黑色鐮刀,朝著紅色法陣揮出黑色之火,眼看就要關住鬼門,我不禁鬆了一口氣,但沒想到空中飛來幾根銀針,阻斷了我的攻擊,我朝著針的來向看去。

「你就這麼陰魂不散?你是跟蹤狂嗎?」我憤恨的看向丟出銀針的人。

「公主殿下,妳這麼說就不對了。是你跑來我的空間,再怎麼說也是妳跟蹤我吧。還是妳改變主意加入我們了?」站在那裡,依舊態度輕浮的安地爾,手裡拿著銀針,嘴角上揚接著說。

「不過妳今天來的不是時候,有點打斷我的計畫了。那個屏障是妳用的?」

我看向安地爾,眼神多了一絲警戒,儘管我知道跟他打起來不見得會輸,但難保他不會使詐將我綁架回去。

「這個空間是你製造的?」我將鐮刀指向安地爾,看著他深後不斷冒出的鬼族,恨不得馬上將鬼門封印。

「我發現妳很喜歡用問題回答問題。」安地爾收起銀針,似笑非笑的看著我。

「我也發現你很喜歡轉移話題。」我握緊鐮刀,準備在空檔時將鬼門砍壞。

「就算砍掉這個鬼門,除非妳把這裡所有的鬼族都殺光,包括我,否則妳也出不去。」安地爾刻意在"包括我"那句語調上揚,帶著玩弄與調侃的語氣回答。

「你到底要做什麼?」不懂安地爾的目的,我只能禁戒的看著眼前的人,找時機脫離僵持的局面。

「不管我要做什麼,這只是一個小小的開始,就算關住了這個鬼門,我還可以再開啟另一個,打碎了這個空間,我也能再造無數個。妳儘管花時間在這種無意義的地方,反正到時候,不管是原世界還是守世界,終歸是我們黑暗的,選擇加入我們才是明智的選擇。」安地爾緩慢的道來,言語中帶著一絲令人渾身發毛的寒意。

「你把主意打到原世界這裡,想把人類也變成鬼族是嗎?」我憤怒的直視安地爾。

「人類這個種族一點用處也沒有,除了不斷傷害彼此,傷害共存的環境,還能做什麼?妳恢復記憶前,不就是一直被人類傷害嗎?」安地爾挑眉。

聽到這番話我不禁愣住片刻,曾經被同學排擠、被黑道追砍的畫面乍然浮現腦海,在這一刻我居然又有些動搖了。咬著嘴唇,我甩開不愉快的回憶,警戒的看著眼前善於嘴上功夫的安地爾。

「也不是所有人類都......」話未畢,整個空間居然強烈的震動,我穩住身體,皺眉的環顧四周。

難道是屏障被打破了?

我心中想著,不安的感覺徘徊心頭。

後方出現鬼族的嘶喊以及打鬥的聲響,快速的腳步聲朝我的方向直衝而來,隨後我聽到有人大喊「蹲下」,身體就不自覺跟著指令動作。一道光刃劃過我的頭頂,朝安地爾射去,安地爾往右跳開,躲過了攻擊,而光刃就這麼不偏不倚的打在鬼門上,紅色的法陣頓時停止運作。

「別被他蠱惑,妳有屬於自己的路要走。」

我順著聲音的來源往後看,是方才在販賣機前的中年男子。他的髮色和瞳孔已從黑色變為銀色,散發出一種深不可測,神秘而高冷的氣息。

「你是守世界的人......?」我帶著驚訝與疑惑的表情,看著那位中年男子,然而安地爾卻搶先我開口。

「關禁閉期間,在這裡動手恐怕對你的名聲不太好喔。」手裡拿著銀針,安地爾的語氣雖然依舊輕浮,但整個人收斂了不少。

會讓安地爾緊張,看來眼前此人非一般角色,但關禁閉是什麼意思?

「我來還錢,順便救人罷了。」中年男子看著我,從口袋抽出一張紅色的鈔票。

「還你。」他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並將鈔票遞給我。

我當下愣住,頭上冒出三條黑線。這位先生,你只是為了還錢,一路追蹤我到這裡嗎?而且現在不是還錢的時候吧!

「呃......謝謝......」尷尬的接過鈔票,一時之間我不知道該如何反應,這些高手都那麼奇怪嗎。

「走了。」中年男子朝著站在遠處挑眉觀看的安地爾揮了一刀光刃,便抓住我的手往出口的地方衝去。

鬼族在身後追逐我們,我拿起鐮刀向後方的鬼族揮出一道黑色火焰,擋住了他們的去路,剎那間看到安地爾似笑非笑的表情,好像在告訴我,總有一天我會加入他們的。

我轉回視線到前方,很快的看到當初進來的森林公園,我們一躍而出,中年男子轉身對空間施展了術法,看不清楚的震動在空中以波痕的形狀擴散,最後恢復原本的樣貌。深手一揮,確認空間已經消散之後,中年男子轉身看著我。

「通報公會。」

中年男子一語提醒了我,我從恍神的狀態恢復,拿起手機簡略敘述狀況,回傳給公會。

連講話的方式都跟冰炎學長如此相像,你們1真的沒有血緣關係嗎?

過了一會,便收到公會的通知,說會交由紫袍接收任務。我收起手機,鬆了一口氣。

「謝謝你救我,呃…守世界的先生?」不知道該如何稱呼對方,我隨便為對方起了一個稱呼。

「飲料的謝禮。」中年男子淡淡回了一句,似乎沒有想報上自己姓名的樣子,所以我也沒打算說出我的姓名。

氣氛再次陷入沉默。

這個人的話真的很少,就跟冰炎學長一模一樣。

「請問,你認識一個叫做冰炎的人嗎?他是我學校的學長,我覺得你跟他好像。」想化解尷尬的我,只好隨便丟出一個問題。

但中年男子只是微微一笑,什麼也沒回應就轉身離去。

「那孩子身上,有一個只有妳才能觸碰的地方,雖然不知道對他來說是好還是不好,但對妳來說,是條能引導妳不走偏的道路,或許是能改變這個世界也說不定。」

中年男子臨走前留下一句話,一句聽了莫名其妙,毫無相關的話。好像是忠告又像是預言一樣的話語,讓完全不懂的我佇立在原地。

那孩子?是指冰炎學長?還是安地爾?還是其實是其他人?

「等等......」在我準備發問時,中年男子早已消失無蹤。我不懂,也沒有頭緒,只好帶著許多疑問離開。

要過了很久以後,我才發現到,當時那個男子平淡的話語裡,埋藏了多少隱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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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原世界逛了一番,踏入黑館大廳已是晚上,我看見蘭德爾和冰炎坐在沙發上,身為優質管家的尼羅為兩人遞上紅茶和一杯不知名的紅色液體。我嗅了一下空氣中的味道,立刻聞出那杯紅色液體是什麼東西,紅色的雙眼閃爍了一下,蘭德爾見狀吩咐尼羅再去準備一杯。

「不用,沒關係。」我阻止尼羅快速奔去的腳步。

「戒血會讓妳的身體狀況不穩,尼羅快去。」蘭德爾像是哥哥擔心妹妹般的語氣,催促著尼羅。

「真的不用。」我再度強硬的拒絕。

而尼羅左右為難的看著我們兩個,不知該如何動作。

「蘭德爾,你那種我喝不習慣。」我乾咳一聲表明不願的態度。

「那妳喜歡哪一種,我吩咐尼羅去取。」蘭德爾手一揮,專業的管家尼羅立刻拿出紙筆準備抄寫。

「我自己會想辦法你不用操心。」忽略掉尼羅覺得被否定的失望眼神,我轉過頭暗自乾笑。

自從上次喝了冰炎學長的血,其他人的血都覺得很難入口,甚至會吐出來。果然精精靈與獸王混種的血就是有不一樣的味道,很香甜、很純淨,還帶有一絲無法形容的芳香。

在我這樣想的同時,我發現冰炎學長的視線正在看我,下意識的迴避他的視線,心中很想打自己腦袋一拳。

我居然在妄想學長的血。看來這段時間必須趕快找能夠入口的血液,不然又會像上次在日本那樣,不自覺的吸了學長的血。

此時一聲清脆的破碎聲讓我從思考中跳出,眼前冰炎學長節約的白色襯衫染上一片茶漬,地板上是碎裂的陶瓷杯具。

「抱歉,恍神。」學長伸手下去撿起破碎的杯子,卻不小心被尖銳的切口割傷。

紅色血液從指頭間流出來,撲鼻的血味讓我停頓了半晌,我看著冒出鮮血的指尖,紅色眼眸不斷散發出渴望的意圖。

「請小心,我來處理就好。」尼羅已從一旁拿起掃具,將地板破碎的東西都掃起來。

「需要幫您包紮嗎?」尼羅暫時放下掃具,知道學長不愛療傷的個性,所以禮貌性的詢問一下。

學長搖頭,離開原先的位置坐到我旁邊,讓尼羅方便打掃。手上的傷口毫不在意的揮了揮,讓鮮血灑到地板上。

「啊!」

浪費!

我一聲驚呼,所有人便看向我。

「血...滴到地板了...呃…不好清。」我尷尬的笑了笑,掩飾我不斷注意學長血液的動作。

「不用擔心,原世界有一種清潔劑可以將沾染血液的衣物清理乾淨,廣受女性歡迎,我有買了一罐,確實好用。」尼羅得意的拿出。

蘭德爾瞇起眼睛看向我,似乎在猜測什麼事情,我避開他的視線,假裝什麼事也沒有。

「我先上樓了。」我快速轉身離開,留下疑惑的蘭德爾和沉默不語的冰炎學長。

目前能夠克制自己的方法就是離開,所以我飛快奔上樓,在自己未開啟的房門前停下,一隻手撐著門口,另一隻手摀著胸口大口深呼吸。隨著呼吸節奏的穩定,我慢慢壓抑住想要吸血的衝動,即便以往能夠忍耐對鮮血的需求,但嚐過冰炎學長的血之後,對於慾望就越發難以控制。

甩甩頭拋開煩人的思緒,我進入房內躺在床上,讓今天發生的所有事情在沉睡之後消散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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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瑣的情緒在一場極度安穩,沒有絲毫惡夢的睡眠中得到釋放。一早,我便收到了小褚傳來的訊息。

訊息內容主要說他在妖師本家,一時無法回去,要我代替他跟著冰炎學長去執行公會任務。接著傳來一則任務內容,要在原世界調查鬼族氣息。

看到鬼族兩個字,我不禁皺起眉頭。最近接二連三的發現鬼族的小動作,連遇見安地爾的次數也越來越平凡,雖然大多數都是安地爾找上她,但隱約中鬼族好像要做什麼事情一樣,這讓我很是反感。

邊思考邊盥洗後,差不多到了約定時間,我便開門走出房間,恰巧碰上同樣推開門的冰炎學長,我朝他打了一聲招呼,並將小褚的狀況轉訴給冰炎學長。

「所以妳要跟是嗎?」冰炎學長的語調沒有任何不滿的情緒,也沒有高興的情緒。確認冰炎學長並沒有反對之後,我點了頭跟在他身後。

傳送陣的光芒退去之後,映入眼簾的便是臺中與彰化交界的烏溪。本來應該一片純淨,有著許多溪水生物棲息的水域,現在一片死寂,裸露出的溪石凸顯溪水乾涸的嚴重性,空氣中帶有一絲腐爛的氣息,認真一看還能發現幾具死了幾日的魚屍體。

「重工業汙染?」

我下意識想到的就是工廠排放的廢水汙染到了河川,導致生態異常,溪水成了死水。畢竟在現在的守世界,人類不會與大自然共存,不斷的肆意破壞環境,汙染事件更是層出不窮。可是學長遙遙頭,凝視著眼前的景象。

「妳仔細看。」

冰炎學長一語,使我更專注的感受這個環境,猛然發現一絲不對勁,我立刻捏起了一塊沙泥嗅了一下。

的確不尋常。

「鬼族侵蝕過的氣息。」冰炎學長皺眉,看著這些腐爛的動物屍體,估計是被鬼族荼毒的其他動物,也有可能是被轉化的人類,把這一片海域的生靈都毀掉了。

果然這件事情不是環境汙染那麼簡單,否則不會派黑袍來處理。

「鬼族到底想幹嘛......」

我腦中想著安地爾不斷說服我加入鬼族的事情,而且不知道他怎麼辦到的,闖入學校和黑館的結界來到我房間,再加上昨天安地爾說的那番話,心中浮起了不好的預感。

此時冰炎學長轉過來看向我,表情凝重。

「安地爾有進入學校找妳?」

冰炎學長突然一問,我也被驚嚇到,問話的時機點剛好是我在想安地爾的時候,要說是巧合也未免太巧了。但冰炎學長的話似如疑問又像是在反問,讓我不禁懷疑冰炎學長是不是知道我在想什麼事情。

「露奇亞,我在問妳。」冰炎學長又再重複了一次。

被喊著姓氏的我愣了一下,一股微微反感不悅的心情涌上心頭。

「叫我露旋。」

話一說出,冰炎學長停頓了幾秒,隨後輕輕的應了聲抱歉。我撇開頭,不想解釋我突然不耐煩的語氣,心中不願再提起那個賦予我姓氏的家族,不願再提起拋棄我的生母。但過了一會,發現自己不該在這時候發洩情緒,所以乾咳了一聲,回答冰炎學長的問題。

「安地爾時常來找我,不知道為什麼可以穿過學校結界。」我如實報告給學長,包含安地爾對我說的話。

「鬼族似乎在計畫什麼。」只見學長微微皺眉,陷入思索中。

「為了耶呂鬼王的身體嗎?」我猜測安地爾的首要目的,除了耶呂的身體也沒有別的事情讓他這麼費心。

「不,我覺得不止身體這麼簡單,當初在鬼王塚耶呂帶走了褚身上一半的先天能力,當時也因為我的死亡,大家都沒有把注意力放在鬼族身上,或許從那個時候他們就計畫著某些事情。」冰炎語氣中帶著不安的情緒。

先前有跟小褚聊過關於他在學院裡面發生的事情,大略知道一二,而被耶呂鬼王奪走的先天能力,至今也不知道耶呂用於何處。

一股不詳的預感湧上。

安地爾的邀約,昨日有鬼門的白色空間,眼前一片死寂的海域,以及安地爾那令人困惑的話語,所有箭頭彷彿指向原世界。

「鬼族在打原世界的算盤?」我不禁提出疑問。

「他們的算盤打的真好,他們要毀滅原世界,公會自然會加派人手,相對的,守世界人力就會被調動。雖然守世界的戰力充足,但避世的種族也佔大多數。而且戰場在原世界的話,我們也無法保護所有的人類,到時候鬼族的數量大量增加也是遲早的事情。」

冰炎停頓片刻又繼續道。

「我不懂的是,如果他們早就擁有一半的先天能力,為何現在才開始動手,而且還只搞一些小動作。」

像是被開啟鑰匙一般,我腦袋忽然靈光乍現,想通了一件事情。

雖然耶呂鬼王有了一半的先天能力,但比起妖師這個種族,他還不具有操控陰影的能力,最多就是利用言靈的力量,但畢竟只有一半,還必須收集更多屬於黑暗的力量。

這也就可以解釋為什麼他們一直想要我加入鬼族,因為我身上的禁忌之力夠強大,能夠彌補先天能力不足的問題,況且我答應加入他們之後,身體被他們所佔用也非不可能的事情,畢竟不死之身是多麼好用的軀體。

我再看了一眼死掉的魚屍體,仔細感受牠身上所殘留的能量,是在轉化成鬼族的途中,被其他剛轉化鬼族的其他生物所殺害。

果然如我所想。

利用創造出來的空間,將鬼門帶到世界各地,漸漸將原世界毫無反抗能力的生靈變為鬼族,再將這些剛成型的鬼族通通吸收變為自己的力量,以此累積黑暗的力量,雖然緩慢但不容易被發現。

雖然知道鬼族肉弱強食的狀況非常嚴重,但為了吸取同類的力量而把其他生物變為同類再吸取,如此一來不會影響自己族群的數量,也能得到黑暗力量,這種事情恐怕只有安地爾才想的出來。

我不禁打了冷顫,第一次覺得安地爾不止危險,頭腦也異常聰明,偽裝成環境汙染,藉此模糊公會的眼睛,可惜公會也不是省油的燈,總是會被發現的一天。

我看向冰炎學長,他拿出手機回傳了非常冗長的一段訊息給公會,隨後不改嚴肅的手收手機看向我。

「無論如何我不會答應安地爾的。」不知為何我脫口而出這句話,聽到我的保證,冰炎學長的眉頭似乎放鬆了些微。

利用我的遭遇來蠱惑我加入的鬼族,我不能原諒,若我加入了鬼族,該保護的小褚總有一天也會被鬼族傷害。事到如今,有多大的怨恨,都比不過想保護的人,所以我絕對會跟鬼族對抗到底。

冰炎學長的嘴角上揚了幾秒,又恢復以往高冷的表情。

「明天淨化環境的人員會來跟我們會合,今天就暫時住原世界吧,找飯店。」冰炎手裡拿著傳送陣的符紙,準備往地上扔。

「學長,不用花錢,住我家吧。」

我後悔當時脫口而出這句話,但已經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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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被撲鼻而來的血腥味震住,我睜大雙眼看向朝我走來的冰炎學長,不自覺表現出渴望的表情。

「想要嗎?」冰炎學長伸出他正在流血的手指,語氣平淡的詢問。

「啊?」正陷入血液香味中無法自拔的我,沒有反應過來到冰炎學長說的話。

「妳想吸我的血嗎?」冰炎學長再問了一次,語氣仍然平淡毫無起伏。

「不...沒有...我不用...」不知道該說什麼的我,支支吾吾的回答,腦中一片混亂,身體不自覺慢慢往後退。

冰炎學長不說一句話,緩緩抱住我的身體,但力道強勁,用盡僅有力氣的我仍然無法掙脫。他將我的頭埋進他的頸間,壓抑不住慾望的我露出了尖銳的獠牙,慾望控制思緒的瞬間,我已將獠牙刺入冰炎學長的脖子,享受著甘甜的鮮血。我情不自禁的吸了好幾口,直到耳邊傳來冰炎學長的悶哼聲,我才發現自己已經吸過了頭,推開冰炎學長的身體後,他就在我眼前暈了過去。

「學長!」

我大聲驚呼,並趕緊將我的手腕劃破,把自己的血滴進學長的口中,隨後背著意外輕盈的冰炎學長,將他帶回他的房間休息。

事情為何會變成這樣,都要從脫口而出的那句話開始說起。

「學長,不用花錢,住我家吧。」

我用天真的口吻邀約冰炎學長,還打從心底認為省了一筆住宿費真好,雖然我知道黑袍擁有許多特權,可以換來很好的待遇,但終歸來說還是要用勞力去換取。反正我在原世界的那棟房子空著也是空著,而且非常大間,不住白不住,所以下一秒傳送陣就將我們兩個傳送到了我家。

因為沒有隨身把鑰匙帶在身上,用開鎖的術法進去後,打開空間所有的燈,映入眼簾的就是令人頭大的整屋子灰塵。

「啊…我忘記我很久沒有回來住,都是灰塵...」

我尷尬的看向冰炎學長,後者不介意的召喚出水精靈,在眨眼的瞬間整個空間就像剛買來一樣乾淨。

「二樓很多房間,學長可以挑一間你喜歡的。」

話說出口之後,學長在二樓逛了一圈,最後選擇了在我房間旁邊的客房。我原先有些困惑,感覺上學長應該會選離我遠一點的房間,沒想到他卻選了我旁邊的。學長淡淡的道,他喜歡有陽臺的,所以才會選擇我旁邊這間。我尊重學長的自由,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自從我邀約學長住我家之後,他就有意無意的將視線擺在我身上。

難道還在懷疑我跟鬼族有關係嗎?

我不禁流露失望的情緒。也是,畢竟安地爾能隨時隨地出現在黑館裡,難保不是我讓他進來的,要這麼被懷疑也是應該的。

「你怎麼會想要去上學,我是指你在變成人類的時候。」冰炎學長忽然閒聊了一句,讓我不知所措。

「啊…?」我愣在原地不知如何回應。

冰炎學長凝視著我,等著我回答。

「喔…我就覺得......如果不去上學一定會讓周圍的人起疑,所以求助相關單位的幫忙,讓自己有合理的身分上學,畢竟當時的我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或許是身為黑暗種族的本性,發現自己擁有力量之後就開始混黑道了。」腦海中回想了當時的情況,在那個沒有人幫助的時期,我體驗了什麼是孤兒的感覺。

「我也體會過孤兒的感覺。」

訝異冰炎學長回應我的心裡話,我立刻轉頭,卻看見眼神中閃爍悲傷的冰炎學長。他的故事我也有耳聞,父母雙亡的他感覺就是被丟下,而家族居然把他傳送到未來的時間,雖然目的是為了保護他,但那種被送離家鄉的孤獨滋味我能夠體會。

但你是人人都關愛的王子,我卻是人人都恨不得去死的公主,我們本來就不在同一個世界。

講到這裡我不自覺的鼻酸,明明以為自己已經足夠堅強,可以不在乎那些曾被傷害的過往,但到頭來還是無法壓抑被傷害的難過,跟個小孩子一樣。

想找些事情來做讓自己拋開不愉快的心情,於是我決定要自己做飯。

「我去買食材,好久沒做飯了想試試看,冰炎學長你要吃外面的嗎?」

我試探性的詢問冰炎學長的意見,畢竟我的廚藝雖不至於難吃,但也不保證合學長的胃口。冰炎學長搖頭,表示吃我煮的沒意見,於是我飛快出門,將食材買回家中。烹煮的過程,學長沒有到廚房幫忙,估計是對廚藝不擅長,所以選擇在客廳做自己的事情。

空檔中我不時偷看一下冰炎學長,不愧是擁有精靈族的血統,學長的外貌非常的出色,也散發出一種令人不自覺對他著迷的魅力。也難怪幾乎全校的女學生都是他的粉絲,喜歡他的人更不在少數。可惜他接觸的女性,除了教職員跟公會的人之外,比較親近的人也只有喵喵,我打從心底為那單相思一輩子的女生們默默哀悼。

說起來,學長都已經高三了,沒有交過女朋友也真是太奇怪,要不就是他太高冷拒絕所有人,或是他眼光太高看不上其他人,否則他這種受歡迎的人還不怕沒有女朋友呢。

聽小褚說過,從來不收女生禮物的學長,破例收了喵喵的禮物,還是私下偷偷的收,難道學長喜歡喵喵?如果喜歡喵喵也不意外,畢竟他長得可愛,對人又很和善,加上是源自於古老的鳳凰家族,長相、身分、個性樣樣兼備,很難有人不喜歡她。

「露旋,火。」

從客廳傳來冰炎學長短短的一句話,打斷我的思緒,我將視線拉回眼前,發現已經滾燙到不行的湯汁。我趕緊把火關起來,用湯匙攪拌底下的料,還好沒煮焦。呈了一碗飯,用大湯勺淋上熬煮好的湯汁,看起來有模有樣的親子丼就被窩端出。

冰炎學長很有禮貌,等我開始動手之後他才拿起碗筷,讓我不禁訝異學長非常有紳士禮儀。

「好吃嗎...?」我戰戰兢兢詢問,深怕不合學長的胃口。

「這個是什麼?」學長咀嚼幾口,好奇的詢問。

「噢,這是親子丼,是日本的食物,小時候凌常常做給...我...」我的聲音逐漸小聲。

說到凌我不禁悲從中來,他是唯一一個將我放在手心上呵護的人,卻被我殺死。想到這裡,我不禁憎恨起自己無法控制身體中另一個人格,還需要不斷吸食他人的血才能活下去,如果我能夠控制這一切,那麼就不會有更多的人被我殺害了。

「每個生物都有生存的本能,人類會吃動物,守世界的種族也會,都只是為了填飽肚子而已,你需要血液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如果我們無法抗拒本能,那要做到的就是感恩這些食物的奉獻。」冰炎學長的視線看著電視,卻對著我說出這些道理。

這些我當然知道,但如果可以,我希望我自己一輩子都不要吸血。

想到這裡胸口忽然隱隱作痛,我皺了一下眉頭,果然又發作了,只要斷血身體就會不堪負荷,我趕緊恢復原本的表情,努力掩飾我的不適。冰炎學長沒有回應,只是默默的把飯吃完。

飯後冰炎學長主動洗碗,我也就讓學長幫忙,畢竟白白接受他人的給與不是冰炎學長的作風。我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廚房傳來了一聲破碎聲響,我跑進廚房一探究竟,發現學長打破了碗。

學長,你最近是不是太常打破東西了。

心中開玩笑的調侃冰炎學長,可下一秒卻被冰炎學長手腕上的血所吸引。我立刻轉身,努力閉眼讓腦中的慾望消散,但沒料想到的是,冰炎學長朝我走來。

「想要嗎?」冰炎學長直視我的眼睛,舉起手像是在誘惑我一般。

我撇開視線不去注意他的手腕。

「妳想吸我的血嗎?」見我沒有回應,冰炎學長又再問了一次。

「不...沒有...我不用...」

當然不能吸,否則我很可能會對你的血上癮。

我沒想到的是,冰炎學長抱住我的身體,不讓我有一絲掙脫的機會。出現在我視線的頸間,終於成功扯斷我的理智線,使我毫無節制的不停吸著冰炎學長的血。直到冰炎學在我眼前倒下,我才發現自己釀成大錯,趕緊將自己的血液餵給他喝。

抱起冰炎學長的身體,我發現他輕盈的好像一點重量也沒有,難道這就是精靈的特色,還真是方便,這樣一次抬5、6個精靈傷兵都不是問題。

將冰炎學長放到他的床上,我守在一旁觀察學長的動靜。

該死,一次吸太多。

我用手指擦去嘴角殘留的血液,拿到嘴邊用舌尖舔了一下。

香,真的很香。

這一生能夠嚐到一次這樣的血,就已經死而無憾了。可是相對的上癮之後,就再也吞不下去其他的血液。看來只能讓自己再禁血一段時間,藉此逼自己喝下普通的血液。

不懂冰炎學長讓我吸血的用意,我只能絞盡腦汁思考,這種事情不論是傳到冰犽族還是獸王族,又或是傳到校園內,不只學校的師長會全力反對,被粉絲們知道我八成也不用活了。

看著冰炎學長沉睡的模樣,我腦海中浮現了一絲模糊的身影,一個5歲左右白色頭髮的小男孩。

突然想起來,當時在日本,冰炎學長的問句就有點奇怪。一般來說不會直接問我在這裡遇過誰,會這樣問,就好像知道我有遇過誰一樣,但他怎麼會知道?

我怎麼樣也想不起來那個小男孩的容貌,就像是被刻意抹去一樣,連發生了什麼事情都不記得,畢竟是很小的時候發生的,記不起來也是理所當然。

隨著越發沉重的眼皮,我放鬆身體趴睡在學長的床旁邊,或許是剛吸完血身體感到滿足,我將疑問全拋到腦後,安心的進入夢鄉。然而,我並不知道在我睡著之後,與我擁有相同瞳色的男人張開雙眼,輕撫了我的頭,並為我蓋上被子。


                                 [第十一章結束]
                     預告:第十二章 《愛情轉移》


-------------作者後言---------------------


嗯…又是隔了兩年才更新
對於自己2年前的文筆已經陌生許多

但無論如何還是想把故事寫完
卻又敵不過自己繁忙的生活

還是感謝有在關注的讀者
不論是新讀者還是舊讀者
謝謝你們

謝謝你們還願意繼續看我這個不負責任作者的作品!!

故事還是要慢慢進入第二個轉折點了
第一個轉折點就是露旋的真實身分
至於後來會如何發展
下集待續

感謝大家的閱讀,敬請期待第十二章。
(歡迎留言與批評,您的留言是筱旋我發帖的最大動力)

tiffany041129 發表於 2018-8-4 18:29:49

本帖最後由 tiffany041129 於 2018-8-4 18:31 編輯

這篇爆字數了所以分成上下集

請大家慢慢觀看囉~


-------------以下開始---------------------


第十二章 《愛情轉移》(上)

「把一個人的溫暖,轉移到另一個的胸膛,讓上次犯的錯反省出夢想。每個人都是這樣,享受過提心吊膽,才拒絕做愛情代罪的羔羊......」

露旋在房內放著歌,是原世界一個叫做陳奕迅的歌手所唱的<愛情轉移>。因為房間隔音很好,加上再放上消音的術法,所以開到最大聲也不怕吵到任何人。

這首歌的情境寫的非常好,把愛情這個東西寫的很透徹,每當想起凌的時候,露旋總會放來聽,試著改變自己的心境放下對他的愧疚。

「叩叩!」

此時有人來敲露旋的房門,先不管音樂這麼大聲,敲門聲怎麼還能傳到露旋耳裡,黑館裡面的都不是常人,有獨特的辦法能夠做到。露旋關掉音樂,整理一下自己的儀容打開房門。

「走了。」

站在門前的人是冰炎,打扮與平常一樣,簡單的白色襯衫搭深藍色牛仔褲,繫上一個簡約又不失風格的咖啡色皮帶,胸前的口袋還插上一副黑色墨鏡,整個人就是乾淨、有型又好看。

但露旋撇開視線,眼神閃爍,講起話來支支吾吾的。

「能...不去嗎...?」

聽到露旋這麼回覆,冰炎先是愣了一下,隨後嘆了一口氣,眼神直視露旋。

「不行。」冰炎強硬的否決。

「可是我不想去。」

露旋想偷偷的把門關上,但冰炎的手按壓在門上,使兩人僵持不下。

演變至今這種局面,全都要回歸當天還在原世界的時候。

露旋在冰炎的床邊睡著了。但其實打從一開始,冰炎就沒有暈過去也沒有睡著,他摸了摸脖子上那塊剛被獠牙刺入的地方,露旋的血液讓他的傷口復原,但被吸食的那麼大力,痛覺仍然存在。

看向造成這傷口的露旋,冰炎好奇,她到底忍耐多久又不進血了。人人都說精靈血很珍貴,以往的他是半信半疑,如今看到露旋吸食的模樣才了解,精靈血有多麼大的吸引力。

他拿起一旁備用的被子,蓋在趴睡在一旁的露旋,自己卻沒有想要離開這間房間的意思。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的冰炎,決定順從自己的感覺。

他只是想跟露旋待在一起。

就只是這麼簡單的要求。

冰炎不想去管這份欲望背後的含義是什麼。也許只是當年,她奮不顧身跑回來救自己,還使用了禁忌的力量,這種行為讓他很是感動。又或者是起初見到的那份純真,讓他對這女孩念念不忘。

不論哪一種,他想找到這女孩的心願從未改變,他想和這女孩成為朋友,因為女孩的笑容,讓當時孤單的他,感受到一絲絲的溫暖。每當想起那一抹微笑,就讓他更有勇氣去學習對他而言是未來世界的所有事物,讓他變得更堅強。

如今找到她,他會報答當年的救命之恩,並幫助女孩脫離她的痛苦。

冰炎嘴角上揚,想起自己的笨蛋學弟在自己復活後曾說過一句話。

「其實我覺得學長是一個很溫柔,又很保護大家的人,只是學長你自己不知道而已。不然當初在鬼王塚你把我丟上去那刻,就不會對我說出那些話了。」

他是不是一個溫柔的人他並不知道,他只知道他現在擁有的力量,是為了保護他身邊所有重要的人,這是他父母教導他的,也是他一定要做到的事情。

冰炎闔上雙眼,進入寧靜而安穩的夢鄉。

然而,一大早確是如此的熱鬧。

有一雙眼睛不停盯著冰炎,被窺視的冰炎意識早已醒來,但身體還未甦醒。視線的主人不斷在冰炎身邊走來走去,這讓冰炎感到煩躁,而且那人還找機會想要偷碰他的身體。

堤爾!

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誰的冰炎,下意識舉起手,打了靠在他臉頰旁邊觀看的人,那人被打中了鼻梁,在一旁大聲哀叫。

「你也打太大力了吧!鼻梁欸!我的臉欸!」提爾不滿意的對著冰炎大吼。

冰炎從床上起身,用冰冷的視線看向提爾,像是在說「你活該被打」。

稍微清醒的冰炎,甩了甩頭腦,皺起眉頭仔細思考,覺得不對勁的提出疑問。

「你怎麼在這裡?」

「你還敢問,今天淨化作業的人聯絡不到你,怕你在哪裡昏倒了,才派我來找你。結果你居然在這裡睡大頭覺啊!」提爾手插在腰上,一臉邪笑的看著他。

「還是跟美女一起睡覺。」提爾了補了一句。

聽到這句話,冰炎猛然看向身旁的露旋,頓時冒了幾條黑線。本來趴睡在一旁的露旋,不知道何時,居然變成睡在他旁邊。而且他跟提爾製造這麼大的聲響,還沒有把她吵醒。

「我們的冰炎小朋友長大囉!」提爾在一旁露出猥瑣的表情。冰炎頭冒青筋又朝提爾揍了一拳。

「不是你想的那樣,你最好別給我到處亂說。」冰炎瞪了一眼提爾。

「知道啦,我要是說出去,全校女生不暴動才怪。」提爾摸了摸自己被揍的鼻梁,接著說。

「但你居然睡到不知道任務時間,這還是我第一次看到。為了讓我能交差,我還是檢查一下。」提爾捲起自己的袖子,準備施展術法檢查。

冰炎安分的坐在床上,讓提爾為自己檢查身體狀況。

提爾忽然皺眉,嚴肅的質問冰炎。

「冰炎,你的血量怎麼少了一大半。」提爾在冰炎四週檢查身上,卻沒有發現任何傷口。

聽到這番話,冰炎總算了解自己為何會一覺不起,雖然傷口已經因為露旋的血而癒合,但露旋的血只能讓受損的細胞復原,並不能讓體內的造血加快。缺血過多的狀態,身體理所當然會需要大量的休息。

提爾似乎發現哪裡不對勁,立刻走到露旋身邊檢查她的身體,果然發現端倪。

「她體內存有精靈血。」提爾看了一眼冰炎。

「精靈血有著放鬆身體以及提升能量的功效。她之所以一直沒有醒過來,是因為她攝取太多,體內還在分解精靈血。」提爾嘆了一口氣,責備的看著冰炎。

「你怎麼會讓他一直吸食你的血,我不相信依你的實力你反抗不了,是你自願讓他吸的吧。」提爾的語氣稍微憤怒。

「失血過多是會死的,你有概念嗎?想再死一次?這件事要是傳到無殿,你也吃不完兜著走。」提爾朝著冰炎怒罵。

此時露旋翻動身體,睡眼惺忪的揉了眼睛,並伸了一個懶腰。

「冰炎學長你醒了啊。」露旋懶懶的詢問。

但就在露旋伸懶腰到一半的時候突然頓住。會停頓的原因不是因為看到提爾的出現,而是她發現自己居然從趴睡變成睡在床上,也就是不知從何時開始,他就已經跟學長共睡一張床。意識到此事的露旋忽然臉紅,隨後一聲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對不起!對不起!」

露旋趕緊跳離床鋪,衝回去她的房間。

看著露旋的反應,提爾從生氣轉變為無言,冰炎也沉默,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提爾丟了一瓶補血的藥劑給冰炎。

「任務有人去處理了,你的身體之後必須回來找我檢查。至於你的事情...你自己好好處理吧。」提爾的頭往露旋房間點了一下,之後從窗戶跳了出去。

冰炎扶著額頭,坐在床上深呼吸一口氣。

事情好像變的有點麻煩。

盥洗完後,冰炎推開房門,恰好碰見同樣推開房門的露旋。本來想開口說些什麼,但對方沒來由的就是一聲道歉。

「冰炎學長,對不起!」

隨後,露旋就跑下樓梯衝出大門,自行開啟傳送陣回到學院了。冰炎無奈的看著離去的背影,只好幫露旋關閉門窗,然後隨著前者的足跡回到學院。

接連幾天,露旋都很刻意的躲著冰炎,四目交接已是不可能的事情,更不要提肢體上的觸碰,就連面對面遇見都已經被露旋巧妙的避開掉。

冰炎嘆了口氣,雖然他可以理解露旋為什麼會躲著他,但這種局面卻不是冰炎樂見的。不知為何,冰炎心理有一股不悅,感覺很不是滋味。

然而,在提爾沒有說溜嘴的狀況下,不知道為什麼,冰炎和露旋的事情就這麼傳到冰炎最不想讓他們知道的人耳裡。

某天,一通電話響起,接起電話的冰炎馬上頭冒黑線。

「小傢伙終於長大了啊,知道什麼是女人了吧。」電話那頭傳來曖昧不明的訕笑聲。

「靠,死老太婆,胡說八道什麼!」冰炎往牆壁上揍了一拳,恨不得這拳是揍在老太婆臉上。

「少來了,你不要以為那個鳳凰族的小朋友不說,我們就不會知道喔,你當我們是誰,這裡可是無殿欸。」電話另一頭的扇董事用著高八度誇張的笑聲回復。

冰炎的額頭上冒出青筋,另一隻手已經握緊拳頭。在極度不耐煩下,冰炎已準備把電話從耳朵旁邊拿下來,手指按下掛斷鍵。

此時扇董事卻丟來嚴肅的一句話。

「別急著掛喔小傢伙。告訴你,你師傅他可是非常的生氣喔,失血過多並不是什麼小事,已經死過一次的你,應該不會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冰炎先是愣了一下,隨後欲言又止的想說些什麼。

但扇董事恢復原先的態度,像是開玩笑的語氣對著冰炎說。

「覺得抱歉就回來謝罪,記得讓我看看那個讓你長大的女人是誰喔,就這樣啦~」

扇用高八度笑聲結尾,但冰炎並沒有因此得到放鬆,反而更令人感到壓迫。

他知道扇說的師傅生氣是真的生氣,要他回去謝罪也不是開玩笑的,就連要帶著露旋去無殿也是認真的。

雖然把他叫回去的理由他是清楚的,但要露旋一起去,冰炎就不解了。但不論如何,最高命令就是最高命令,容不得反抗。所以他傳了一封簡訊給露旋,裡面大略交代了要去無殿以及理由,並且交代隔日啟程,無法拒絕。

可想而知,收到訊息的露旋鐵定嚇的花容失色。在守世界誰能不知道無殿,身為Atlantis學院的學生更不能不知道無殿三位主人就是創校的董事。雖然露旋知道冰炎是由無殿撫養,但不知道自己犯下的錯誤,居然大到要被董事召見。

想要逃避的念頭就在露旋腦中擴散,但他知道無殿也不是小角色,要找到她簡直易如反掌,所以露旋陷入一種想逃避卻又害怕的兩難之中。

隔日,露旋放了音樂試著讓自己緩和情緒,這首<愛情轉移>也讓她想起了凌。

犯再大的錯誤也大不過自己親手把凌殺了。

這麼想的露旋,突然多了那麼一絲勇氣面對冰炎和無殿,但眼神中還是摻雜著悲傷。

現在的她情緒非常複雜。

愛著凌的露旋,本以為可以守著這份思念,直到生命終老,在安息之地和他重逢。

她是這麼期盼著。

但自從吸食過冰炎的血,她的腦袋中不時會出現他的身影。雖然露旋自己也知道,這是因為渴望血液造成的思緒混亂,但本來要這麼說服自己的時候,她,睡在了冰炎的床上。一種無法形容的感覺在他胸口蔓延,不停跳動的心跳,也告訴她這非一般渴望血液的感覺。

那是一種衝動。

她想將冰炎學長佔為己有,就在那一瞬間。

出現這種想法的露旋,不斷苛責自己,就好像自己出軌般,無法被接受。她不斷說服自己,精靈與獸王混血的容貌與氣質,本身就具有迷倒其他事物的天賦,美麗的東西人人都喜歡,愛美是人的天性。儘管是一些無裡頭的道理,露旋也強迫自己相信,所以她開始躲避冰炎,只要不要看見他,相信過沒多久自己就會遺忘掉這種感覺。

偏偏今日就是非和冰炎見面不可的日子,緊張的情緒又涌了上來,加上要去無殿多少有些壓力,這讓露旋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敲門聲蓋過她放到最大聲的音樂,本想以音樂大聲聽不到為由,看來這種小把戲還是敵不過黑袍的能力。

露旋關掉音樂,整理一下自己的儀容打開房門。

「走了。」

站在門前的人是冰炎,打扮與平常一樣,簡單的白色襯衫搭配深藍色牛仔褲,繫上一個簡約又不失風格的咖啡色皮帶,整個人就是乾淨、有型又好看。

但露旋撇開視線,眼神閃爍。

不就是去無殿,幹嘛精心打扮,平常應該都只穿黑袍不是嗎。

冰炎頓了一下,看向露旋。

「能...不去嗎...?」露旋試探性的提問。

「不行。」冰炎強硬的否決。

「可是我不想去。」露旋撇嘴,表情不悅。

本想趁空檔想偷偷把門關上,但冰炎的手按壓在門上,阻止了露旋的行為,使兩人僵持不下。

「我師傅可沒什麼耐心。」冰炎冷冷的說了一句,讓露旋放棄使用拖延戰術。

「知道了,等一下。」

露旋嘀咕了幾句,準備關上門來更衣,但冰炎的手依舊按在門上不讓她關門,似乎是怕她關門後不再出來。露旋突然感到一絲不爽,故意在冰炎面前脫下上衣。

沒料想到露旋會有這番動作,冰炎一時驚慌鬆手轉身。

「妳不會關門嗎?」顯然有些嚇到的冰炎,口氣尷尬的問。

「是學長壓在門上不讓我關。」露旋不悅的回嘴,將房門大力關上。

惡作劇得逞的喜悅使露旋冷笑了一下,因為自己身上還有一件內襯,才敢這麼捉弄冰炎,但冷笑的同時,胸口又不禁緊張的跳動。

以後還是別這麼玩了。

露旋迅速將衣服脫下,換上簡單的黑色T恤,和黑色龐克裙,打開房門撇頭不看冰炎。

撇了一眼露旋,冰炎拉了自己的襯衫的領子,掩飾方才的尷尬,往樓梯走去。露旋跟在身後,隨後兩人走出黑館的大門。

--------------分隔線----------------------

刺眼的金色光芒在周遭亮起,周圍的景色迅速的變換,像是高速移動般,所有畫面都模糊在一起。金色光芒越發刺眼,讓人不得不閉上雙眼,在閃光退去之後,金色光芒也漸漸的退散,周遭的環境慢慢出現在眼前,是一個乾淨又簡約的客廳,簡單的擺放幾張沙發和家具。

「小傢伙來了啊!」

一名藍色長髮,手持淡藍色摺疊扇的女性站在中央,身上的藍色漸層和服,袖口還有白色線條勾勒出來的蝴蝶,使她散發出一種古典美女的氣質。而水藍色的眼瞳,配上微微勾勒的嘴角,帶著一絲無法看透的神秘感。

「她就是那個女人吧。」扇瞬間移動到露旋的面前,在他周圍繞了一圈打量他。

露旋一動也不敢動,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好緊張的立正站好,讓眼前的人觀看。

「很好,這個未婚妻合格,小傢伙眼光不錯啊。」扇開心的高舉扇子,像小孩般不停輕推冰炎的肩膀。

露旋想要解釋,卻被扇打鬧的聲響蓋住。原先不想理扇的冰炎更是忍無可忍,舉起拳頭就往扇身上打下去,但被扇躲了過去,兩人就來來回回的打鬥。

「靠,死老太婆,就叫你不要亂講話!」冰炎對著扇大吼。

露旋被眼前的景象所驚嚇,他知道冰炎天不怕地不怕,但他沒想到他膽子大到可以揍無殿的人,這讓露旋心中的輩分關係有些崩解。露旋愣在原地,腦袋已呈現空白,不知如何反應才好。

「扇,別玩了。」

一名外表大約十六、七歲,有著一頭淡金色長髮的女性默默走向前,紫金色的眼眸給人一種平靜、祥和,卻又不失優雅的感覺。身穿金黃色和服的她,反而凸顯了她的平易近人,卻不掩蓋掉那高貴的氣場。

「嚇到她了。」

鏡悄悄走到我身後,輕拍露旋的肩膀試圖放鬆她緊張的情緒,隨後鏡從手掌中散發出一股淡淡的清香,讓露旋的神經放鬆不少。

露旋趕緊低頭道謝,而鏡只是揮揮手表示不用客氣,最後站在角落的位置,看著所有人。

「吼~小鏡鏡你很掃興欸~」扇嘟起嘴唇,不滿的抗議自己還沒玩夠,冰炎見狀又舉起拳頭,準備好隨時往扇身上打。

「扇,好了。」後方突然多出了一個聲音,順著聲音的主人看去,是一個氣質極似冰炎的中年男子,批著一頭銀色長髮,銀色的眼眸配上不苟言笑的態度,給人一種冷淡且不可高攀的感覺。

「師傅。」冰炎看到自己的師傅,恭敬的低下頭向師傅行禮。

露旋反而呆站在一旁,面露驚訝的表情。

「你是...守世界先生!不...無殿的董事。」

傘見狀,輕咳了一聲。

「對,是我。」傘仍然保持嚴肅的表情,但語調刻意上揚。

「對不起,不知道是董事您,多有冒犯還請見諒。」露旋立刻低頭,對著傘深深鞠躬。

「師傅你們見過?」冰炎看到露旋的舉動,疑惑的詢問傘。

「一面之緣罷了。」傘輕描淡寫的帶過。

傘看了兩人一眼,慢慢的道。

「今天叫你們來不是敘舊的。」傘的語氣變得稍稍嚴厲,眼神盯著冰眼。

看見師傅的眼神,冰炎立刻單膝下跪,低頭認錯。

「是我錯了,師傅。」

「既然認錯,那我罰你,你可服?」傘這番話雖是問句,卻帶著強迫的口吻。

「服。」冰炎點頭,不敢有一絲意見。

露旋看到冰炎的舉動,立刻站在他面前,也不管眼前是至高無上的無殿三主之一,眼神直視著傘。

「不,是我的錯,跟冰炎學長一點關係也沒有!要罰就罰我。」

冰炎愣住,看向擋在他面前的露旋。

他沒有想過她會獨自一人扛下所有責任。

「妳的錯?」傘挑眉看著露旋。

鏡和扇也略帶微笑,站在一旁像看好戲一般。

「是我自己吸食冰炎學長的血,害他失血過多,是我的責任,請您責罰。」露旋眼神堅定,不害怕傘的氣勢。

「什麼懲罰都可以?」傘質問露旋,她依然毫無畏懼的看著傘,甘心受罰。

「師傅等等,這件事...」

不願讓露旋一人承擔的冰炎起身,將露旋拉到身後,但話和動作到一半,就被傘突如其來的一句給打斷。

「既然這樣,那就懲罰妳貼身保護這個孩子。」傘語氣毫無起伏,但嘴角卻微微勾起。

此言讓兩人都愣在原地,詫異的眼神彷彿在說著「什麼鬼懲罰。」

「恕我冒昧請問......通常不是應該要我遠離冰炎學長嗎?」露旋抗議。

「師傅,我好歹也是黑袍,不需要什麼保護。」冰炎也不滿的反駁。

但傘看了眼前兩人,冷冷笑了一聲。

「你何時善待過你的身體?」傘語氣冰冷的說著。

「危急時她的血液可以治療,甚至是為你擋下攻擊。」傘直視冰炎不甘心的眼眸。

「也不應該......」冰炎說到一半便停住。

他並不想把露旋當成治療的工具。

傘的視線轉向露旋。

「只是定時的攝取,就不會出現吸食過量的事情。」傘銀色的眼瞳看向露旋。

「是這樣沒錯,可是我...」露旋本想反駁卻無話可說。

傘提出的不失為一個好辦法,但對於黑暗種族的她,怎麼可以吸食白色種族的血液,何況還是擁有高貴身分的王族血液。

「師傅,還是請您懲罰我吧,我不想將責任推卸給他人。」冰炎擋在露旋面前,承擔自己的責罰。

雖然他是看不慣露旋肆意斷血,才會出此下策,但沒考慮到周遭擔心他身體狀況的人,是他的不對,不應該由露旋來為他承擔。

傘看著自家徒弟,悶哼一聲。

「懲罰你也可以,那就罰你寸不離身的保護她。」

「蛤?」露旋和冰炎兩人同時發出疑問。

「我雖無袍級資格,但有能力保護自己」露旋再次抗議。

冰炎停頓片刻,發現傘言語中的矛盾,他不解的看向自己的師傅,希望得到解答。

「師傅,您這是何意?」

看著傘欲言又止,冰炎放下先前緊張的情緒,他感覺自己師傅似乎在瞞著什麼,不願意說出真話。從一開始請露旋來無殿這個舉動就很不對勁。

傘沒有回答任何話,只是站在兩人前方看著他們。

露旋和冰炎皺眉,越發困惑的情緒盤旋在腦海,想得到一個合理的解釋。在他們眼中看來,現在的情況就像是鬧劇一般,沒有邏輯。

「齁唷,真是看不下去了!」在一旁沉默許久的扇打破此刻的寧靜。

「故意裝一副撲克臉搞的很嚴肅,其實打從一開始,傘就沒有要懲罰你們,真是有夠不坦率!」扇揮動手中的扇子,用誇張的動作解釋。

「扇。」傘在後方,語氣冷漠的叫了扇的名字。

「幹嘛?想感謝我?」扇笑著臉回頭。

「礙事。」語畢,傘頭也不回轉身離去。

「你!你說什麼再說一次!你有膽再說一次!傘你給我回頭!說我礙事我偏偏要出現在你眼前!欸!傘!給我回來!........」扇追在傘的後面,對他怒罵了一連串句子,但後者仍然頭也不回,就消失在眾人眼前。

冰炎和露旋佇立在原地,彼此對看,對眼前這場荒唐的吵鬧,不知該有怎樣的反應。

冰炎知道自家師傅向來不擅長說出內心的話,但如今卻發現師傅木訥的程度,不是一般人可達到的境界。

在一旁的鏡緩緩上前,朝兩人笑了一下。

「冰炎,其實傘是想代替無殿向露旋委託,要她在危機時刻護你周全。只是看著你們兩個爭著要處罰,他也就起了惡趣味。」

「扇的那通電話只是為了嚇嚇你。你師傅一直都很愛護你,只是他太不坦率了。你仔細想想,你犯錯的時候,他何時真的懲罰過你?」鏡紫金色的眼眸透露出關愛的神情。

「故意當作懲罰,也是傘怕露旋不答應,所以才出此下策。看來他的顧慮是多了。很早以前命運就註定你們會有所交集,今天更是證明了這件事。」鏡說的句子雖字字清楚,但聽在他人耳中就像在打啞謎一般。

「交集?什麼意思?」露旋感到疑惑。

她想起了在原世界時,傘也曾經對他說過。

那孩子身上,有一個只有妳才能觸碰的地方,雖然不知道對他來說是好還是不好,但對妳來說,是條能引導妳不走偏的道路,或許是能改變這個世界也說不定。

難道這是代表她會跟冰炎會有所糾葛嗎?

「只有你們真的體會過才知道,旁人不會了解,無殿更是無法告知你們。」鏡緩慢且清楚的說著。

「無殿的委託是什麼?」

露旋直接戳中重點,鏡也微微一笑,省去多餘的言詞,紫金色的眼眸散發認真的神情看向露旋。

「不論未來如何發展,露旋,你願意和無殿交易,何時都會護這孩子周全嗎?」鏡嚴肅的看向露旋。

「雖然對妳有些不公平......但無殿不能再失去這個孩子一次,這個世界不能再失去這個孩子一次,所以......」

「我願意。」鏡語未畢,露旋逕自插話,眼神中充滿肯定。

聽到這句話,冰炎瞪大雙眼看向露旋,他不可置信露旋會答應的如此快速,心中揚起一股溫暖的感覺。

「就算沒有酬勞我也願意。」露旋回答。

「無殿不會貪小便宜,酬勞便是無論何時,妳將得到無殿無條件的幫助。」鏡揚起一抹微笑。

「鏡長輩...有必要立下誓言?」冰炎對鏡的行為感到困惑,他不認為事情有嚴重到需要立誓。

聽到這番話,鏡的眼神黯淡下來。

「冰炎,大戰又即將展開,無殿雖允諾不介入歷史,但基於跟你家族的交換條件,以及對你的私心,我們有必要這麼做。經過上次學院戰爭之後,無殿就很難有立場再插手了。我們等這孩子很久了。」

「等我很久了?」露旋皺眉,聽不懂鏡言語中的意思。

「上一次相遇是我們錯過了,這一次我們會好好把握。」鏡對著露旋微微一笑,但笑中摻雜著悲傷的眼神。

「對於遺忘的記憶妳不必著急,雖然追根究底是你們的事情,但無殿的介入造成錯誤,這是該補償你們的。」

不止露旋不懂,連冰炎也不懂鏡的言外之意。

「伸出妳的手。」鏡用溫柔的口吻說著。

露旋將右手伸出,鏡握住她的手,兩人閉上雙眼。

「旋.V.露奇亞,是否願意與無殿交易,誓死保護颯彌亞‧伊沐洛‧巴瑟蘭。無殿將給無條件幫助做為交換,倘若違背誓言,汝永生永世將不再得到無殿任何一絲幫助。」鏡慢慢唸出誓言。

「我,旋.V.露奇亞,願意與無殿交易,誓死保護颯彌亞‧伊沐洛‧巴瑟蘭,若違背誓言,我將永生永世將不再得到無殿任何一絲幫助。」露旋將誓言重複一遍。

語畢,鏡和露旋的手上出現淡淡的金色龍紋,在兩人睜眼之後便消失。

「好了。」鏡揚起笑容,並湊到冰炎耳旁。

「這樣剛好給你一個機會。」

「鏡長輩,怎麼連妳也......」冰炎的頭上掛下三條黑線。

「你跟你師傅一樣,都近在眼前了還不知把握,扇和傘都還有時間,但你的時間可就不一定了。」鏡看向後方,依稀還聽見傘和扇吵鬧的聲音。

「師傅跟老太婆......?」冰炎對鏡投以困惑的眼神。

「冰炎,心是不會說謊的。當你迷惘時,水之妖精能夠帶給你內心的平靜。不過我想你早已決定前往了。」鏡在冰炎耳邊小聲的說著。

冰炎愣了片刻,又恢復原本冷靜的樣子。

「總之,再來無殿玩喔,扇喜歡有人陪她玩。傘給你的紅色鈔票可以直達無殿喔。」鏡朝著露旋微微一笑。

露旋愣住片刻,從口袋摸出傘給她的一百元紙鈔,近看才發現,那並不是一百元鈔票,而是一張紅色背底,上頭有金色紋路的符紙。

沒仔細看還真以為是一百元花掉了。

露旋將符紙收好,朝鏡恭敬的鞠躬道謝,鏡點點頭,轉身走向後方。兩人的腳下出現移動陣,隨後回到兩人出發前的黑館。

冰炎和露旋站在大廳,不發一語卻也沒有要移動的意思。露旋尷尬的在背後不停摳弄自己的雙手。

「那個...學長...」

露旋想先發話,卻被冰炎搶走。

「為什麼要答應無殿的交易?」冰炎直視露旋。

「因...為我.....」露旋支支吾吾的回答。

「妳可以拒絕的,我堂堂一個黑袍也不需要一個無袍來保護。」冰炎打斷露旋,接著說。

被冰炎這番話嚇到,露旋低下頭,小聲的說著。

「身為人人都唾棄的禁忌之女,如果能為世界貢獻些什麼,那就更應該要去做不是嗎?何況我可以擋在你面前當肉盾啊,我又不死。」露旋自嘲的笑了笑。

冰眼炎將眼前的女孩與小時後的她重疊,腦海中浮現當時的畫面。

妳幹嘛回來?

我不可以丟下小亞啊!

他明白露旋會答應無殿,並不是因為任何外在條件,而是她那顆願意犧牲自我的純淨心靈,使她做出這樣的決定。

「妳真是笨蛋。」冰炎小聲的說著,音量只有自己聽得見。

冰炎悶哼一聲,轉身要出黑館大門。

「等等!學長......」露旋欲言又止。

冰炎將手環抱在胸前,挑眉等著露旋要說些什麼。

「那個...那天不小心睡在你旁邊真的非常抱歉!我絕對不會說出去的!學長你放心,不會影響你的粉絲人數。」露旋鞠躬道歉。

冰炎見狀,無言的看了露旋一眼,不發一語直接轉身離去。

「等等學長!」露旋見冰炎沒有回話,又再次攔下他。

「又幹嘛。」這次冰炎的語氣略帶不耐煩。

「學長,你出任務的話我得跟著你。」露旋舉起自己的手,指著剛才立過誓約的地方。

「我有一點私事,你不用跟。」冰炎沒有多作解釋便轉身離去。

露旋站在原地,心裡有些不愉快,她明白誓言的內容只是保障學長的生命安全,學長的行蹤無須與他回報,但心中不知為何產生一股酸酸的感覺。

今天精心打扮過,果然是去約會的。

露旋暗自下了定論,默默的走回自己的房間。

她不知道自己,已經在無形之中注意冰炎的一舉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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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ffany041129 發表於 2018-8-4 18:35:04

本帖最後由 tiffany041129 於 2018-8-4 21:08 編輯

第十二章 《愛情轉移》 (下)

「旋...?旋!妳想什麼哪?」褚冥漾在露旋眼前揮動手掌,露旋許久才有了反應。

「喔,抱歉,上課了是吧。」露旋趕緊將背包裡的鉛筆盒拿出。

「已經下課要吃午餐了。喵喵他們先去佔位置。」褚冥漾把露旋拿出的鉛筆盒又收了回去,並幫她整理桌面上的東西。

「妳還好嗎?妳已經恍神好幾節課。」褚冥漾看著露旋手裡拿著凌送她的手環,不禁擔心的問。

「妳又想起凌了?」

聽到褚冥漾這句話,露旋愣了一下,隨後將手環收進包包裡。

「嗯,突然很懷念。」露旋淡淡的回答。

「別想太多,都過去了。」褚冥漾安慰露旋。

露旋輕輕點頭,跟在褚冥漾身後去到學生餐廳。

一路上露旋都心不在焉,好幾次差點撞到人,是褚冥漾扶著她一步一步走著。

「妳真的沒事?」褚冥漾依然擔心的問著。

「沒事。」露旋敷衍回答。

其實她說謊了。

此時此刻的露旋,為了一個星期行蹤不明,又沒有任務紀錄的冰炎,感到莫名的不悅。就算面對凌送她的手環,她心中也依然想著冰炎究竟去了何處。

這也是讓露旋罪惡感加深的地方。

與無殿立下誓言已經兩個星期,第一個星期兩人幾乎算是形影不離,雖然露旋有刻意保持距離,仍然有些眼尖的學生在背後議論此事,不過兩人都不怎麼在意就是了。可是到了第二個星期,冰炎就不來上課了,甚至以私事為藉口支開露旋。

因為誓言,露旋認為她對冰炎的在意是理所當然,然而她卻發現自在不知不覺中,已經無法脫離"想著冰炎"這件事。這使露旋陷入更深一層的譴責,但又因為誓言,合理化自己的行為。

越來越不對勁。

露旋打從心理認為。

她相信自己和凌的羈絆並不會這麼容易被瓦解,但現在的她就像被下藥一般,不知道懷著何種心態在意冰炎。

腳步跟隨著褚冥漾來到了喵喵等人佔位置的座位,今天的人很多很熱鬧,除了固定班底喵喵、萊恩、千冬歲,還來了夏歲和蘭德爾。

跟著入座後,蘭德爾端上幫露旋盛好的食物,再遞上一瓶塑膠罐。因為罐子不是透明的,所以無從判斷裡面的液體為何物。

「這是什麼?」露旋詢問蘭德爾。

「不知道,冰炎殿下要我交給你的。」蘭德爾聳聳肩。

露旋疑惑的思考片刻,忽然明白塑膠瓶內為何物,將它小心翼翼的收進包包裡。

「你沒偷打開吧。」露旋質問蘭德爾。

「公主殿下的東西我哪敢碰。」蘭德爾笑了笑,拿出他專屬的紅酒杯,倒出一瓶不屬於葡萄酒的紅色液體。

「咦?學長給的?是什麼?」褚冥漾好奇的問了一下,頭往露旋那裡湊去。

「喵喵也要看!」喵喵跟著擠了過來。

「我也挺好奇他給妳什麼,冰炎很少給女生東西。」本在在一旁緩慢吃著中餐的夏碎也摻了一腳。

更不用提身為弟弟的千冬歲,還有弟弟搭檔的萊恩也現形一同觀看。

「既然這樣我也滿好奇的。」把東西交給露旋的蘭德爾翹著腳,興致勃勃的參與。

眼前的狀況讓露旋感到非常不妙。

瓶子裡的東西是什麼她很清楚,要是被大家知道她正在喝冰炎的血液,那麼事情就會解釋不清。連為什麼冰炎主動提供血液的這件事都得一同解釋,跟無殿的交易就會曝光。

「沒什麼啦,只是我拜託學長幫我買的特產而已。」露旋猛力揮動雙手,並將瓶子護在身後,找藉口搪塞。

「學長特地去幫你買的?」千冬歲推了眼鏡,並將雙手環抱於胸前,質問般的看著露旋。

「據我所知,冰炎這一個禮拜都沒有出任務,難道他是特地幫你買特產,才一星期都不來上課?」夏碎挑眉,看著驚慌失措的露旋。

「才沒有特地,只是順道而已,夏碎學長你們不要亂想啦!」露旋連忙解釋。

被這麼一鬧,周圍的眼光紛紛投向他們這桌,有些人只聽到隻字片語,就自行編織出一篇故事,有的人則是對談話的內容感到不悅,不斷往露旋身上投射敵意。

好歹學院也很多冰炎學長的粉絲,夏碎學長你們不要害我!

露旋頭冒黑線,不知道事情該如何收拾。

就在此時,談話的主角卻突然現身,穿著普通襯衫的冰炎,立刻吸引大眾的目光,也使原先八卦的人群們閉上嘴巴。

冰炎忽略所有人的視線,鎖定自己友人的座位,朝那方向走去。

「大老遠就聽到你們在吵。」冰炎嘆了一口氣,對著吵鬧的友人抱怨。

「學長,你買了什麼東西給小旋啊?小旋都不讓我們看,喵喵好好奇喔。」喵喵直接提出疑問。

冰炎瞇起眼思考,眼角瞥到露旋握在手中的塑膠瓶,隨後拉回視線,淡淡的道。

「她想要的東西,看到順便帶了回來。」

「既然這樣何必由我轉交給公主,你今天親手交給她不就好了嗎?」蘭德爾再喝了一口紅酒,意義不明的看著冰炎。

「本沒打算今天回來,行程提早了。」冰炎解釋。

「學長你最近都去哪裡了?」褚冥漾好奇的問冰炎,但冰炎看了他一眼,並沒有要回答的意思。

「是啊,到底去哪了,還帶傷回來。」眼尖的夏碎看見冰炎手腕上的繃帶,刻意提出來讓大家知道。

「咦?學長受傷了?喵喵幫你治療一下。」身為醫療班的喵喵,職業病發作,起身想幫冰炎治療傷口。

「不用,小傷。」冰炎將手稍微挪到身後,並裝作什麼也沒發生。

露旋朝冰炎的手腕看了一眼,心裡燃起一股憤怒,但她不能在這裡跟冰炎攤牌,只能壓抑著情緒,擺出不悅的表情。

在一旁的蘭德爾往冰炎的手腕看去。身為夜行者這個種族,對於鮮血的味道比其他種族來得敏銳。聞到繃帶下淡淡的鐵鏽味,蘭德爾皺起眉頭。他再看一眼露旋,面露不滿的露旋讓蘭德爾明白事情的原委。

想起前陣子在黑館大廳,露旋對冰炎流血的反應異常怪異,蘭德爾自動將這兩件事做聯想。心中有底他,默默的不發一語。

「冰炎學長,我有事想跟你說,方便借一步說話嗎?」露旋突然猛然站起,手掌接觸到桌面時發出聲響,但又不至於太大聲,明顯表達自己的不滿,但又讓人懷疑是否在生氣。

冰炎拿起桌上不知道誰幫他倒好水的茶杯,喝了一口,表現得非常淡定,隨後緩緩起身,跟著露旋走出了學生餐廳。

一路上,許多人在竊竊私語,投以嫉妒的眼光,亦或是疑惑的眼光,特愛分享八卦的人們更不會錯過這次的機會。但習慣旁人閒言閒語的兩人,早已練就忽視那些人的本領,毫無膽怯的走到沒人的地方。

冰炎跟在露旋後頭,到了白園一個不起眼的角落,確認周圍沒人,露旋在周圍設下隔音的結界。

「什麼事?」冰炎首先開口詢問。

露旋什麼也沒說,抓起了冰炎的手腕,將繃帶扯下狠狠丟在地上。

「為什麼有傷口。」露旋質問。

「只是把血取出而已。」冰炎豪不在意的抽回手。

「直接讓我吸食就不會有那麼大的傷口,就算有傷口也可以馬上讓你復原。」露旋嚴厲的責備冰炎。

冰炎直視發洩怒氣的旋,沒有太大的情緒反應。

他不理解此刻的旋究竟在生什麼氣。

「這種方法不是更能夠避人耳目?」冰炎反問。

每當他提供血液給露旋時,兩人總要躲躲藏藏的,避開所有人的視線,為此,他們兩人總是多了不少麻煩。

他以為露旋會認同這種做法。

「如果你時不時身上多了傷口,又沒有我的血液馬上治療,只是更加顯眼而已。」露旋反駁冰炎的話。

「那妳也將血液裝在瓶子裡給我,事情就解決了。」冰炎理所當然的回答。

露旋忽然湧上一股不悅,顧不得敬稱和禮貌,對冰炎就是一陣怒罵。

「追根究底只是你不想看到我而已吧,是的話你就說,不用來這招。」

「蛤?」對於旋的話語,冰炎毫無頭緒的看向露旋,將疑惑的表情全寫在臉上。

「行蹤不明卻從不交代一聲就算了,每次問你都說是私事,這樣讓我怎麼遵守我的誓言?還是你打從一開始就不屑我的保護。」露旋一股腦兒的把情緒發洩在冰炎身上,讓冰炎更覺得莫名。

「妳在氣什麼?」冰炎反問露旋,他是第一次看見露旋如此反常的舉動。

「我在氣什麼?我......」露旋本想破口大罵,但在最關鍵的一句話即將脫口而出時,她卻止住了口。

她在氣什麼?

說實話她自己也不清楚。

只是看不見冰炎的身影就會讓她莫名煩躁,冰炎不願意交代行蹤,更是讓她燃起莫名的怒火。她以為自己跟冰炎的關係足夠親密到他對自己毫無保留,顯然是她自作多情了。

在期待什麼?

露旋暗自嘲諷。

誓言不過是誓言,至始至終她根本就沒有任何權力干涉冰炎的自由。

「我說過不會讓自己出事,妳不需要這麼擔心。」冰炎冷冷的回答。

「如果真的要我的行蹤妳才放心,那放追蹤法術......」

「不用。」

露旋硬森森的打斷冰炎的話,轉過頭來背對冰炎。

「對不起是我大驚小怪,我以後會注意自己的態度。不好意思打擾到學長的寶貴時間。」露旋什麼也沒解釋,回頭快速跑離原地。

對於自己發那麼大的脾氣,露旋不知道原因,又或許她只是不想讓自己發現埋藏在心底深處的那個原因。不管如何,她都不應該再過問冰炎任何一點私事,現在不應該,以後也不應該。

露旋渾身解禁的往黑館衝去。

這個時候的她並不知道,這是她最後一次,可以像孩子一樣,對著冰炎發洩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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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的月亮格外圓潤,昏黃的月光照進房內,涼凸顯了在牆角環抱屈膝的身影。月光明亮,卻無法照亮她複雜的心境,只是徒有美麗的虛名,將她的臉龐照耀的更加淒涼。

莫名其妙。

露旋想著。

的確,這一切都太過於莫名其妙,所以她擁抱著自己膝蓋,當作僅存的依賴,將臉埋在雙腿之間,求得一絲溫暖的安慰。可惜自己的體溫本來就是冰冷的,這是夜行者與生俱來的特徵,有如冷血動物般感受不到任何溫度。

沒錯,她是冷血動物。

冷血本該是她面對所有事物應有的態度,可是她感到了溫暖,從遇見凌開始便開始。對方手的溫度,讓她本以為停止的心臟,又再度跳動了起來,讓她感覺真的活著。

露旋感恩他、敬重他、思念他,甚至放不下他,用盡所有方法將他刻畫在自己內心深處。最終,她認為只為他而開放的心,卻這麼容易的動搖。

苛責與悔意在露旋心中不斷盤旋,讓她想起她曾經允諾凌的話語。

「旋,如果有一天我離開了,妳會不會一直思念著我。」凌躺在草地上,手放在腦後凝視著天空。

「你要離開嗎?」當時的她轉頭,神色緊張的問。

「我只是想知道妳的答案。」凌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我是不會喜歡上凌以外的人。」當時的她如此肯定。

「但我還是不希望旋這樣做。」凌依舊凝視著天空。

「為什麼?」當時的她不理解凌的想法。

「因為我不忍心看到妳孤單的樣子。」凌的語氣很溫柔,連話語中都帶著憐惜。

「總有一天妳會發現,有些事情冥冥之中就註定好的,誰都無法改變。到時候,千萬不要責怪妳自己,知道嗎?」凌閉上雙眼。

「我只要妳幸福,這樣就夠了。」凌轉過身,撫摸躺在他身旁的露旋。

那時候12歲的露旋,並不理解凌眼神中那股哀傷。

如今的她,對於當時年幼無知的誓言感到可笑。凌總是比她成熟,比她看的透徹,比她更了解自己的心。

是什麼時候開始,她的內心已經無法只裝下凌一個人。

一陣詭異的風從窗外吹來,吹動髮絲之時,從縫隙中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露旋不疾不徐的起身,召喚出了自己的黑色鐮刀,指著眼前的人。

「不用說服我,我是不會加入你們。」露旋的語氣極度冷漠,紅色的眼眸釋放殺氣,凝視著安地爾。

可眼前的人非但不意外,也沒有要說服她的任何舉動,逕自的拿起一個微小的紅色光球,對著露旋揚起一抹邪笑。

「本來我不打算用這個,但我現在沒有時間跟妳耗下去了。」安地爾在手中拋弄這顆光球。

露旋瞇起雙眼盯著安地爾手上的光球,頓時瞪大雙眼。

「你!」露旋握緊武器,狠狠瞪著安地爾。

「別擔心我不會捏碎他,否則亞那的孩子靈魂就不完整,隨時可能再分裂一次。」安地爾得意的笑著。

「怪就怪他們家族和時間交際處的主人沒有發現這件事情。也是,畢竟對善於操控靈魂的我來說,偷一點小小的靈魂不算難事。」將光球默默收回,安地爾雙手環抱胸口。

「我給你兩條路,一、拒絕我的邀約,二、加入我們。」安地爾冷冷的看著露旋,等待著她的答案。

「既然你有把柄,何不直接威脅冰炎學長加入你們,我聽說你之前為了搶奪他,費了很大的功夫。」露旋故作鎮定的反問安地爾,但手中握著武器的手卻微微顫抖。

「因為妳才是我們需要的人,妳的出現真是讓我們多了很多的把握,公主殿下。」安地爾笑著。

「你敢保證我一定會答應?我跟他們一點也不熟,充其量只是同學。」露旋裝作輕蔑的笑了一聲。

「妳自己的心思妳最清楚,要是說穿,就太不給你面子了。還是我現在就把它捏碎好了,反正只是偷來玩玩。」安地爾再度拿出光球,手用力握熄了光球的光芒。

「不要!」露旋驚呼,頓時放下自己的武裝,驚恐的看向那顆光球,眼框含著淚水。

在這一剎那,她的心臟彷彿被人狠狠揪住,痛的快無法呼吸。

安地爾笑的更得意,張開自己緊握的雙手,掌心中被握熄的只是普通的光球法術,並不是冰炎的靈魂。這讓被擺了一道的露旋惱火的瞪著安地爾。

「看妳緊張成這樣。我只是想聽聽妳的選擇,公主殿下」安地爾揚起一抹微笑,居高臨下的看著露旋。

露旋咬牙切齒,手握緊拳頭恨不得搶回冰炎的靈魂,但她打不過安地爾,只能屈服於他的力量之下。

「我...我加入...」露旋閉上雙眼,答應安地爾的要求。

安地爾滿意的勾起嘴角,在露旋的額頭之間下了一道咒語。那是防止她背叛鬼族的一個黑暗咒術。

露旋額頭間冒出一個火焰圖騰,隨後又消失不見。站在原地,她神情悲痛的凝視地面,對自己的無能感到忿恨。

太多事情在今日發生,速度快的讓她來不及喘口氣。

「給你三天的時間,讓我看看妳的誠意。」安地爾輕拍露旋的頭,轉身消失在眼前。

露旋看著安地爾消失的窗外,握緊拳頭下了一個決定。

無論如何要拿回冰炎的靈魂。

她握住與無殿立下誓言的手,同樣轉身從窗口跳出。

這次她是真的無法待在冰炎身邊保護他了。


                            [第十二章結束]
                  預告:第十三章 《黑的道路》


-------------作者後言---------------------

故事終於進入第二次轉折了(灑花

依舊是爆字數的狀況

接下來應該又會暫停一段時間不會更文
因為最近看了All漾類型的文覺得很新鮮
所以也有靈感想寫一個

到時候還希望各位讀者能夠捧場~~


感謝大家的閱讀,敬請期待第十三章。

(歡迎留言與批評,您的留言是筱旋我發帖的最大動力)

悠樂 發表於 2018-8-5 16:29:14

新讀者敲碗等待後續!!請繼續加油!!

tiffany041129 發表於 2018-8-5 23:16:29

悠樂 發表於 2018-8-5 16:29
新讀者敲碗等待後續!!請繼續加油!!

是,感謝新讀者的愛戴,我會繼續加油生出後篇的XDDDDD

tiffany041129 發表於 2018-8-6 01:02:31

突然有些感性想來深夜談話一下

這篇故事從2014年誕生到現在也過了將近四年左右
其實故事的雛型早在2014年以前就已經在腦中形成
只是那個時候突然發現御我這個論壇
才開始有了"把自己腦中故事放上網路吧"這個想法

特傳是我國三時候接觸的
至今已約 6 7年前的事了
(那個時候的特傳已經是新版的)

除了被爆笑的第一集吸引變成粉絲
還有更多的是
又有一個好的故事可以讓我自行腦補

所以幾乎跟著作者更新進度
腦中的故事也會跟著有變化
一直到現在
故事仍然在不停變動著

因為寫小說跟在腦袋幻想有很大的差別
幻想只需要畫面就好
但小說必須鉅細靡遺的把所有細節描寫出來
才能達到那個效果
所以很多時候造成了筱旋我的懶惰

而隨著年紀的增長
工作、課業樣樣都繁忙
導致這一個幻想世界就這麼被我忽略掉

說真的
滿對不起自己也對不起我的讀者們
尤其當滑到第一頁重新來看這篇帖的時候
很多讀者的留言我是沒有回復的
(也礙於當時剛用論壇,不知道回復鍵在哪裡)
也沒有如眾人期望的時常更新

甚至後來被讀者催稿後
居然沒有再三校閱自己寫出來的東西
就這麼搪塞給讀者們
這是我覺得最不應該的地方

因為不常更新
所以讀者也越來越少
沒有人留言也是家常便飯
這都是自己造的孽
筱旋只能摸摸鼻子承受這個後果

其實一開始寫作的心態就沒有期望會有人觀看
因為自知文筆還需加強
加上以往自己寫在紙張上的小故事
朋友之間也評論了不少
所以不會抱太大的期望

但有讀者給了我肯定
也給了我信心
這讓糟蹋讀者心意停更很久的我有了非常大的歉意

真的是要磕頭道歉

看了以前的文再看看現在的文
有出入的地方除了文筆(變差還是變好?不好說)
更多的是對於女主角內心的建構有著不同的看法
所以會有"質疑以前的自己怎麼會這樣寫"的事情發生

不過這都是時間必經
人會在時間的流逝中慢慢成長
某些觀念會在看過更廣的世界之後而有所改變

但不管怎樣
我都想要把"露旋"這個角色和故事好好傳達給讀者
想好好讓筆下人物把他的一生走完

所以
我真的不會棄坑
喜歡我故事的讀者們真的很感謝你們
我會為了你們在好不容易空閒的時間裡
來將這個故事一點一滴的完成
也謝謝你們的體諒和包容

我是筱旋
長到大學四年紀的我
已經不會裝可愛了QAQ
但還是謝謝大家閱讀我這麼不可愛的作品

tiffany041129 發表於 2018-8-6 01:10:49

jjpooh 發表於 2014-2-25 17:01
大大寫得很好哦~~~

最喜歡他們相認的那一幕~


非常抱歉隔了四年才回復你
(因為四年前的我不知道怎麼回復...)
也謝謝你的支持

相認那一幕也是我滿喜歡的地方

有種給全班驚嚇和錯愕
給漾漾大驚喜的感覺

雖然文字沒有表達的很細膩
但露旋在與漾漾相認那一刻
心裡是非常激動的喔

tiffany041129 發表於 2018-8-6 01:20:49

邱安琪 發表於 2014-2-25 20:07
你好我蹦進來了XD然後其實大大寫很好啊真的
是說如何稱呼大大呢?(歪頭貌#



你好啊,我叫作筱旋
可以稱呼我筱旋或是旋
或者不管什麼都可以一定要有"旋"xD

謝謝你喜歡我的作品
也很抱歉因為當年不會用回復
所以現在才回復你

目前有在更新
雖然中間也是停更了幾次(跪

我會陸續更新的
如果有不好的地方還希望你能多提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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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完整版本: [特殊傳說]《當黑暗遇見光明》長篇 (自創角、BG) 不定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