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傳；冰夏】橫溯千年
本帖最後由 浮游 於 2013-10-20 18:19 編輯※特殊傳說；CP冰夏
※清水向
※BUG可能有
※靈感源自：遲行：《天荒地老，滄海化劫灰》；作者噗浪（均已附上連結），已經過作者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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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以上均無問題，再請慢閱。（對話很有問題）
他曾以為自己所構築的世界足夠強壯，不會有任何人、任何事物能夠加以摧毀。但當他看見那個曾與自己並肩走過無數次生死交界的人在自己眼前倒下時，自己花了一輩子所矗立而起的城牆卻於頃刻間崩塌。
放大、再放大。那時他眼中只有那個倒在雪地中卻沾染遍身血紅的身影。敵人、任務、目標，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在瞬間靜止，時間唯一流動的地方就只有他和他。
無法言語。他想伸手觸碰那個熟悉的人影，卻懼於可能會得知最壞狀況的後果。眼前片刻的朦朧了。他感覺全身都在顫抖，即便是面對復活在即的鬼王，都未如此害怕過。
最後，他只能目送著醫療班將自己沒來得及擁抱住的人影帶走……
＊＊＊
藥師寺夏碎有雙會說話的眼睛。會怒、會哭、會笑的眼睛。
他永遠也忘不了，當他第一次朝自己走來，那雙紫眸中盛放著的笑意仿似快要溢出的清泉，沁入其中有著令人眷戀的微涼微暖。
「藥師寺夏碎。」他朝自己伸手，面上帶著笑。白皙的指掌上頭有練武慣有的薄繭，卻保養的十分得宜。指甲修得恰當而圓潤，不會刮傷人的弧度，就像它們的主人予人的感覺。
他猶豫了一陣，伸出了手，握住對方的指掌。那是一只柔暖是宜、予人萬般安全感的手。「冰炎。我叫冰炎。」
精緻面容上的笑痕似乎深了一些，「今後請多指教了，冰炎。」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笑了，只是那時感覺臉上微癢，而他不討厭那種感覺。
「嗯，請多指教。」
＊＊＊
似乎是為了以防萬一，又或是眾人都感覺到了甚麼徵兆，在學校待了一陣子後，夏碎在家人的要求下回到了家族養傷。
在心中某個聲音的趨使之下，迫使他決意潛入夏碎家中。藥師寺家的大門緊閉，他卻沒所謂，他本就不打算從正門進去的。
夏碎罩著白色外衣，倚著窗櫺瞧著外頭雪景。他的身子瘦了些，臉色白了些，少了一點平日些微的酡紅。窗子沒關，凍骨的冷風直往屋子裡灌，夏碎卻恍若未覺，一動不動地，似乎正在發愣。忽然有一人從天而降，伴隨著漫天飄逸雪花和那人特有的溫度氣息。在不可避免地嚇了一跳後，他好不容易才看清了來人面目。
「冰炎？你怎麼來了？」淡淡的問句。來者看了屋內人一眼，對方仍舊是眉眼帶笑，只是神色中恍惚帶了點虛弱。「我們家大門似乎入不了你的眼呢。」
撢去肩頭上雪色白屑，他從窗台跳進屋，「來看你。」輕巧落坐於窗台，就在搭檔身畔，一慣地翹起了腿。
似乎覺得好笑，夏碎真的笑出聲：「我有什麼好看的？」
冰炎瞅人一眼，不作聲了。屋內彷彿一時之間下降了好幾度，沉悶得令人發慌發冷，連冰炎都感到了些許寒意。夏碎沉了半晌，才輕聲又開了口：「你知道我快死了。」
這並不是個問句。
眉宇間擰了個疙瘩，那顰蹙間，猶似妊娠了一季怎麼也過不完的冬天。他略帶責備地輕聲反駁：「你不會死。」
「通常我不敢輕易斷言的，不過這次，恐怕是真的沒辦法了。」輕輕捂住胸口，淡色唇角彎了個莫可奈何的弧度。「鳳凰族的首領親自來過，她說了，要不就是死，要不就是變成鬼族。」笑意深了些，一直以來的溫柔卻未曾自上頭褪去。「冰炎，你知道我會怎麼選擇。」
似水的雙眼望著他，他想逃，卻無處可逃。張了張嘴，說不出半句話，千言萬語一時之間盡數梗在喉中。
搭檔身為人類，終究會早自己一步先行離開，只是他沒想過這個時刻竟然會來得如此之快，快得他還來得及做好任何準備，那個人便要走了。當彼此緊緊牽著的手鬆開，他沒辦法確定它們是否能有再重新牽起的一日。
千年過境，無數個月升月落之後，再怎麼深刻的記憶終有褪色的時候。當掌心熟稔的溫度逝盡，他很怕將來連眼前這人熟悉的眉眼都再也想不起來，連回憶的機會都被盡數奪走，而他卻甚麼也沒辦法做。頭一次地感覺自己這樣渺小。
天邊一輪彎月勾著眉梢，像是帶笑的嘴角，瑟瑟寒冬中溫柔的弧度，看在他眼裡卻極盡諷刺。
感覺頰畔有些微癢意，他側頭，看見那人將額側輕輕倚在他肩上。沒有推拒，他直接伸出雙手環抱住對方，在觸及對方過涼的身體時，感覺心底某處似乎震顫了下。這個擁抱單薄得太不真實。他只希望時間就此停止，再也不要往前走。
「琳婗西娜雅已經幫我下了咒，死去時不會有任何痛苦。她留了點時間讓我和認識的人告別……今天是最後一天了。千冬歲剛剛才被下人們拖走……其實本來不打算去找你的，你卻自己找來了，老天也算待我不薄。」笑痕緩了半分，一股哀傷自其中悄然蕩出，在彼此四周蔓延開來。「冰炎，或許下次，找個能陪你更久的搭檔吧。」
他看著枕在自己肩頭上的人，頭一次覺得這人的體重輕的不像話。窗外落雪纏綿，寒冬中卻有棵櫻樹乍然綻放。這個時節，似乎仍然太早了。
他輕輕拾起落在對方髮梢的嫩色花瓣，「我的搭檔，永遠都只有你一個。」語音就像殘花一樣輕盈，那是從來不曾有過的似水柔情。
看似很滿足，夏碎笑了笑，「對不起，我沒辦法陪你走下去……」稍稍抬眼，這個動作似是已經花盡他所有氣力。
紫曜色眸中靜的沒有半點漣漪，卻仍鑲著溫存笑意。那聲音越來越輕，幾乎要消溶在過往的風中。「我知道精靈擁有永恆的時間，我在你的生命中，是不是有稍微留下點甚麼呢？」微涼的手撫上他面頰，與初見時同樣的觸感、同樣的心安，只是那指尖的溫度卻逐漸褪去。
「冰炎，不用太傷心，我不過就是先到前面等你罷了。追了你這麼久，也該換你追我了。」
見到對方的眼睫一顫一顫，他心頭一涼，放在人肩上手不自覺的加重了力道。「夏碎，別閉眼。」
他怕他會一直睡下去，就此再也醒不過來。你的生命還沒到頭，你還要陪我走好久好久。要是失去你，就真的甚麼也沒有了……
「不要緊，只是睡一下……」月蝕，月落。他仍舊笑著，那雙總蘊含著千言萬語的眼瞳終究緩緩地閉上了，而有似乎某種東西隨著那雙霞色眸子亮華的悄然逝去跟著消失無蹤。
＊＊＊
聽聞許久未聞的腳步聲，橋畔一直拌著大釜的老婆子抬頭。來者十分年少，一身紫衣紫袍，身姿挺拔頎長，五官端麗俊美，堪比佳人。那幾乎是鋒利的美貌。
滿是皺摺的嘴角彎起，那老嫗折起一個稱不上是好看的笑，「好久沒客人來了。」
來人腳步頓了頓，眸中劃過一絲饒富興味。『我想這應該算是好事。』
不屑地「嗤」了聲，老嫗朝人胡亂揮了揮手，「乳臭未乾的小夥子懂甚麼？沒客人，沒業績，沒錢賺。你當這工作是好做得？你行，你來做。」
那人聞言愣了半晌，似乎不曉得該如何接下話頭。
那婆子又不耐擺了擺手，「行了，少囉嗦。」她吃力地彎身，不知從哪取了個紅碗，自旁邊江流中撈出一瓢。遞上，「把這喝下去。」
端過碗看了看，上頭花紋倒是繁複細緻，光看雕工便知價值不斐。那人沒有貿然喝下，盯著裡頭清水看了一陣，「這是……」
「你不知道那是甚麼？」老婆子沙啞地笑了幾聲，「那是忘川。忘川之水，在於忘情，喝下去便能忘記在人世間曾有過的一切煩惱。你要想過橋，就得先飲了忘川的水，否則就得在這裡一直等著。」
『原來如此，就是所謂的孟婆湯嗎？妳就是孟婆。我以為我會到安息之地去，沒想到竟是到了冥府。』笑了笑，男子微微偏了偏首，『可惜我不能喝這碗湯，因為有絕對不能忘的東西呢。』他看向了奈何另一端漆黑的彼端，染薰的眼眸閃閃爍爍。
「冥府、安息之地、天堂，人世間對於這裡的的稱呼多得數不勝數，其實不過就是同一個地方罷了。」停下攪拌得動作，微微瞇起本就細長的眸，眼角的紋路仿似又深了些，「年輕人，世界上沒有甚麼是不能忘的，你當還活在世上的人會念著你多久？不要說千年了，最短幾天、幾刻，最長也不過三、五年時間，何苦耽誤了自己投胎？」老嫗輕哼了聲，「這種事我看得多了，以前在這裡等過的人吶，到最後還不都是乖乖喝光了湯水過了橋，我看你也就別亂想，趕緊吃飽了上路吧。」
年輕人只是笑。溫言軟語地一同他生前倔強固執的好脾氣：
『我不喝，我等。』
＊＊＊
「學長……」
在同情和慰問的話語衝口而出之前，他先一步制止了自己直屬的學弟。
「褚，甚麼都不用說。」赭色雙眸清冷清澈，溫柔溫暖，像是初春未溶的冰色湖面。褚冥漾似乎依稀能從其中見到逝去以久的、對方搭檔的容貌。儘管那人已經告別世間數十寒暑，前輩眼中的搭檔卻清晰的彷彿從未離開過。
「甚麼都不用說……」纖長手指輕輕撫了撫一直掛在腰側的透明小瓶子，其中白色的粉末隨著他的觸碰微微散了又聚、聚了又散。那是他趁著骨灰還未化盡時，偷偷裝進去的。
綴著晚霞的天空透著酒醉的酡顏，另摻著點淺淺紫微色的霞光，沐浴著殘陽未殞的溫暖光暈，像是他一直思念著的那人的眼眸。會哭、會笑、會說話。
他知道他並沒有死，他只是早自己一步，先在前面等著罷了。
「他追了我這樣久，而今，該換我追他了。」看著繽然暮色，他輕聲呢喃，不知道是在和誰說話。或許是分別已久的那個人。
在好幾個千年後，他相信，他會再見到那雙會說話的眼睛。
搭檔並沒有離開……他一直、一直都在那裏。
．END．
這篇的靈感出自小行的《天荒地老，滄海化劫灰》小行的文筆真心好，比以往更加打動人心，我看這篇的時候完全淚崩。果真造孽。http://emos.plurk.com/1412c7d21e14c96b13d348fa608bee18_w48_h48.gif（翹毛）（？）
看了之後睡不著，這裡的小心肝在滴血，無止無盡的低血！冰夏被虐得這樣慘，我好疼，可是也好高興。（M屬性激發）
謝謝有冰夏這個CP，有東西長期配飯，這裡食用的炒雞高興。
最後仍要謝謝看到此處的各位哦。
浮 游 寫於２０１３�１０�２０ 我要登陸的時候手都還是顫抖著的一直沒辦法成功的輸入這真的太Q口Q
然後其實看到他們被虐成這樣我也莫名的很爽（ry）
他們兩個就是這樣一個追一個趕上了另外一個但是另外一個又跑了(###
只能說最近有很多冰夏糧食真的超滿足的（？） 2# 風舞雲霄
http://emos.plurk.com/b333c16f7b7803b155e81c67ce170554_w48_h48.gif真的很謝謝您，手還顫抖著是怎麼回事呢ｗ也太可愛。
這兩個人根本就是「哇哈哈哈你來追我啊」『好我馬上去追你』「追不到追不到」那種的。（何）
感謝您的回覆哦，您挽救了我又小的心靈。http://emos.plurk.com/a714545b1e21b7f2de5b00cea228ab58_w19_h19.gif（？） 3# 浮游
就是太激動了結果無法控制一直點錯害我無法登陸Q口Q（蠢事不要自爆#
那兩個人根本就是在你追我趕願打願挨的組合啊（何）
大大的文也拯救了飢渴的我（ry
最近真的好多冰夏文ww 悲到後來怎麼冒出甜甜的感覺
回甘啊~
是因為冰炎的專情嗎(歪頭
冷冷真的不知道 5# 冷月姬
寫到後面這裡也覺得有回甘的感覺呢，說不定是因為知道兩個人在遙遠的將來終會重逢？（咦）
真的很謝謝您提出的見解和疑問，這裡好感動哦。http://emos.plurk.com/a714545b1e21b7f2de5b00cea228ab58_w19_h19.gif 「他追了我這樣久，而今，該換我追他了。」悲痛啊這句（冰炎你真糟糕）（欸）
居然連這裡對話都攻陷了（糾結臉）（猙獰臉）（啥鬼）
阿游寫得也虐啊相抵消了，抵消！（你干麻呢）
我要其他冰夏文啊坐等了！（敲碗）（你走開） 7# 遲行
http://emos.plurk.com/67f3ee7f8a0a39a215b1e1d03bcd0586_w47_h48.png你的明顯較疼，抵銷無法。（別得寸進尺）
知道這點之後，果然以後講話要注意一點。（明就是你的錯）
（搶過碗？）（猛擊？）一文換一文，小行給我先交出來。（厚顏）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這樣？（不要亂用成語）
一文換一文＝讀者的福利。（笑）
其實這邊覺得只要雙方還相愛的文章都是甜文。（等等）
這篇看著看著莫名油然而生一種幸福感。 ˊˇˋ
等著彼此的雙方啊。 （看到前面一點點就哭的人）
冰夏好虐！！
我喜歡他們可是我不是很喜歡看他們被虐（因為情緒起伏會很大
虐一點點可以，不過虐太多的話……
我可能就像現在這樣一直哭了（嗚……
不過看到最後感覺有一點點甜
是冰炎的那句話吧？
這兩隻真的就是死命要在一起就對了ＸＤ
你追我，我追你；這一世你尋我，下一世換我覓你
應該就是這種感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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