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了?」
明顯像那爾西的語氣,經由伊耶說出口,多了一份憤怒,少了一份大難將至的嘲諷口吻,不過冰寒的氣息仍讓兩人冷顫,心跳如擂鼓。
那爾西不著痕跡的睨了眼范統,點點頭,伊耶回道「那可以開始問了?」
「當然!」兩人點頭如搗蒜,范統雖然有點被逼加入的意味,暫時也無可奈何。
兩人都自覺的把頭低下,避免將視線與那爾西的臉齊平,忽略掉某人耳朵上的白毛。
「首先。」翻動手上的紙張,這是伊耶跟那爾西在先前就先討論過,該問的問題,淺黃色的紙張上密密麻麻書寫工整的西方城字體,一排列下像完美的五線譜,整齊端莊,只有尾端暴露筆者的心情,收筆收得又快又急,比平常更草了幾分。
用鬼牌劍衛當發聲筒,如此浪費人力的做法大概也只是你弟才幹得出來——范統臉色怪異的盯著修葉蘭側臉,似無奈又似佩服的點點頭。
雖然以前也沒少做過這種事……他很佩服自己竟然可以在這種緊張時刻下繼續吐槽,果然自己是不吐槽就不能放鬆嗎?現場的狀況實在太過凝重。
「依照現在體現在身上的情況,可以確定那爾西是吃了伊羅米雅之果,來源不明,狀況會維持的天數不確定,影響人數不確定,然後你……」,眼睛往修葉蘭看,帶有探視的目光也許是知道了什麼。
范統一頭霧水,月退佇立無話,旁邊冷著臉的那爾西用手指敲擊桌面,意義不明的聲響,嚇得修葉蘭直發毛。
他閉眼沉默的模樣好像平時在聆聽屬下報告,事情需要他抉擇,卻也與他無關,冷清的表情,修長白皙的手搭在上好漆木製成的椅把,身後的軟墊能讓他舒舒服服得靠著,卻意外的發現那人沒有貼緊沙發,背後接近尾椎的部分微微靠前,在人與沙發之間留了一個小間隔。
修葉蘭大部分的精神都分配到觀察自家弟弟的表情上,反而沒怎麼去聽伊耶的話,那爾西的樣子太過詭異,好像平靜無波的海面,卻隱隱透著令人站不安穩的氣息。
「推論應該沒錯,跟昨天你們吃的餅乾有關——什麼?」衣角被扯了幾下,伊耶低頭,眼睛順著那爾西筆尖指的方向看往桌上的紙張,後者飛快寫了一句話。
蹙眉,轉回頭,「修葉蘭,你知道伊羅米雅之果的效果是什麼嗎?」
也許是話題轉得太快,語調變得太過嚴肅,修葉蘭反應不及,不由得直接發了個:「啊?」
那爾西瞇眼,氣壓一下降低,冰冷的眼神睨視對方,沉下的臉讓修葉蘭膽顫,他頓時心慌,眼中只剩那爾西微張開口,嘴邊口型清晰的描繪「回答。」兩字。
連一旁的范統都被這氣勢給嚇到,修葉蘭更是如被教官欽點的士兵,他雙腿併攏,五指緊貼口袋,回答一點也不敢馬虎。
「俗名貓化果,本來是長在虛空一區西部,幼小的嵐獅獸以此為食,幫助他們成長,給平常的嵐獅獸甚至是貓科魔獸吃到效果並不顯著,只是會增加他們生長,但給他類魔獸吃到就會有影響,其中以人類最為明顯……」邊說邊呼應到他們的狀況,修葉蘭有種壯士斷腕的悲壯,「他的效果最突顯於耳朵與尾巴上,細微部分則針對使用者吃入貓化果的多寡,分別在爪子、跳躍能力、牙齒和——」
硬吞下一口唾沫,搖擺不安的尾巴也頓時停住,「聲音、身形大小同時做變化。」
房內寂靜幾秒,他看到范統眼中出現的驚訝,再小心翼翼的將眼珠上轉幾公分,藍色的瞳孔中,自家弟弟緩緩扯出冷笑的嘴角,那神情,赤裸裸的寫著一股在看犯人般的諷刺——看來你很了解嘛!
「伊羅米雅之果,生長在沒有明顯主幹的木本植物,植株一般比較矮小,不會超過六米。從近地面的地方就開始橫生出枝幹,枝幹纏繞叢生,呈深褐色,表皮多刺又粗糙。果實未剝皮長得跟一般杏果很像,殼上淺淺櫻桃紅紋路除非仔細,不然很容易忽略,更不用說剝皮後的白色果仁。」
抽出更詳細的資料,讓伊耶唸出,修葉蘭邊聽也邊開始了解事情的發展,那爾西不會提沒意義的話,依照之前的狀況和果實的長相屬性,這推論十分清晰正確,想來不管他是無意的或是有心的,對造成這結果都有無可推拖的責任。
「我,這……」,眼前是那爾西冷靜中難掩怒火的臉,從小就了解自家弟弟很好面子,他可以確定這次的確闖了大禍,即使來源還不是很清楚……
絕望的瞄了眼仍一臉不解的范統,他有點想嘆氣。
嗚嗚嗚——我身為哥哥的尊嚴,我在范統面前的形象,再見了!修葉蘭萎縮尾巴,貓耳直直垂下。
「快點!你們到底是什麼意思?」
突然插入問題,打斷氣氛,范統覺得自己有點跟不上眾人的思考。
好像有一點理解,卻是在雲裡探霧,腦中隱隱忘掉了什麼的,跟剛剛聽到的東西有關係。他不自覺得挺出身子,將修葉蘭擋在後。
「暉侍你們到底不在說什麼?講模糊一點,你幹嘛一副一臉愧疚的樣子?」
覺得心裡不太舒服,也拼命想找出一點端倪來幫助修葉蘭,他問得真切。
「范統,基本上照那爾西的推論,會讓我們變成這樣的果實應該就是含在昨天吃的餅乾裡。」
「糖果?那爾西是怎麼知道跟餅乾沒關的?」疑惑的看向那爾西。
「這是最有可能的推論,范統你——」
「夜止那邊早上有來聯絡,珞侍出現類似的狀況。」伊耶強行打斷,繼續照那爾西的書寫說出結論。
「嗯,就是這樣,所以你不用再幫我說話了。」
范統挺身站在他身前的模樣,修葉蘭覺得很感動。
只要這樣就好了,讓他有一點點的依戀,卻不會有太大的妄想。
沒想到范統竟然會幫他出頭,那人一向對朋友那麼好……
完全不允許人辯駁,修葉蘭閉眼低頭,感覺就像被法庭審問的犯人,范統一方面覺得自己沒用處,一方面也替修葉蘭覺得委屈。
他陪對方回來的目的明明就是希望,幫助他,可以和他一起解決面對的,即使他還不清楚心中的煩悶。
「前天的糖果黑鳥也有吃吧?雪璐怎麼有事?」
本來只是發洩性的說詞,沒想到卻造成眾人譁然,那爾西先是怔愣,跟伊耶兩人眼神複雜的對望,一來一往間,進行著他人不懂的交流,他張開嘴,又突然意識到自己現在不能說話,換成筆停不下的書寫,窣窣窣的無視范統與修葉蘭,全場無聲。
就在眾人以為這沉默會持續很久時,伊耶突然爆出怒吼。
「我哪知道那隻笨鳥會去哪?什麼我警戒心變低了?笨鳥走失干我屁事!牠平時不就只會在睡覺就是吃飯?難不成老子的工作連你那隻笨鳥都要管嗎?叫劍衛來幫你找東西皇帝也沒你那麼大架子……你是要記多久啊!那件事我不是都道歉過了嗎?老子好好跟你說話你,在發什麼瘋!」
筆頓時折成一半,那爾西拍桌而起,兩人互相對峙,怒瞪對方。房間中四散著若有若無的暴戾之氣,范統只有一句話想說——
WHAT?什麼情況?這也變得太快了吧!他石化,瞪大雙眼。
「伊耶哥哥那爾西你們別吵了!你們怎麼了啊?」
對啊對啊!——范統點頭。
本來是默契十足的夥伴,馬上變成相見兩厭的仇人?——他看向月退,只見後者也無助的看向他。
「閉嘴!」被伊耶和那爾西同時怒瞪,兩人頓時萎了,但范統還是不滿的腹誹。
談話破局就要直接打起來嗎?喂喂!那爾西你不要那麼不怕死啊!人家金線三紋你就忍讓一下嘛!喔!重點來了,除了月退我還沒看過他對誰相處有過「忍」這字……
好了!暉侍你不要再繼續恍神了!沒看到你弟跟矮子都吵起來了嗎?看矮子那被氣得臉紅氣粗的模樣,到時再叫我攔人我可辦不到啊!,你也是!金線二紋不就是拿來給三紋砍的嗎?俗話說情人吵架連狗都不想理,我真的不能先走嗎?留下也只是當砲灰而已啊啊啊!
還是說你需要我拖你走啊?至少人家那爾西被砍有月退護著,矮子自己也不會真的下毒手啊!我們反而是被牽怒的!
在這時候,范統眼前突然閃過一道白影,風呼嘯而過,只是眨眨眼,根本沒東西。
本來以為自己眼花,正當他想揉揉眼睛,耳邊便傳來修葉蘭的慘叫。
「哇啊!」猛地尖叫一聲,修葉蘭順著痛覺所感之地看去。
褐茶色的尾巴搖啊搖,痛得猛然繞圈縮起的地方,跑出披風的遮蓋。白色毛球開心的叼著它,像是找到新玩具般,怎麼也不放手。
「牛奶雪糕!/瘦黑鳥!/笨鳥!/喵喵!」
這時大家才發現雪璐的存在,白球拍了幾下翅膀,被甩開後在空中轉圈,動作俐落得如貓兒,漂亮站穩落地。
「啾啾!」發出像得到第一名,跟觀眾招手般的喜悅聲音,牠開心的用羽毛磨磨臉,圓滾身子跳了一下,便坐在原地不動了。
但大家的思維都抓住另一個地方,一干人等同時轉回頭去。
然後呆愣,不可置信,整個爆發。
「那、那爾西你怎麼了?」這是修葉蘭惶恐萬分,神情崩壞的發言。
「一定是我聽對了吧?不!絕對是我聽對了!那爾西怎麼可能會像那種不可愛的大貓一樣喵喵叫?」范統風中凌亂,無法接受現實大吼出聲。
「喵!喵喵!喵喵喵喵——!」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意思是自己大概很需要再砍一次重生,月退瘋狂的想著。
「——」伊耶則是完全說不出話來,雙眼突瞪,好像見到驚世世界景觀般的張大嘴。
「……」那爾西自己沒什麼話好說的。
沒想到隱瞞整個上午都沒說話的理由一下暴露出來,他只感到羞恥與悔恨,怒瞪雙眸,拳握雙手,像一頭炸毛的貓,藍眼不自覺得橫起豎瞳,風暴在四周聚集。
第一個發現異樣的雪璐,猛地張開嘴降落地面,滑順的白毛突地豎起,野獸的直覺告訴他有大難來臨,牠馬上離開誘惑力極高的「新玩具」,一躍至那爾西大腿上,主人才是最重要的存在,面對盛怒中的主人,牠討好的拱了拱對方的手,弓起身體抬起翅膀,整隻鳥化為白球,舒服得躺著,與將到來的風暴隔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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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周假日就要送印了~
今明兩天是最後的印調,之後陸續還會發一些試閱^ ^(全文文章目前寫完有10萬初)
後面的試閱改為再發2篇+後面的幾段小節錄2篇
請大家多多支持喔~
覺得寫到後面的小番外時好甜
本文都沒寫那麼快,果然還是在一起後的日子比較好玩?寫暉那倆相處也很有趣XD
CWT36新刊《落暉》印量調查
https://docs.google.com/forms/d/1sO6YHLZoOVW1iRoOKSHRdQIBJSVsT-v3ZHxUF8YxY7Q/viewform 本帖最後由 攸白 於 2014-1-18 17:16 編輯
送印完成~^ ^
仍舊是網誌快這裡1篇
之後每周6還會陸續發一些試閱^ ^
全文文章目前寫完有10萬初
貓化的原因來由也開始揭密了~
請大家多多支持喔~
印調還是可以填喔~如果有需要場前寄通知的話(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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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內寂靜無聲,所有人立正站好的模樣維持著表面上的平靜,雪璐打呼的酣睡聲音十分刺耳,但一夥人都如炸了的鍋,內心慌亂不已,根本注意不到不對勁的地方,而放任了某位預知大事將至的潛逃犯,雪璐睡得香甜,嘴咂巴咂巴得好似夢到什麼好吃的東西,將自己縮成更小一球。
等到大家稍稍冷靜下來,已經是近十分鐘以後,修葉蘭首先回神,慌亂的想跟范統說說話,以解自己的混亂思緒,卻猛的一回首,對上一雙飽含森冷的無機眼神,讓他怔怔愣住。藍眼冰冷刺骨,豎瞳散發無形的氣勢,卻靜靜的,一如等待獵物上門,再撲去將之撕碎的野獸。
似乎知道自己犯下的大錯,修葉蘭的身體僵在原地,貓耳止不住顫抖,恐懼如漣漪擴散到四肢百骸,貓尾豎立,只差沒有當場跪下,喉結不安的上下滾動。他的情緒更是感染了身旁的范統,登時,包括時常恍神的月退,所以人動作整齊的站立,室內溫度猛地下降,寂靜無聲。
冰冷的寒霜透過肌膚,取代溫暖的觸感,冷汗浸濕范統與修葉蘭的背後,他們不知道是不是其他人也與自己有同樣的感覺,眼神在觸及到那豎瞳時便不敢亂動,戰戰兢兢的等待對方開口。
一秒、兩秒過去,修葉蘭已經瞄到伊耶的動作,後者眼神避也不避的與那爾西對視,眼神傳遞他們不懂的訊息,好像不悅的皺眉,又好像莫名的煩躁,最後放棄似的敲擊桌面,執起筆,書寫的動作顯得無可奈何,但卻讓那爾西眼中的戾氣少了些,兩人靠近在沙發旁的小櫃子上,紙一張換過一張,用筆溝通下大概有了共識。
不過一回頭,對上范統、修葉蘭兩人的仍是冰冰冷冷的豎瞳。
修葉蘭搶先說話,他身體哆嗦,緊閉雙眼,卻竭力的擠出微笑安撫對方,「那、那爾西這件事你不用擔心,哥哥我會解決的。」
他完全不敢提及是什麼問題,不管是貓耳、貓尾巴,甚至是那個聲音,只能盡快找出辦法解決,免得親愛的弟弟一怒下砍斷自己尾巴,這種玉石俱焚的事他覺得那爾西很有可能做得出來。
「……你要怎麼解決?」伊耶替那爾西回問。
「這……」驚了一下,修葉蘭眼神飄忽,他也十分苦惱。
「你的果實是東方城的音侍給你的吧?難不成你要自己去虛空一區一趟,你可沒有一個人闖蕩那裡的實力。」
「……是沒錯。」修葉蘭馬上萎了。
「暉侍你怎麼每次都那麼驕傲,去虛空一區的話帶綾侍大人跟你去不就好了?」
「范統,這是行不通的,珞侍那邊有問題的話綾侍肯定不會放音侍出去的啊!」
「珞侍那邊沒問題?但音侍大人在只會更糟糕吧!」
「范統你這種話絕對不能被聽到……」
但就是看修葉蘭說話小心、低下的樣子不順眼,范統眉頭蹙成「川」字型。
「這種花的效果沒有時間開放嗎?其實等個幾天等效果進了不就好了?」說話口不擇言。
又是一場寂靜,修葉蘭頓時驚的說不出話來,眼睛睜得又大又圓,尾巴隨著手部動作,抬起又放下,偏過頭,一下不知道該說什麼。即使這件事是事實,也沒人敢說出來。
冷風從背脊爬過,修葉蘭確定,要不是不能發聲,那爾西絕對會在下一秒發出跟周遭溫度匹擬的冷笑。不敢讓眼神對上弟弟,耳朵緊張的輕顫幾下,他了解范統只是情緒使然不小心將心裡話脫口而出,當然也僅限他了解。所以比起去想是哪種「情緒」造成對方失言,安撫那爾西才是現在的首要。
「那爾西你別生氣!這跟范統沒關!哥哥闖的禍會自己處理。」
但他的退讓與畏縮只會在他確定錯的是自己,且不會把范統牽扯進來之上,伸手擋在范統身前,他豁出去似的的閉上眼,站向前表現出與先前不同的氣勢。
他的心理狀況最近並不太好,一下是被弟弟抓到情場失意,一下又跑出貓化事件,好像命運就是不讓他好過,眾多的事一次砸在他肩頭,難以負荷,卻依舊無法放棄擺脫。
大概是被氣瘋了,那爾西的筆尖刺進了桌面,硬生折斷。
「貓化果的效果,除了吃越多越會增加貓化程度外也會增添變化的天數,你是不知道嗎?等時間過了就會好?你當我國的代理皇帝有那麼多時間嗎!你可以再可笑一點!東方城的代理侍范統!」
措詞越來越犀利,難以言喻的心情更感染伊耶的傳話,變得粗暴、帶有攻擊性,兩方一下對峙起來,氣氛又變得緊張僵硬。
不過范統也不知道突然是哪根筋接錯,皺眉,思索了一陣子後,臉色變得怪異。
目光快速的瞥過那爾西身上的白球,他抓住修葉蘭擋在身前的手問道:「暉侍!你明天帶的餅乾是我前天去你家看到的那個?」
「嗯?啊……對!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范統。」
范統的臉色大變,一下青,一下白,難看的嚇人,完全沒有之前的理直氣壯。
「東方城的代理侍,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那爾西很快抓到對方臉色的不對,要伊耶發問。
「……」心虛,死命看向修葉蘭。
暉侍你有沒有看到你弟的表情!猙獰的像是下一秒就要殺了我啊!快想辦法治治你弟!不然就讓他收斂殺氣!不然我要逃囉!真的要逃囉!
前日的事情漸漸回流腦中,讓他心虛不已,包括那個果實的模樣、還沒動工,只放有材料的桌面,以及飢餓狀態的雪璐。沒阻止事情發生,他覺得後悔到腸子都青了。
那爾西的臉也太恐怖了吧!明明是一樣的臉怎麼會差那麼多啊?暉侍!
「范統說清楚一點!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再搞不清楚狀況,那爾西一定會把兩人直接定罪,修葉蘭焦急的搖晃范統,如果范統真的和這件事有關,連東方城那裡也會參進來。
「那爾西那隻黑鳥實在太節食了——」
欲哭無淚,范統花費將近十分鐘將事情全部說出來,其中包括發生的原因、經過、轉折、結果,因為實在太過好笑,眾人的臉也從最開始的疑惑到難以置信再到無言望天,一會兒都沒人說話。
最後還是第一個回神的修葉蘭,勉強保持笑容,把事情稍稍整理清楚後講出來。
「所以,范統你的意思是那天雪璐來送信,你家剛好沒剩下公家糧倉,想說來我家吃晚餐時,順便借一些食物,但一到我家沒看到我雪璐就直接飛到廚房,把我原先放在那裏要做餅乾的杏果給吃了」說到這,修葉蘭已經扶額了,「你慌張之下看到櫃子旁有一袋黑色的果實,剝開又和雪璐剛吃的很像,你就以為是杏果,剝了,放到原先的盆子去。」
范統點點頭。
眾人大吸口氣,一致看向那爾西。
「呵喵,呵呵呵呵喵喵——」
毛骨悚然,夾帶變異後的喵聲,那爾西半手掩面,遮擋湛藍的雙目,躺倒到沙發上,他的笑聲詭異又失控,指尖貓化後長出變得銳利的指甲,「唰——」的一聲,劃開沙發,猙獰的刮痕露出棉絮,散落一地。
「哇啊!」
「范統小心!那爾西你冷靜一點啊!」
強硬的風壓刷過視前,魔法的猛烈影響他的耳壓,正感到暈眩時,腹部頓時被一股力量攬過,視線上下顛倒,修葉蘭不顧一切的抱住他的腰,兩人撞到門板,一張眼,頭上便是破了個洞的門,木屑灑到身上,玻璃、木櫃的碎裂聲響滿地。
「啊啊啊!那爾西冷靜一點!那爾西!」
「范、范統你先出去吧!」
「喂!恩格萊爾你不要添亂!那爾西不要再鬧了!」
「啾!啾啾啾啾!」
「啊!對了,范統,珞侍那邊有說等那爾西找完你,你們就到東方城去——」
眾人手忙腳亂,范統聽完月退說話,第一個被推出門,還回不過神探看修葉蘭的情況,一陣乒鏘碰,玻璃又碎了,有人又慘叫了,可能連牆壁表面都有塌陷,他默默等了十秒,剛剛推他的人也被轟了出來。
「喔,有了情人就不要哥哥,那爾西真粗魯,哥哥從早上開心身體就有些痠痛啊……」他扶腰,小聲碎唸,不過蔫蔫的樣子,一見到范統,精神頓時振奮了許多,修葉蘭扯開笑容,和他打聲招呼:「嗨,范統,我也被趕出來了呢!」
「裡面……還好嗎?」
聲音還在繼續耶!——情況太混亂,他決定忽略前面那一串他沒聽清楚的話,常理判斷,修業蘭這時會說的,不是抱怨,就是跟他弟有關,都一定讓人吐血。
「呃!應該不會有事,鬼牌劍衛跟陛下都在裡面,其實我覺得那爾西發洩一下也好……」
「你弟的劍術也太弱了吧!他樂起來根本可以跟金線三紋打!房間都建了!」
今天根本是用來打破我平靜的日常生活的吧!也太多令人無法接受的事發生了吧!
「哈哈,其實也沒那麼誇張——」
修葉蘭話沒說完,身後的牆面整個被穿洞,風沙掃過兩人視前,他們沉默。
「房間……反正費用也是宮裡出嘛!大不了鬼牌劍衛那麼有錢,修一個房間給那爾西住也不錯。」
瞥過頭,他覺得自己對那爾西潛力的理解實在要更新。
啊啊!——那爾西生氣好恐怖喔!不知道是累積多久,這次可能會罷工吧?也不知道我要不要回來幫忙?但還要先去找解藥。
已經驚嚇過度導致冷靜了,修葉蘭眼神放空,不過還沒等他感慨完,范統的下一句話就讓他怔愣。
「對不起,我不跟你去吧。」
「欸!范統你說什麼?」
范統搔搔頭,理不出心中的情緒,有愧疚有煩躁,但占據最大的卻是對修葉蘭的擔心,反正左思右想這件事也和自己有關係,他實在不放心修葉蘭一個人去,那就陪著他好了。
「回去查查書總有那個鳥化果的毒藥吧?我跟你去吧,有阿噗也比較危險。」
「范統你說什麼?你要陪我去?可是這件事畢竟還是我造成的,誰叫我要留著果實。而且你還有工作吧?」
「珞侍那邊……喔!錯!還有那邊!剛剛日進有說!想到珞侍也變成跟那爾西那樣我都快樂了啊!」
「范統冷靜!再抓頭會禿頭喔!先放手!乖。」
「也只有你在這時候還能開玩哭……反正我陪你去找解藥!不是我自願的,你很要在意。」
聽到他的話,修葉蘭終於真正笑出聲,好像一切憂鬱的情緒都放到一邊,耳朵開心的晃啊晃,做出像小鳥拍翅的動作,范統心跳漏一拍。
好、好可愛……
心驚了一下,察覺自己腦中冒出的詞彙,范統立刻撇開臉,用較嫌粗魯的語氣,壓住快要跳出控制的心跳。
「壞啦!不要笑!你明明知道那是反話!說出那種像傲嬌才會說的話我也很願意啊!慢點去見珞侍他們啦!還有你的禮物!放在門內就好了,現在我們出去會被他們宰了!」
一邊唾棄自己果然是腦袋有洞,一邊消滅腦中殘餘的粉紅泡泡,為了遮掩紅燙的臉,他看也不看修葉蘭,快步走出聖西羅宮,不過還是忍不住提醒對方。
不管身後的狼藉,兩人走向東方城。 突然發現昨天更新時忘了改名字了!!(驚)
所以現在改了一下O(∩_∩)O
順便求留言喔~好像都沒什麼人留言(思) 周日就可以去領書了~
心理各種緊張心動開心有木有(不!最近大陸小說看太多了)
下一個周6還會再發一篇零碎片段集合而成的試閱^ ^(也是最後的試閱)
不過網誌會多這邊一篇試閱(任務-中)
http://blog.yam.com/s14117/category/4188539
04任務
『咦!要去找解藥嗎?但我很願意養小珞侍、小暉侍和阿修一輩子的啊!小花貓多可愛!』——音侍
『你去死好嗎?』——綾侍
「東方城的代理侍范統,你知道錯了嗎?」面色凝重嚴肅。
回神王殿見珞侍的過程十分順利,范統與修葉蘭兩人一腳踏進珞侍閣,沒經過多少阻攔就走到裡頭,然後,舉手平放,跪下。
珞侍閣跟平常沒什麼差別,簡單的擺設,清幽的空間,桌椅盡是用上好的木頭烤漆,屋頂與門口點綴流蘇與珠串,顏色、樣式和環境調和,相比西方城的華麗,多了一種協調的美。主桌上如往常一般堆滿公文,也有人坐在上面不停批改,一切好像照樣進行,如果一定要說不一樣的地方,就是他們根本沒看到珞侍,反而是平常很少見到的違侍坐在眼前,屋子裡冷冷清清,但既然他們都到了,想當然綾侍跟音侍也會很快趕到。
至少以某人也是事件關係人之一的理由,他大概會被綾侍扭送至堂前,修葉蘭忍不住這麼想著,轉對同樣雙手、雙膝跪在地上的范統投以乾笑。
說到范統,他現在正在對法官直接將準頭遞向自己這點頗有微詞,臉色像是咬到什麼酸掉的水果扭曲猙獰,卻吐不出來,他們都在那爾西那邊招了,想必消息傳的十分快,眼神死目,無話可說,他回看修葉蘭,雙眼頓時充滿哀怨。
珞侍偏袒自家哥哥的程度,跟那爾西的差別就是一個在明面上與一個是在暗面下的,不用西方城來傳遞消息,修葉蘭在東方城也不會有事,大不了意思意思的說個幾句,直接丟去找解藥。
他很瞭解修葉蘭做事的原則,珞侍同樣也知道,所以會造成這次的「意外」,中間促使的人也不怎麼難推測,范統邊想邊發呆,難不成自己應該回答一句「是,我知錯了」或是「小的惶恐,請陛下原諒」,明明珞侍就不在這裡,不過他好像在桌子後面看到一隻貓耳?
范統驚訝的抬起頭,不是他的錯覺!忽略修葉蘭的阻攔,他死盯著那耳朵,眼神灼熱的要在上面穿個洞,違侍不悅的乾咳一聲,大概是不滿他那副有罪卻心不在焉的表情,轉而跟他大眼瞪小眼。
不!是真的貓耳!還黑漆漆、華亮亮的!該不會我們到的時候違侍大人你正在餵貓嗎?所以臉色才那麼難看?而且看那高度與位置他是坐在你腿上還是身旁啊?還有您的手也離太近了吧?皮毛根本就貼著您的手臂啊!
范統有種當場自己抓到現行犯的感覺,前輩於公偷懶算不算啊?
「代理侍,在陛下房間請莊重,眼神不要亂飄!你到底在看什麼!」
看你在工作時間做私事,在他人闈閣中養貓。
當然這話他是不會說出來的,「音侍大人,請問珞侍人呢?」
他不是故意要說反話的,違侍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像黑雲壓頂般,如果音侍在也許還會大喊一聲八百萬你怎麼來了?……好像不管西方城還是東方城,高層果然都一點也不和諧,范統低聲嚅囁。
雙腿依然跪著,范統卻抖擻精神的抬起整個臉跟對方面對面,挺直背脊,雙手緊貼臀側,一改樣貌,顯得正經。
雖然內心十分好奇,但裝他還不會嗎?識時務者為俊傑。
從違侍沒有露出不屑與厭惡來看,范統判斷他臉色難看的原因是因為後者,被叫成音侍這件事大概被忽略掉了,值得慶幸,他一點也不想在開審前得罪法官,雖然他們現在的情況比較像私下處刑。
八卦事後再去找,現在他還是挺怕違侍的,畢竟人家是自己的上司,努力撇開一直往貓耳方向轉的眼球,他已經因為反話夠容易樹敵了,不必再多惹怒一位跟他未來息息相關的人。
「陛下!你還有資格喊……」
「阿修!珞侍小花貓——」
高舉雙手揮舞,音侍歡快又有活力的聲線傳來,打斷屋內將要觸發的怒火。范統與修葉蘭覺得自己好像聽到什麼奇怪話,連忙抬頭,入目的是音侍不等他們打招呼,就出現在違侍身後的快捷身影。
只是這時多帶了一份委屈。
「小珞侍一個早上不見了,我好想你喔!」
黑影晃過視前,帶著一抹金絲,對方提起小黑貓,推走違侍,再讓貓咪頭上戴好髮冠後,直接抱了上去,動作一氣呵成,緊緊擁著對方,再蹭蹭貓兒,彷若遇到珍寶,笑得好不燦爛。
「音,你給我放手!」
但一個爆栗,立即將人打回現實,小黑貓出現在綾侍懷裡。
「很痛耶老頭!你這個暴力老頭!」
「總比你這個不識現況,每天胡搞亂搞的人好!」綾侍僵著臉,沒好氣的回。
「我哪有胡搞亂搞!我每天都很有意義的跟小花貓玩、抓小花貓、餵小花貓、侍奉好兄弟跟阿修。」
「你哪來的侍奉?」疑惑。
「啊?就是早上了叫起床,肚子餓了去煮飯,下午累了待一旁,晚上睏了暖被,當抱枕相親相愛增進感情,雖然對阿修只有一起去玩和提供當劍啦!老頭,你看我對你多好!」
「……滾!」想跟音侍溝通本來就是個錯誤,綾侍終於忍無可忍的低聲怒吼。
「啊!老頭你好兇喔!」
「滾!不要讓我說第二次!」
時間流逝而過,范統感到無言,深深對綾侍可以跟音侍說那麼久的話致敬,他們一搭一唱動作太快,反應不及下,扭頭瞄了眼違侍,他拉扯修葉蘭衣領,決定先退到一邊等他們吵完。
眼前的狀況根本失控,一旁同樣和他們一起發愣的違侍,眼神恍惚,嘴巴張得大大後閉起,最後無力的翻了個白眼,大概是無話可說,頭痛的按壓太陽穴。順手拍掉自己和修葉蘭身上的灰塵,范統推算再跪下去也沒意義,索性先坐下來,乘涼休息,等審判後再跪。
「我一直都好想抱一下,人家小珞侍變得那麼可愛,你怎麼可以那麼小氣!給我抱一下就好了嘛!」
控訴!這是赤裸裸的控訴,還有那哀怨的語氣是怎麼回事?——看戲中的兩人忍不住吐槽,但順眼看去,范統和修葉蘭臉上卻出現驚愕。
「不准抱!我光想你會對珞侍做的事我就無法接受了,而且他現在的身體也經不起你折騰,所以你不准抱!」
「我哪會做什麼事啊?老頭你這是誣賴!不就只是想跟小珞侍玩嗎?他現在可是個孩子耶!」
「你的腦袋裡面難道都只有裝這些嗎?要玩去找你家後院的那群小花貓!或者去找你主人!珞侍只是身體變小,心智方面並沒有變小,你要我說幾次!」
修葉蘭躺著也中槍,不過珞侍變小那是……
他們的動作遲緩,抬起頭,骨頭喀拉喀拉的像隻一動做一動的老舊機器人,眼神早已放空,嘴巴微開,雙手無力下垂。磨磨蹭蹭的,等眼中鎖住那抹帶著黑色貓耳的明黃身影時,兩人已經驚的說不出話。
「當然不是啊!」音侍說的正義凜然,「我的腦中還是有別的事!像是……」
根本完全沒搞懂狀況,眾人默,而音侍則是突然爆發。
「不對!老頭你怎麼能模糊焦點,小珞侍就是小珞侍,怎麼能跟小花貓們比呢?」指著綾侍的臉,音侍大聲喊冤,「你太惡劣了!我也要抱小珞侍,你不能自己獨佔!那些偏見不成為理由!」
「誰跟你獨占!現在珞侍要是讓你那麼粗魯的抱,一定會受傷!」
「哪有!我很溫柔的!人家小黃、小毛、小黑、小紅都能作證!老頭你明明就是自私!」
「……你的腦袋果然壞了,我不想跟你說下去。」
綾侍果斷要結束話題,往內房走去,不過音侍的下一句話便讓他徹底爆發。
「啊!等等!要不然小珞侍不行的話,綾侍你變成小花貓給我看嘛!你那麼強壯就不怕受傷了啊!」
那一副好像自己已經妥協,又神氣得如同想到天大好方法的炫耀模樣,綾侍氣結,停下不乏轉頭,他握好雙拳,咬緊後牙根。
「音!」話音一落,毫不留情的拳頭往音侍的肚子一揮,盔甲發出碎裂聲,他怒吼:「要玩就給我出去!珞侍現在只有七歲小孩的身體,你給我離開!面壁跪算盤!」
音侍閃避不及,吃下對方使盡全力的這記拳頭,光榮倒地。堅硬的指骨隔著兩層皮膚與盔甲重擊內臟,煞時眾人都聽到刺耳的物品脆裂聲,能讓跟金線三紋實力並提的深黑色流蘇被一擊倒地,站也站不穩的直接昏迷,眾人更新了綾侍大人的危險度,不管是在內心還是在表現上。
綾侍揮袖走進內房,所經之處,涇渭分明,卻沒一個人敢攔阻,全部人向後退十公尺自動讓出走道。
……好像自從貓化果事件後,大家的忍耐度跟暴力指數都大幅攀升——范統深有所感。
結束一番混亂到內房來,相較公務、文件、會客用品繁多的外房,這裡顯然空了許多,簡簡單單的捧上三個茶杯,待侍女恭敬的彎腰退下,同樣面向出口,綾侍與違侍隔桌而坐,桌子只有半個人身高度,桌面寬約一個手臂長,茶香淡淡飄起,坐上方型桌面旁的兩張單人木製椅子,輕不可聞的啜茶聲從房內傳來,綾侍放下茶杯,緩道。
「西方城的梅花劍衛,你有什麼話好說的?」他攔下很想將人直接定罪的違侍,先不說修葉蘭是西方城的人,珞侍也還沒發話,再加上事情與音侍有關,出於國家與私人下的面子,他們都不好定奪。
珞侍笑笑的坐在違侍的大腿上,嬌小的身子,衣服、裝飾都熟悉的讓人有種時光倒流的感覺,烏黑亮麗的長髮簡單束起,露出平靜低垂的貓耳,柔柔的停在臉旁兩側,也許是太過安靜,倒給人一種像是無生命精美娃娃的錯覺,但只要身體一動,就能看到那還輕微擺動的純黑尾巴,從後面繞到前方,平放到腿上的,尾端小幅度的搖著,似乎在示意著什麼。
范統暫時站不直腳,腿麻到連臉色都不太好看,也沒精神去吐槽珞侍相當於賣萌的動作,音侍則是被罰跪在門口處,只能聽聲音,看不到人影。於是輕咳一聲,修葉蘭首先反應過來,主動向前解釋。
「關於這次的事件造成大家的困擾,我很抱歉。」他態度誠懇的低下頭,掩飾方才看向珞侍的不敬目光,施行西方城的禮儀。
基於范統的反話會讓事情越說越糟與對方跟事情的關聯度,修葉蘭搶一步道歉,也好留個他們真心悔改的形象。
「你留下伊羅米雅之果是為了什麼?」
不過綾侍的第一句話就讓他強裝出來的冷靜破功。
「從音侍那邊拿到果實,梅花劍衛,你有幾個方法可做,一是直接丟掉,二是收到沒人看得見的箱子,但你都沒這麼做,反而只是放在廚房的邊角,一望可見,我是不是可以推測你打算後來再使用?」
綾侍的問法很犀利,他覺得自己愣了很多秒。
「老頭你不要對阿修那麼兇嘛……嘶!」音侍的聲音從門簾外傳來,看來真的被打慘了,痛呼聲都有些沙啞微弱。
「你閉嘴!沒什麼要解釋的嗎?那就直接進入判決……」語氣更加冷硬,綾侍轉回頭垂眸,毅然翻開卷軸。
什麼?什麼判決!——怕自己再承受不住,修葉蘭慌亂的擺手搖頭,也沒精神再去管音侍傷的怎樣,耳朵上柔順的毛皮如臨大敵般豎起,內側緊繃得凸出血管,他急忙說道。
「等等!綾侍,我可以先知道你們從那爾西那邊知道的情況有多少嗎?還有為什麼要問這麼尷尬的問題!那不是我的隱私嗎?」
面對修葉蘭的說詞,綾侍不屑的一哼,顯示他說的話有多麼可笑,「在公事審判面前,沒隱私權可言,除非你沒做錯,都搞出那麼大的事了,不想讓審查毫無進度的話,西方城的梅花劍衛,麻煩請你配合!」
後面幾個字說得咬牙切齒,修葉蘭想想也知道自己理虧,很快垂下耳朵,認命退後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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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文章目前寫完有10萬初,這篇試閱放了4千9百字(遠)
珞侍越來越腹黑了,而且還會發萌耍心機
最後,cwt第一天在O07,第二天O08喔~
請大家多多支持喔~ 本帖最後由 攸白 於 2014-2-3 20:02 編輯
這是最後的試閱了~
可以出第二本同人真是令人開心~(灑花)∼\(≧▽≦)/∼
萌萌的人妻暉侍大好
下收本子的封面圖、文案、最後試閱2小篇O(∩_∩)O(網誌裡放3篇)
網至比這邊多一篇試閱(04.任務-中)
http://blog.yam.com/s14117
支持大感謝~
然後這次兩天寄攤在第一天O07
與第二天的O08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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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底文案~
他已經喜歡那個人很久很久了,只是理性一直壓抑他
告訴他,他不想讓兩人連朋友都做不成
本來他的存在就應該像落暉一樣,
從劍尖刺入心頭的那一刻開始,煙消雲散。
打落在那人腦中的,他無數次希望如同他說的一般,只是記憶的碎片
那麼,就一直這樣下去,永不會相交。
他便不會產生不該有的期待。
遺落在過往的希冀,殘存於現今的餘暉。
無意間吃下貓化果,讓東西方高層陷入一場混亂
他發現自己漸漸無法在抑制自己,那人也發現他的不對
而這是否就是個契機,試著由虛幻的夢境步入現實。
試閱x2~(小篇節錄)
想要有人可以躺在他身邊,碰碰他臉頰,溫暖他掌心,替他驅散掉記憶中虛幻卻又無比真實的夢魘,想要有人說話安慰他的難過,陪伴他,就算常常口誤,說不出好話也無所謂。
總比一個人好,總比讓他用夢境中的那些記憶陪伴好,他不想再陷入那一場又一場無法抗拒的記憶跑馬燈,新生居民跟著對生時的執著而來,他的執著,無法欺騙自己,留有著對某些人的恨與害怕。
也不記得是什麼時候開始討厭鮮血,剛才還站在他身邊的孩子,在長老的一令之下給一道魔法貫穿腦顱,只是為了讓他深刻的了解生命的脆弱,讓對他的束縛更具有效,不甘絕望的臉即便倒下好像也還在對他求救,那是他第一次親眼看到死亡。那一夜他做了整夜的噩夢,也流了一整夜的淚,以至於第二天起來眼睛腫的幾乎睜不開了。
更難想起,他是從哪一刻開始被四周的人所忽略,停滯空間中無法接觸,流轉時間裡被人無視,他的走廊都是空蕩蕩的,貫穿了他的童年。過往的每一夜每一日他都睡的不安穩,以致至今當他坐起身,茫然地看著空無一人的房間時,都會懷疑,他是否真的已經從噩夢中清醒。
「喂——范統?」
怎麼突然打來了呢?染上空洞色彩的眼眸還來不及恢復,虛握著符咒通訊器將之貼在臉龐,枕頭、棉被被拋之在後,修葉蘭觸上冷風吹過的肌膚。
『珞侍之前忘了跟你說虛滿一區也有一些沼澤還有火蛭,他怕我們迷河,要記得穿靴子,雖然你平常也是這樣穿,但披土就免了,還有背心、襯衫,要穿那麼便宜的褲子……暉侍,你還壞嗎?』
大概是他沉默太久,通訊器的一端沒有回應,沉默像是山谷裡聚集雨水的小湖,突然變成死水般,讓人不安,范統加緊補上一句。
『暉侍,那爾西的事你別太寬心,之前他們的分手不是你湊和的嗎?呃,我是在計較你前後差別那麼小的問題,妹妹長大也要放風,你總不可能抓一輩子吧?』
還沒開始嚐到這世界的甜美便先知曉了現實的殘酷,眼神沒有一個孩童該有的天真快樂,皇宮無法給他熟悉感,住了好幾年的環境仍陌生的令人害怕,每天每天,讓他只想著要如何從這詭異靜謐的地方逃出去。
雖然,這希望早就在弟弟出生的那天,被殘忍扼殺。
但同時,他好像也得到了些什麼。
「說的也是……我好像反應過度了呢,對不起,范統。」
可是如果連有血緣關係都弟弟都不允許我自私的抓住,那我還能捉住什麼?
深遠的長廊曲曲折折,看不到盡頭,聽著自己的腳步聲孤零零地在長廊上空迴蕩,看著小一號的修葉蘭打開一扇又一扇房門,忽然間領悟過來自己是在尋找什麼。
然後心底慢慢生出一種陌生的感情,陌生到……自己都無法抹滅的希冀。
***
「暉侍,暉侍!」
貓耳順服的貼在耳邊,毛茸茸的磨蹭白皙肌膚,如果仔細看,才會發現不同於雪白的皮膚,眼簾睫毛遮蔽處有淡淡的黑影,髮絲隨修葉蘭轉身動作滑開臉部,變成正躺的姿勢,眼睫因為聲音干擾而微微顫動著,這時他緊蹙的眉頭和下眼瞼青黑處更為明顯起來,顯示出主人翁最近的心情正如他臉色,不似平常的輕鬆。
范統貼近他叫喚,不想用強硬的手段叫醒人,微帶冰涼的手碰觸已經降溫的額頭,眉目充滿憂慮與一種接近嘆息的神情。
修葉蘭則是頭昏腦脹,感覺耳邊有人的呼喊,尾巴敏感的豎起,掀出床被外,熟悉的鼻息噴灑在他耳邊,熱熱的,好像陽光熱燙他臉龐,針扎般擾人,拱了拱鼻頭,他也覺得越來越不好眠。但毫無防備的模樣入到范統眼裡,卻是異樣般的可愛。
喔,心臟漏一拍,摀胸……不!我在學什麼蠢動作!都是被暉侍影響才會這樣!
范統猛烈搖頭清醒,看來不大聲一點叫人真的不行,但視線觸及他臉上明顯的陰霾,他實在有點於心不忍。先不說以修葉蘭昨天的身體狀況,這樣休息根本不夠,他也覺得很累,總不能這樣就跑去重生,換個身體吧?
「唉,暉侍!暉侍你醒醒!」范統無奈,卻也加大炸在他耳邊的聲音,同時搖晃,修葉蘭臉皺成包子型,嘴巴噘起。
感知道有人把手探到他肩上,甚至開始晃得他不得好眠,冷風突然灌進,失去棉被的溫暖讓他冷的瑟縮一下,身體被拉起來,半拉半扯下修葉蘭死抓著被單,耳朵尾巴貼緊殘留餘溫的肌膚,邊顫抖邊不滿的晃動尾端,隨著來人越來越加劇的干擾,他臉上浮出不滿,「喵——」的一聲,轉身尾巴一揮。
「哇——」黑影掃過范統臉頰,拿開反射性壓住傷處的手,熱辣辣的觸感,不用照鏡子,他就知道臉頰多了一道清晰可見的紅痕。
施虐者還拼命喳吧著嘴,像是覺得他很煩,不僅頭被搖痛了,耳朵也被轟疼了,貓耳挑釁的搖晃,像撲扇般上下來回,本來只是出於神遊狀的下意識動作,印入范統眼中多了一種趕人的意味,手指尖連指甲都伸出了,他腦中好像被一種小型飛彈闖入,轟炸個徹底。
很好,這就像養貓的人反而被抓,恩將仇報的心情,我玩夠了!
憤憤的咬牙,疼痛與傷痕讓他面目猙獰,范統感覺理智隨之斷裂,直接使出殺手鐧。
「暉侍你給我下床!」人家說最好的叫醒人方法就是讓人沒地方睡,他憤而起身,雙手各拉住棉被一角,「夠了!我虐待你一個晚上睡得超好,你還睡!再睡我就拿阿噗的鱗搔你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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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待大家在cwt36見面
感謝一直看我文的讀者^^ 來頂一下~~~
雖然CP不是我的蔡
但我相信攸白一定寫得很棒!!
預祝大賣喔~~ 雖然我是一個很少買書而且也從來沒去過cwt的人,不果我覺得大大寫的很好喔(笑
希望出本之後可以繼續更新,我會來留言支持的∼(=゚ω゚)ノ 請問,到底還會不會再更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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