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格/All格】人魚淚
本帖最後由 摸神仔 於 2022-10-6 00:40 編輯主CP 雷格,其餘CP⋯⋯仁者見仁吧哈哈哈
改編童話,人物巨OOC!雷者慎入!
有一定的存稿,會慢慢把它貼完,至於坑是否填完,就看大家的熱(催)情(更)囉~~
超~簡單人物介紹:
人魚:格里西亞、希歐、喬葛、艾爾梅瑞、粉紅、尼奧⋯⋯
人類:雷瑟、羅蘭、萊卡、維瓦爾、艾維斯、帝摩斯、奇克斯、伊希嵐、教皇⋯⋯
有原創角,戲份不多。
=======我其他作品======
【不殺x吾命】魔王算什麼
原著向,凱司等人穿越到吾命世界,摻和魔王之爭的故事。 本帖最後由 摸神仔 於 2022-10-11 22:34 編輯
*閒著沒事,將以前的坑文貼上來~~
*初中時代的拙作,重新看一次,不僅文筆糟糕,還有一堆本人煞風景的吐槽.......但畢竟是我當時激情投注所創作的文,所以也沒打算改了哈哈~~
序幕Blue
--天堂,傳說是在天空某處,一般凡夫俗者到達不了的極樂世界。大多數人如此深信
--不過,也有些年紀較長的少數人認為,真正的天堂,是在海中
溫熱的鹹味充斥著鼻腔,隱約泛有些微血腥味,四肢不受控制的浮沉,讓自己感到一股油然而生的窒息感。
入目,一抹醒目的蔚藍。毫不遜色於海洋的色彩,寧靜無波。從中,只能看見自己茫然無措的模樣。
波光粼粼,縷縷髮絲掠過眼前。「那人」和自己額頭貼額頭,用不屬於自己這世界的語言喃喃細語--但他聽得懂:
「人類,給我聽清楚……」
「雷瑟˙審判!」
萊卡˙刃金尖細的叫聲在耳畔響起,這才讓雷瑟回過神來,有些抱歉的看了萊卡一眼。
「你搞什麼呀?最近老是恍神!」萊卡沒好氣的說。今天她(你沒看錯,就是「她」!)一身戎裝,貼身的皮革更是襯出她身材的凹凸有致,長髮盤起,柳眉倒豎,莫名有股巾幗不讓鬚眉之姿。
「抱歉啦,昨晚打破父親最愛的茶具,被訓了一整晚,沒睡好。」雷瑟笑笑,說謊不打草稿。
「真難得你這麼冒失。」萊卡無所謂的聳肩,見不遠處叢草搖曳,立即御馬馳去,「雷瑟!要不我們來比誰獵到最多獵物!」
「妳就最會趁火打劫。」雷瑟故作忿忿,同時拉滿弓,朝萊卡的目的地連發三箭,伴隨野獸的嘶吼,三矢全中。
本要射箭的萊卡見這手不禁愣了,「哇,雷瑟你這麼遠也能射中啊?太準了!」
見到萊卡崇拜的眼神,雷瑟也讚道:「我也沒想到妳的騎術卓越,太小看妳了。」
「唔……我、我這沒什麼……」萊卡有些臉紅。同時隨侍在雷瑟後頭的羅蘭˙魔獄則興佼佼的想:
『是呀,沒什麼。只是每次老趁雷瑟不在時把我抓去教妳騎馬,在失敗了42次後終於學會了,給我的酬報就是現在可以盡情被你們兩個閃,我苦命呀我……』
雷瑟和萊卡,家族間世代交好,男孩和男孩義結金蘭,男女則互為夫婦。兩人指腹為婚,又是青梅竹馬般的交情,成親在雙方家長眼中自是理所當然。只不過……
羅蘭有些擔心地望了雷瑟一眼:萊卡喜歡雷瑟是一看即知的,但雷瑟……呼,有時候真看不透這個從小服侍到大的主人。
「對了,聽說帝摩斯˙白雲又回來了。」羅蘭煩憂的同時,也插進雷瑟和萊卡間的對話,算化解了萊卡的尷尬。
「帝摩斯˙白雲?」萊卡的注意力果然立馬轉移。同雷瑟羅蘭兩人下馬,聚在一塊談話。
「聽說是鄰國的沒落貴族,毫無技藝的紈褲子弟--雖然我覺得他學識淵博,是個值得結交的對象,總之,他因為一些莫名的原因和家族翻臉,從此浪跡天涯,靠說書乞討過日。」雷瑟向她解釋。
「對了對了,我記得你好像說過你書房擺的那個珊瑚花就是他送你的!」
「是呀,一個價值連城的寶物就這樣丟給雷瑟當請客費用,也真不是普通的豪邁!」羅蘭忍不住嗤笑。
雷瑟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早和你說過他只是交給我保管……」
「好啊!原來殿下的花就是給你們這些臭人類的偷走的,你們知不知道我因此被扣了一個月的薪水,有事沒事還會被喬葛那死肥豬嘲笑!」
聞言,雷瑟等三人都不禁一愣,這音色清亮率性,並非他們所言,但現場除了他們三人還有誰?
雷瑟最快反應過來,拉著萊卡立即閃身到羅蘭後頭。羅蘭這才發覺,面前已唐突出現一名藍髮男子。
見男子一步步緊逼,幾乎到了自己跟前,翡翠似的綠眸微瞇,一副想把羅蘭碎屍萬段的模樣。相對於藍髮男子的氣勢洶洶,羅蘭卻是困窘難耐、進退兩難。退嘛,也太沒氣勢了;進嘛……也不太對吧!
對方的秀髮柔順,輕盈的猶如絲綢般在陽光下顯得光鮮亮麗,更因為距離接近,只要淺淺吸氣,便能聞到對方的體香……靠,等等,自己在胡思亂想些什麼?
「哇,雷瑟,這個人是誰?長得好漂亮唷!」
「哼嗯,女神維納斯吧!一出現就將咱們羅蘭的心給抓個牢牢的!」
一聽間後頭不遠處某兩人納涼的發言,羅蘭氣的險些被自己口水嗆到:「可、可惡啊!雷瑟˙審判!你這見色忘友的傢伙到底要看戲到什麼時候?」羅蘭終於忍不住大聲救命,果然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哪(?)。
「欸,你這是對主人講話的態度嗎?難得看你臉紅心跳的模樣,主人我可是相當高興你的春天終於到了呢。」
「你胡扯個屁!」羅蘭崩潰似的大吼。藍髮男子這才停止對羅蘭的騷擾,轉而將注意力放到雷瑟身上,想到什麼似的皺起眉來。
「呀,不好了!雷瑟,他也想將你的心給抓牢呀!」萊卡忽地驚呼。羅蘭嚇得趕緊反駁,「萊卡妳別聽雷瑟胡扯!還有,那個『也』是什麼意思!」
要命呀!這事若給萊卡這大嘴兼八卦婆一傳十,十傳百,他羅蘭就不用做男人啦!
「放心,親愛的。」雷瑟深情款款地握住她的小手,用羅蘭越聽越感覺做作的聲音說道,「我眼中永遠只有妳一人,任何一個女人--包括男人都取代不了妳在我心中的地位。」高超的演技讓萊卡血壓瞬間飆高直逼暈眩,也讓羅蘭聽得幾乎吐血。
藍髮男子則是有些好奇的問萊卡:「那妳呢?很少有人不為我的魅力傾倒呢!尤其女孩。」
羅蘭臉部僵住,覺得這男子真是妙語如珠(?),各個驚死人。
「我又不是定力那麼差的羅蘭(羅蘭:萊卡,連妳也……),我眼中永遠只有我老公一個。」萊卡冷哼,瞧都瞧男子一眼。滿面寫滿『老公我也好愛好愛你!』,眼中只有雷瑟一人。
「真是感人呀。如果喬葛知道,一定會對妳很有興趣。他最喜歡也最擅長搶別人老婆了。」男子讚嘆道。最後一句話不知是褒是貶。男子還想說什麼,卻突然像感應到什麼似的沉默。
「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羅蘭關心地問道。
「不是啦,是殿下叫我回去。」男子沒好氣的說,不理會三人的疑惑,逕自拿出懷中的某物,遞給雷瑟,「這是珊瑚花,聽你們方才的對話,你應該也有吧?」
瞥了眼雷瑟訝異的表情,他繼續道,「那是殿下多年前遺失的,本來是打算放棄的,但既然有了線索我們會去登門拜訪,要回那東西。」
說完便將珊瑚花塞進雷瑟手中,笑道:「那這些天就麻煩你在家裡候這啦!乖乖等我們上門拜訪吧!」
雷瑟接過珊瑚花,表面看似無所謂,事實上內心卻五味雜陳。
--和陸地上截然不同的世界,繽紛多姿,生機繁盛的世外桃源。裡頭,住著世間上最美麗的生物,人魚
--幾十年前,有個潛水夫在海中,意外遇見傳說中的人魚。當時他所玩賞的……諾,就是這個,珊瑚花
「沒想到他說的是真的……」雷瑟喃喃自語,正想向藍髮男子問個問題時,才發現對方以如同來時一般,無聲的走了。
----這裡是幕後花絮的分界線----
悠靈:感謝觀賞!終於大功告成啦!故事的開頭總是最難的呢!不知各位演員有何感想?
刃金:(嘴抽筋)為什麼……為什麼我是演女的!
悠靈:(疑惑)有什麼不好嗎?對方是審判呀,又不是格里西亞這只要身材好就什麼都可以的色鬼。
太陽:(立即澄清)等等,什麼叫只要『身材好』就好?前提也得是個女人啊!
悠靈:欸,格里西亞,還沒輪你出場,不要亂入!(指)
刃金:哪門子的『身材好』呀?(沒好氣)只不過是塞一堆棉花……(拿出)
悠靈:呀!你作什麼?(一拳把刃金揍飛)身材沒審判好,長相又沒太陽好看,這樣殘害淑女(腐女)幼小的心靈!話說審判人呢?
暴風:去跑廁所了
羅蘭:……他才第一場就這樣了,妳確定不將他未婚妻的角色換人嗎?
悠靈:刃金是這角色的最佳人選,而且戲份……應該不多,不換!倒是審判光握個小手就NG了那麼多次,那之後和格里西亞的戲怎麼辦?
暴風&羅蘭:(心想)問題不在握手,而是『深情款款』地望著刃金……就算是情場老手大地也做不到呀!
格里西亞:(又亂入)等等,照妳這麼說,我和審判的戲份會比審判和刃金的更可(被悠靈瞪)……呃,更勁爆?
悠靈:哇,格里西亞你這個形容用的真妙呀!(心情愉悅)那是當然的,畢竟你們兩個是主.要.角.色.呀(曖昧語氣)
格里西亞:(大驚)光明神!我要退出!我不演了!~~~
悠靈:(無視)那麼就是這樣了,請各位觀眾盡情期待! 第一幕(上)主角死光光的美麗童話
要說我一生中最大的不幸:其一,便是有個爆強爆可怕的無敵老爸;其二,就是挑錯侍僕和近衛(貼身侍衛);其三,則是現在這個天殺的鬼試煉!
身為人魚族的王儲,在繼承人魚王的位置前都得歷經巫者按神諭所賦予的試煉。在正史記載中,經歷試煉後的人魚王不論在力量或思想上都會更加成熟,帶領人魚族邁向繁榮。
但事實上,根據歷代人魚王下來慘痛的經驗:所謂的「試煉」根本是專攻人魚王的弱項,一種讓人發瘋的地獄!
就拿我爸來說,每當一提起他尚未登基時所歷經的試煉,他就一臉大便,四周散發著氣場,一副「老子很不爽不爽到連兒子都想宰」的程度。
現在,我總算「有幸」能體會他的心情。
「凝視著那人安詳寧靜的睡臉,少女的雙手劇烈顫抖……」靜夜中,帝摩斯的嗓音猶如一陣清風。
嗚嗚。
「她曉得,自己下不了手……」
嗚嗚嗚。
「『我的殿下,願你幸福。』手中的匕首應聲而落,淚珠也不自主的串串流出……」
嗚嗚嗚嗚。
「月色皎潔,少女的……」
「嗚哇哇哇!不要再講了啦!最後、最後艾薇兒公主又死了對不對?」艾梅淒厲(?)的尖叫讓我的腦袋更加暈眩,嗚嗚,頭好暈。
「你那個『又』字還真耐人尋味……」坐在他身旁的我邊摀住雙耳,邊虛弱道。
右手敲敲茶杯,示意小二繼續上茶。
「客、客官,這是你第182杯茶了……」小二笑容僵硬。
這人難道是水桶不成?小二心下吶喊。
「怎麼,難道你們店連這點茶水都供應不起?」我怒視,將一整天下來的怒氣發洩到他身上,「我們可不像某些霸王客人白吃白喝的,我們可是一來就直接包下最高級的包廂耶!若你們連這點小服務都提供不了,哪還有資格自稱全國第一的客庄!」
「嗚,是是。」小二一看就是草莓族,一臉要哭出來的模樣(大男人的這麼娘炮!),你又不是艾梅,裝什麼可愛?
見小二跌跌撞撞得跑出門外要再幫我弄茶,擤完鼻涕的艾梅仍雙目紅腫,有些責備的看著我,「殿…不,格里西亞,你太兇了啦!自從上岸後你就變得好暴躁唷,平日的教養都跑哪了?難道脾氣變糟是王儲轉大人的徵兆?」
我沉默了半倘,「若真如此,我真為當初陪父王接受試煉的那些近衛們感到難過……」
「……」艾梅也立即從帝摩斯的故事中回過神來,打了個寒顫……等等,帝摩斯!
『你居然在他人面前和我討論人魚族的事!』我用專屬於人魚族的音頻對他怒吼,艾梅也嚇了一跳,總算回復平時的模樣:
『我、我忘了……好奇怪呀,帝摩斯感覺就像不存在似的,秘密都藏不好……』艾梅埋怨地回道。
我對他翻白眼。別找藉口啦!我看你根本就是被人家的花言巧語迷得暈頭轉向,早將他當自己人了!
「時間不早,我想我也該離開了,」帝摩斯壓根兒沒注意我們方才的對話,有些笨手笨腳的起身「真的很榮幸和你們相遇。我從沒來過這麼高級的地方呢!」
「咦!帝摩斯先生這麼著急作什麼?」艾梅風馳電掣的拉住帝摩斯的衣袖,一副怕被拋棄的小媳婦模樣。
「是呀,乾脆留在我們這邊過夜好了。」
沒察覺到我語氣中濃濃的諷刺,艾梅竟一臉興奮:「對呀對呀!大不了我們再給老闆小費,您就暫住在這吧!如果怕床太擠的話,我打地鋪無所謂的!」
哇哩勒!艾梅你這是看見好康的就把主人丟一邊了嗎?居然對名認識不到一天的人類用「您」字!你到底有沒有身為人魚族的尊嚴啊?
「這……但是我……」
「不用感到不好意思!」艾梅氣勢洶洶的截斷帝摩斯的話,「您就講一整晚的故事來還這人情吧!(人家又沒說要接受你的人情……)像哈姆雷特、馬克白、奧賽羅之類的。想想啊,我們供吃供住,而您只要動嘴巴就好了,不是很合算嗎?」
艾梅目光炯炯的盯著帝摩斯,後者則有些困惑地望向我:「莎士比亞的四大悲劇?這是……他的嗜好?」
……這不是重點好嗎?問題在於如果你白目到答應艾梅的請求,你肯定會被他搞瘋的!
但想想只要不牽連到我就好了,我便涼涼道:「沒錯。他對於這種主角死光光的美.麗.童.話.興致盎然呢!」尤其是主角淒厲的死狀……
喝完小二戰戰競競替我倒的第213杯茶(……格里西亞你真的是水桶耶!不怕變胖嗎?格里西亞:妳白痴嗎?喝水才不會變胖!),感覺早上積聚在體內的暑氣大多消散,我語氣和緩一些。
風鈴響起,晚風吹拂,我將頭帽掀起,不意外瞧見現場兩名人類的錯愕。
「殿下,您怎麼……」艾梅也有些訝異,畢竟我將全身包緊緊、密不通風一整天了。
「我睏了,這鳥地方連晚上都這麼悶,難道你要我就這樣睡?」
「既然知道這裡天氣很熱,幹嘛穿這樣……」艾梅碎碎念道。將斗篷丟給扔自顧自發愣的小二,我瞥了艾梅一眼:
『不是說過在陸地上不用敬稱?你不怕別人起疑嗎?嘴巴比希歐要不牢靠!』
一想到希歐我就不爽,叫他和喬葛去打探「那東西」的下落,居然給我四處扒扒走!還拈花惹草!
不過珊瑚花確實得拿回來,本王儲辛苦栽培出來的東西怎可淪為人類的玩賞物?
時間回到幾日前。
「人魚淚?」倚靠在柔軟的粉色沙發上,我不禁皺眉。這東西好像聽過?
「我想你應該聽過人類廣為流傳,《人魚公主》的童話吧?」粉紅揉捏著手中的粉色心型泡泡,「實際上,在陸地上有兩個人類家族有較為另類的記載。」
粉色紗麗下看不到她的表情(衣服、眼睛、皮膚、房間擺設都是粉紅色!),只聽見她輕笑:
「開頭是一樣的,年幼無知的人魚公主艾薇兒愛上了人類王子,和禁忌巫者用美妙的歌聲兌換人類的身分。然而,最終卻得不到愛人的心……
「於是,人魚公主在王子訂婚典禮前的那個夜晚,」粉紅的雙眸微瞇,不用看都曉得她嘴上是如何詭異的笑容,「將他殺了,而後自殺。」
「……」
「之後的事我就不太清楚了。但在其中一個家族的家族史中有記載,那天晚上艾薇兒公主用來殺害王子的匕首,因沾滿的艾薇兒的血淚,成了帶有其怨念的神.器.。」
「所以,海神所賦予我的試煉就是……」我頭疼了,這輩子還沒上過一次岸呀!
粉紅笑嘻嘻的公布答案,「尋回應屬於人魚族的寶物,『人魚淚』!」
輾轉間,回憶起幾個月前和粉紅的對話。唉,這床怎麼難睡?
「歡迎各位先生女士蒞臨,咱們拍賣會的商品絕對滿足您們的心意,讓您們滿載而歸。」耳畔響起陌生的語調,我不禁一愣,這才發覺四周一片漆黑,四肢更是被鐵鍊所銬牢。
靠杯,這裡不是鼎鼎有名的人口販賣市場嗎?
第一幕(下)傲嬌是提高身價的好辦法
為什麼我會在這?
我整個人懵掉,媽的勒,陸地上再怎麼不可思議--天氣熱的不可思議,交通工具可怕的不可思議,人醜的不可思議,東西難吃的不可思議--也不至於將一個好好的大活人變到另一個地方去吧!
天塌下來都還有艾梅頂著……啊不,他去勾引(格里西亞你的用詞真的好怪……)帝摩斯了……靠!該不會就是因為這樣連我不見了都沒注意到吧!
混帳!死艾梅,原來你和希歐、喬葛是同一掛的!我通通記住你們了!
雖然很想用法術一把火將鐵鍊熔掉,但在陸地上不能隨便使用力量,更何況我也很好奇喬葛口中所謂的「黑市」究竟是啥碗糕。
「黑市?就是寶物一拖拉庫的地方啦!(因為有很多精裝版、市面已絕跡的春宮書冊)你小兔崽子一個對這些這麼感興趣幹嘛?」喬葛目不轉睛的盯著手上的A書,心不在焉的回答我。
「還不都是你帶壞他的……」一旁細心幫我梳頭的艾梅悠悠道,尾巴不滿的搖擺。
「靠,我跟你們同年齡耶!」
「但你又還沒成年,連男魚女魚都分不清楚的傢伙。」
「還不是因為王儲只有在完成試煉後才能開始成年!」我青筋直冒。
在此得稍微解釋一下,一般人魚分為『幼年天真無邪期』、『青年情竇初開期』、『中年精力充沛期』和『老年不知所云(?)期』。通常像喬葛、艾梅這種人魚,都是在青年期就成年了,希歐則是較為特殊的案例,在幼年期就成年了。
然而,像我和亞戴爾這種延續王族血脈的特殊人魚,卻得在中年期才能成年。
「哼,你的說法我可不認同。難道你覺得像人魚王那種四處播.種.的魚,會乖乖待到中年期?」喬葛質疑。
說不定就是怕發生像老爸這種四處播種,導致人魚族下一代人魚王得認一堆兄弟姐妹的鳥事,巫者們才在我們身上下咒……
「別老扯我老爸的風流八卦,我倒是比較好奇你是怎麼成年的?對別人霸王硬上弓?」
「霸王硬上弓?」艾梅呆愣一下。唉呀,連艾梅的詞彙的沒我多呀!我、我果真被喬葛帶壞了……
「呵,喬葛當初只是單相思而已。」臥在沙發椅上的希歐用舌頭將櫻桃勾入口中,懶洋洋地說。
用喬葛的話來描述,希歐是「不自覺勾引人犯罪類型」,男女通殺!
「對象還是個超級大美人唷!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小喬葛的一顆心蠢蠢欲動卻無從下手啊~~」
「希歐你……!」
「那、那個美少女最後是死了嗎?」
啊?話題是怎麼轉到這的?我們三人一愣,只見艾梅雙目精光四射,「小喬葛(喬葛:靠夭!別學希歐那樣叫!)和美少女之間互有情愫,但少女生來體虛(希歐:我什麼時候說過她身體不好?),無法滿足小喬葛的需求,在鬱鬱寡歡之下就、就……嗚,喬葛你好過份!」
「……你那無限腦補的功力真叫人佩服……」喬葛冷冷瞧著抽抽噎噎的艾梅道。
我和希歐點頭附議。
「欸,奇克斯,你剛才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呀?」方才那陌生的語調響起,這次居然就在我旁邊。唉,思緒飄太遠,都忘了現在是在什麼地方。
「大概是我的商品醒過來了吧?真是,那傢伙簡直就是怪物!給他灌了那麼多迷藥還精神奕奕!」奇克斯憤恨不平的小聲罵道。
迷藥?我什麼時候被灌了迷藥?話說這奇克斯的聲音怎地這麼熟悉?又尖又細像條娃娃魚……啊,等等,就是那個娘炮小二嘛!
原來我出現在這莫名其妙的地方是被人陷害的!
才恍然大悟,摸不著邊際的黑暗被刺目白光劃開,我不禁瞇起雙眼,整個黑市像封閉型的羅馬競技場,場內所有光線集中在我身上,我才知道自己現下是被禁錮在一個透明玻璃箱中。
「老天,他好美。」
「那膚質我家那個完全比不上!」
「他究竟是男的還是女的?」
「那有什麼差別?他簡直就是藝術品……我要定他了!」
靠,怎麼有種身處水族箱的感覺……汗顏呀汗顏,所以現在是將我當商品就對了?身為一個人魚族王儲居然落魄到這種地步我何其榮幸!
心裡直幹奇克斯的奶奶,一邊小心翼翼的使出法力將鐵鍊斷開。此時的奇克斯已不像先前幫我倒茶時畏畏縮縮,戴上面具的他彷彿換了個人,皮笑肉不笑的像他人宣布:
「各位貴賓,這人本是書香門帝的閨中少年,才貌雙全,詩書棋畫無不精通,可說是掌上明珠(格里西亞:這成語用在這兒是不是不太對勁?)。但幾個月前,因在商業事務上和地方官員起衝突,家破人亡,更因為一些不.明.原.因.,被送到這個地方。」
奇克斯含糊的解說完畢,便退到一旁。在場其他人都靜了下來,似都對奇克斯的話深信不疑。
這傢伙……真是說謊不打草稿!明明就是你趁我呼呼大睡時將我抓走的!哪來的家破人亡?瞥了他一眼,感受到他人審視或貪婪的眼光,一股無名怒火燃起。
「好了,照平時的規矩來。想下標的人儘管舉牌,眼明手快出錢又大方的人才能將美人抱回家呀!」一開始和奇克斯對話的人走上檯子,像個小販般吆喝著。
「七百萬!」
「八百萬!」
「一千萬!」
……
叫喊聲此起彼落,我沒有閒功夫去管那麼多,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仍只能提出平日在海底的三成實力來……唉,果然是水土不服。
看來想用術法在一瞬間讓這些人類通通昏過去是不可能的了,不過若模仿希歐的身法說不定能在混亂中逃出去……
「五千六!」
「五千七!」
喊價似乎已見趨尾聲,現場只剩兩人在相互競爭,敵視對方的同時也不時瞧向我,眼裡俱是說不盡的……猥瑣下流。
「一億。」一股方才從未聽聞的低沉聲響起,在廣場內靜靜迴盪,所有人都屏氣凝神,拍賣員更是下巴掉到地上,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還、還有人要跟嗎?」拍賣員吞吞口水,小心問道。忽地,原本好好待在後頭的奇克斯突然發飆,將拍賣員推到一邊:
「雷瑟˙審判!你來這地方幹什麼?」
「你這是什麼蠢問題?就和在場所有人的目的一致。」隱身於黑暗的角落,雷瑟冷冷道。
「開什麼玩笑?任誰都知道你們審判家族對於來參與黑市的活動是不屑一顧的,更何況你早有個門當戶對的未婚妻!」
「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以我的美貌比不上那個女人?」
「不是!但是……呃?」奇克斯正要辯解,卻突兀地錯愕的望著我,我毫不退卻的直視他:
「要不然呢?妻不如妾,妾不如偷,更何況依我這無以倫比的美貌,就是正室夫人也得跪下幫我洗腳!」
……冏!
奇克斯的眼神滿滿充斥著這個字,我繼續自導自演,「想想啊,在以前我老被悶在家中早就膩了,一直很想來看看外面的世界。雖然被不明不白的弄到這個地方有些不太適應,但書上說過『山不轉路轉,路不轉人轉』,天無絕人之路。但既然要被賣掉,總得給我找著財大氣粗的買家吧!」
我不滿的嘟嘴,「一言蔽之,我的身價不只如此吧?」
全場寂靜無聲,有個大叔最先反應過來:「我、我再追加一千萬!」
「再追加兩千萬!小寶貝,乖乖待著,叔叔很快就來疼你~~」
「敢動我的東西試試!老娘再追加三千萬!」
所有人的情緒都被我挑起,呵,人類的心理真是太好掌握了,果然傲嬌是提高身價的好辦法呀!
心裡樂著,我外表仍舊不滿,隨意的把玩一下自己的髮梢,「不夠啦!想要我就得拿出真本事來呀!」我暗示著,拋個媚眼,「要不然,人家可不會乖乖任.你.擺.佈.唷。」
----這裡是幕後花絮的分界線---
格里西亞:我有種自己很放蕩的感覺(不滿)……妳頂著頭盔幹嘛?
悠靈:嘿嘿,我以為你在看到劇本後會用雷電轟我……不過看起來似乎心情很好的樣子?難道你早想做這種事?(詭異眼神)
格里西亞:才不是!(瞪)是因為中間大地單相思那段~~唉呀,真不曉得將大地耍得團團轉的美人是誰?(開心img)
悠靈:呵,放心吧,他也有戲份的(燦笑)
格里西亞:妳笑起來怎麼讓人渾身發毛啊?啊!該不會又是讓十二聖騎士塞棉花吧?現在女性都喜歡這套?
悠靈:不是男扮女裝,我不喜歡玩老梗……呃,烈火,你幹嘛這樣看我?
烈火:我才不會作傷害太陽的事!(大吼)
悠靈:(耳鳴ing)是是,烈火乖,烈火最棒(格里西亞:妳當人家小孩子呀?),這只是劇本你別入戲太深啊!
艾梅:(不滿)還有,我對主角都死光光的故事沒興趣,更不會因為自己的事將太陽丟在一旁!
悠靈:嗚~~所以我說這又不是真的!(泣)
暴風:(打哈欠)所以了,因為導演拖戲的原因,太陽和審判得在下一幕才能見面?是審判買下太陽嗎?
格里西亞:……你可不可以別說那個詞呀,怪彆扭的(糾結)
悠靈:我才沒有拖戲(終於安撫完兩人),只是爆字數而已!(還不是一樣?)而且我現在倒有大麻煩……
暴風:什麼麻煩?
悠靈:我稍微設想一下之後的發展,雷格文可能會變成all格……
暴風:……
格里西亞:優格?幹嘛突然扯到食物上面?
悠靈:呵呵,沒什麼。
第二幕(上) 兩個小矮子的唇槍舌戰
「呵,這人真有趣。」從未看見奇克斯這般手足無措,雷瑟忍不住輕笑出聲,面具下的眸卻是平日他人絕不會見到的深沉。
「是可怕吧。」隨侍在旁的羅蘭咂咂嘴,「會來到這裡的各個都是名門貴族,金錢、地位、權力已無法滿足他們的慾望。他們追求的,是刺激。這傢伙倒是將他們的心理摸個透徹呢。」
原先看到他時,的確叫人驚艷:膚如凝脂,燦金色的長髮披散,一雙朦朧藍眼茫茫然的模樣,囚禁於玻璃罩中猶如支離破碎的陶瓷娃娃,渾身散發病態之美。
但現在卻完全換了一副模樣,神色倔傲,語氣帶著這邊人少有的書卷氣,意外讓他鮮活起來,更勾引起他人慾望。感覺就像是……
「嗯,你覺得他和早上遇到那藍頭髮的誰比較好看?」
「各有千秋吧!不過我個人比較喜歡……呃,」羅蘭反應過來,冷冷地瞧著雷瑟,「你是打算一整天都拿他開我玩笑就對了?」
雷瑟微笑不語,羅蘭不甘心:「倒是你,奇克斯的事根本就和你無關,幹嘛有事沒事拿自己的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屁股?」
「……身為審判家族的繼承者,他遲早會成為我的責任,不趕緊處理好的話會成為累贅的。更何況……」
『原本就是我們虧欠他……』
人聲吵雜中想聽到特定人的聲音是很困難的,但對於王族血統的人魚來說完全不是問題。雖然本人我對於雷瑟和奇克斯之間的愛恨情仇沒興趣,但礙於得收集有關「人魚淚」的資訊只好耐著性子聽下去。
根據我族老不死巫者不知可信與否的小道消息:審判家族和刃金家族似乎在「很久很久」和艾薇兒公主有段淵源。也不曉得王子是哪家,小三(無誤)又是哪家,反正就是王子很衰、搞小三被艾薇兒發現,導致艾薇兒氣得從落落大方的美人變成瘋婆子,將王子劃個七七四十九刀,然後消失無蹤。留下個千古懸案來為難我這無辜可憐的小王子。(←格里西亞的另類解析)
唉,所以我就說人類各個不過都是乳臭未乾的小子,還想學我老爸玩NP!把戲老套就算了,最後還弄個情殺(居然被女的幹掉!這男的也太可恥了!)、自殺,亂七八糟。
『那麼那個傢伙該怎麼辦?』羅蘭道。無庸置疑,「那個傢伙」就是在指我。哼,我的年紀不知道是你的幾十倍,居然對我這麼不敬!活該被希歐色誘!
『呵,』雷瑟的聲音比深海禁區野獸的嘶吼還低沉,莫名讓我毛骨悚然,『審判家族看上的東西怎麼能不得手呢?』
『呃,那還要繼續競價?』
『當然不是。那樣只會和這群人一樣被他當小丑耍。』雷瑟靜了一下,我直覺雷瑟要做一件不亞於我卑鄙齷齪行徑的事……咳咳,誰和他一樣卑鄙齷齪了?我是聰明之舉,雷瑟才是無恥小人!
『待會……』
「你是智障嗎!!!」火龍的咆哮(有看妖精尾巴就知道是什麼唷!嗯?文意不合?唉,句子順不就好了)硬生生打斷我的思緒。幹!你不知道在人魚竊聽……不,是探聽敵情時不可以恣意喧嘩嗎?(他怎麼可能知道?)要是我耳朵殘廢我就割下你的蛋蛋去餵小乖!
見到我有些受驚嚇的表情,奇克斯似乎因為我不再亂放電心情好了些,不過仍臉色鐵青:「哪有人在自己被當作商品時能像你這樣不亦樂乎?你到底知不知道待會自己被競標下來後會怎麼被對待?他們、他們是想……唔……」說到這奇克斯有些臉紅,一副要抓狂的模樣,扒著鮮豔紅髮罵道:「可惡啊,我該不會是撿到一個賤貨吧!」
媽的你才是賤貨!你全家都是賤貨!感覺額頭上冒出了無數十字路口,幾乎得耗費所有精力加耐性,才能不讓自己面目猙獰兼把奇克斯電個心臟麻痺。幹這行怎麼能對這種事無法接受?本性不合還要做這種事,明明賤的人是你!
「奇、奇克斯你冷靜一點……」拍賣員戰戰兢兢摀住耳朵道,看來不少被奇克斯摧殘過,經驗老道。
「吵死了!給我閉嘴!」奇克斯對之怒吼,拍賣員立即相當識相地往後連跳三米(袋鼠嗎?)。不!你怎麼可以丟下我?別把這大嗓門放這我旁邊呀!(格里西亞對拍賣員起了患難之情……)我摀住耳朵,欲哭無淚。
觀眾們也因為奇克斯這一鬧而鴉雀無聲……等等,這不符合我的計畫呀!本來我是打算讓這些人類怒髮衝冠為紅顏,大動干戈,再趁混亂脫逃的……嗯?你說因為美人計打起來太扯了?小子你不懂,根據人類學顯示,多數人類--尤其貴族--極其追求美麗且刺激稀少的事物,為此,兄弟反目成仇都不奇怪!更何況平常在天水界就有一堆男魚女魚為討希歐歡心相互廝殺……
咳,扯遠了,反正現在完全都給奇克斯搞冷場了,挖哩,這樣我要什麼時後才能離開這鬼地方?
瞥了眼身旁,只見奇克斯眼光閃爍,似乎發覺自己太衝動了。哼,這傢伙還真是找死!現場競價的人不是貴族子弟便是地方富豪,撒野也得看對象呀。
內心幸災樂禍,表面仍裝作楚楚可憐的模樣。沒想到奇克斯反倒用複雜的眼光反覆看著我和觀眾,閃爍的眸也逐漸沉靜下來,忽地冷笑:「我決定了,教皇,商品我不賣了!」
「「什麼!!!」」
我和教皇不約而同尖叫。等等,我尖叫什麼?不對,那不是重點,這個紅毛智障在開什麼玩笑?這態度和現寶的小孩有什麼兩樣?「來,弟弟看,這是我新買的玩具唷!很炫對不對?想不想要?不過哥哥我才不給你勒!」天呀,好惡劣的態度,就和喬葛一樣!
奇克斯一副正氣凜然的模樣,有沒有搞錯?不是你把我抓來賣的嗎?你是在囂張什麼!
「鍊子都解開了吧?待會那小矮子叫人時,儘管逃就是了--你應該有辦法吧,這裡我來解決!」
「……」
哈哈,這就是傳說中的英雄救美嗎?真是令人雞皮疙瘩掉滿地。一夫當關,萬夫莫敵?這傢伙有那種實力?「你什麼時後發現我掙開鎖鍊?」我緊抿唇,強忍嘴角抽蓄。
「關你屁事!」奇克斯用超鄙視的眼光看我,彷彿在說「你動作那麼大,誰都會注意到」,右手不知何時變出一把橫刀,懶的再理我。
幹!虧我還對你有點好感!最好被你口中那個「小矮子」碎屍萬段、上刀山下火海煮火鍋!(世上最過河拆橋的人非格里西亞莫屬!)
惡狠狠的想,隨手一揮,礙眼的透明玻璃箱由內而外碎裂,連連彈指,順手就將觀眾席開始躁動的人解決掉了。
「唉呀,沒想到你比想像中有用耶!」
「……你信不信我順便給你個痛快?」我揚眉,將玻璃碎片面對奇克斯的方向。雖然奇克斯語氣中完全沒有嘲諷意味,相當真摯……但就是因為這麼真摯才欠扁!
仍舊保持三米距離的小矮子--也就是教皇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但隨即變掩飾掉。「奇克斯,你打算破壞這裡的規矩嗎?還有,誰是『小矮子』啊?你不過比我高三公分!」教皇怒氣沖沖地指著奇克斯的鼻子。敢情方才奇克斯的話他只在乎這詞?
「拜託,你也不想想我兩家世的差距。我成天三餐不繼,沒蟲子啃樹皮,沒樹皮喝餿水,而你成天吃喝拉撒睡被養的肥滋滋的,細皮嫩肉去當豬公都覺可惜,結果……」奇克斯仔仔細細將教皇全身上下打量一遍,特別在頭頂上停留,語末嗤地一笑,假若我是教皇的話八成一記「雷破天驚」將奇克斯幹掉,這傢伙真有惹火別人的本質。
「你!我、我才不過十五歲,發育又還沒……啊!」教皇猛地止住話頭。換奇克斯擺起一張肅穆的臉孔,「根據黑市交易法則第四十二條,拍賣員不得洩漏任何人的真名、身世、容貌、年紀等資料,包括自己。教皇,你也違反法規矩了。」
「……即使如此,你所犯的罪行仍比我重,私自中斷貨物交易……咦,人呢?」
聽聞到教皇得錯愕,所有人才反應過來:偌大的拍賣台上,竟只剩奇克斯和教皇兩人……
兩個小矮子的唇槍舌戰可說是驚為天人(居然讓大家忘了我的存在),各有千秋(內容都很沒營養),自掘墳墓(讓貨物跑了,兩個一起去做難兄難弟吧!)。無論如何,都是拜這兩人的福使我脫身,本王儲我就不和你們計較將我當水族箱的魚賣來買去吧!
月色皎潔,銀粉似的月光灑在小徑上,周圍枝葉稀疏,交錯的影蒼涼得叫人發寒。不遠處古木蔭下,那兩人如約在那等著。
「沒想到反倒是你先來找我們。」倚靠著樹幹,摘下面具的雷瑟瀟灑一笑(格里西亞內心OS:笑什麼笑?再笑也沒我帥!),完全沒因方才我隔空傳音而心生警惕。反觀羅蘭則繃著臉。
「少假仙了,若我不先來找你,現下黑市那群人除了奇克斯八成都死光了吧?」沒好氣的說,一邊心想教皇你真是欠我好大個人情,讓你不至於「永遠」只是個小矮子,一邊狐疑的望著雷瑟,「你跟奇克斯到底是什麼關係?」
雷瑟還沒說話,羅蘭就耐不住了,「剛剛我和雷瑟的談話你都聽見了?所以那聲音真是你的?」
我學奇克斯用超鄙視的眼光望著羅蘭,「廢話!要不然站在這和你講話得是鬼呀!」
剛剛趁奇克斯和教皇鬧場時,我用特定頻率鎖定雷瑟和羅蘭,告之他們不用費心費力耍詐,老子我自己去和他們見面就好。所以,逃出黑市之後,現場就是你看到的模樣。
「……真不敢相信,世上真是什麼怪人都有……」羅蘭退到一邊喃喃道。哼,這小子狗嘴吐不出象牙,看我哪時找到機會修理你!
「原先的確是因為奇克斯才想買下你,但在見識到你的本事後……」雷瑟開門見山,直導重點,眼神卻有些飄忽不定「就真的有事想拜託了。」 第二幕(中) 『主人,不要啊』的女僕之歌
--絕世美貌,以蒙蔽他人理智;天籟之音,以操縱他人思想;天真爛漫,以鬆懈他人心扉。看似嬌弱無害,事實上卻可在抬手間翻天覆地
--猶如帶刺玫瑰,亮麗外表下心緒千纏百繞,自私自利卻又專一執著:他們能為個賭約隨手摧毀一座城市,也能為保護某事物賠上性命
--人魚,一直以來不為他族了解,連本身也不懂自己的生物
WWⅥ(World WarⅥ)後,世界上的有限資源差不多消耗殆盡,人類們也回復到以前較樸實無華的日子,儘管一開始不情不願,幾百年下來也適應的七七八八了。只剩下少數幾個閒著沒事幹的傢伙仍四處挖掘能源、研究WWⅥ前的科技技術。
長久以來被人類摧殘的土地較顯生機,大地復甦,居高不下的氣候也逐漸降溫……但是……
「格里西亞!小心!」
碰!
羅蘭的警告總是慢一步,在我第10次撞上大道旁的大樹,我再也不理會行人詭異的目光,指著天空破口大罵:
「你這她媽的該死的太陽,高高在上了不起呀?信不信我一個湮滅咒把你滅掉,嗚……」情緒激動的代價就是更為精疲力竭,我整雙腿軟掉,這次羅蘭終於眼明手快將我扶住。
只見他滿臉黑線,「我看你都中暑了,穿這麼多件幹嘛?自虐嗎?」
的確,我全身上下又是繃帶又是汗衫,外面還照著個大斗篷,看起來就像雪人,而且一點也不清涼!
「你以為我想嗎?要不是因為你們陸……鹿什珥國的紫外線太強,九成九會把我皮膚曬傷,我有必要將自己包得密不通風嗎?」我忍不住怒吼,火氣大到差點露餡。正值炎炎夏日,陽光強得讓我覺得身上都著火了,該死的地面燙得像鐵板!在上面走都以為自己是隻烤魚!
「你也太誇張了,一個大男人在意這種小事……」
怎麼會是小事?你根本不曉得我第一次被太陽曬傷時,滿面通紅,老爸都認不出我來--雖然有部分原因得歸咎於他不怎麼關心自己兒子(兒子女兒一大推咩)--還得花一個月的保養才恢復原狀!
雖然很想掐著羅蘭脖子對他大罵,但我的喉嚨實在太渴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整個人龜縮在樹蔭下,羅蘭也拿我沒輒。
唉,艾梅不在才知艾梅好。平常這時候他都會拿一大碗的藍莓刨冰給我……這麼想著,右頰上猛地一陣沁涼……是刨冰!
「艾梅!你終於來……呃,雷瑟?」握住人家的手才發現不是艾梅,而且也不是刨冰而是礦泉水……唉,人家想吃藍莓刨冰啦!
雷瑟因為我突然雙眼發光有些愣住,不動聲色抽回手緊接著才笑道:「渴了吧?我國的氣候對外人來說的確太過炎熱,不介意的話喝杯水吧。」
幹,好刺眼。男大十八變也太過了吧!晚上還一臉笑面狐狸(格里西亞總是把雷瑟想得很壞耶,為什麼會這樣?←不是你設定的嗎?),光天化日下就成了謙謙君子。
「……謝謝。」不過東西都拿來了,不用太可惜,呵,還是冰水。其實我也知道雷瑟為什麼要這樣,審判家族儘管位高權重,但仍需民心,在人民面前樹立好形象也是很重要的!這點本王儲我深深體會。
「這樣下去我們要什麼時候才能到達宅第,把那『鬼東西』除掉?」羅蘭忍不住埋怨。
「沒關係,我早就試過,只要不和牠說話牠就不會暴走。而且父親還要一個禮拜才會回來,時間綽綽有餘。」
「聽你的口氣感覺你好像很怕你爸?」我忍不住插嘴。有個可怕爸爸沒什麼羞恥的,反正你爸再怎麼可怕也比不上我爸。
「……算是吧。」雷瑟悶悶道,在一瞬間我感到一股強烈的……殺氣?「休息完就快走吧,我怕牠又有什麼動靜。順便告訴你,早上不曬太陽會變胖唷。」
「什麼!」我嚇得跳起來,也不理羅蘭在旁碎碎念:「怎麼突然這麼有精神?」整個人湊到雷瑟面前,「這……你說的都是真的?你怎麼知道?」
雷瑟語氣有點納涼,臉上的笑在我看來超假!完全忽略我話中的重點,「因為萊卡也很注重保養。女生都很在意這種事。」
「……」你是在罵我像女人?男生重保養有什麼不對?我怒氣沖沖走到羅蘭旁邊,對他小聲抱怨,「我是哪裡招惹他?幹嘛突然翻臉?」
「你白癡呀,提到老爺雷瑟當然不爽!其實雷瑟小時候超叛逆的,和老爺根本八字不合!但後來不曉得為什麼,變得很聽老爺的話,我想應該是被抓到把柄。」
羅蘭同樣小聲回答,我才恍然大悟。原來雷瑟老爸只是狡詐而已,唉呀,真可惜,我還以為自己和雷瑟同病相憐,可以組個「老爸好可怕聯盟」(什麼鬼東西?),互相訴苦,惺惺相惜。
慨嘆三秒隨即丟到九霄雲外,我手拿礦泉水,氣勢十足的說:「好,那我們出發吧!有了這東西,我想撐個五分鐘不是問題!」
「……只能撐五分鐘嗎?」羅蘭一臉便秘,「你幹嘛不騎馬就好?不到一小時就能到達目的地!」羅蘭忍不住怒吼,就是因為我堅持不騎馬,害得我們三人一路上已龜爬的速度前進。
「開什麼玩笑?哪有馬這麼大隻的?根本就是怪物!」
「馬本來就長這模樣啊!」
「胡說!我見過的馬每個都只有我的巴掌大!」我比手畫腳。
「什…?等等,怎麼可能?」
「你說的應該是海馬吧?」雷瑟忍不住皺眉,果然他見識多廣。見我點頭,羅蘭徹底爆發了:
「你是白癡嗎?海馬和馬根本就是完全不同的生物!」
「哪裡不一樣?不都有個『馬』字?」當初學人類語言我可是很興奮發現和海底一樣的陸上生物呢!沒想到環境竟能把個小巧可愛的生物摧殘成這樣,壞孩子,誰叫你當初要上岸呢?
「……」羅蘭無語,擺擺手似是隨我意了。
我也懶得理他,思緒回到昨晚……
「珊瑚花大爆走?」我愣了一下。不可能,小白在我的調教之後就一直很乖,哪敢亂撒氣?
「是真的。好像一和牠說話牠就會變大,到後來整棟房子都被牠捅破了,好在只是僕人們居住的地方,損失不大。」雷瑟斟酌用詞,續道,「來到黑市也是為了找個高人……呃,伏妖,沒想到正巧遇見你。」
一聽他的敘述我立即明瞭,腦袋卻隱隱作疼,「我靠!你們該不會是收下了希歐的珊瑚花吧?那根本就是不定時炸彈!找死呀?」我嘖了一聲,希歐並沒有把事情經過完整告訴我,「你看起來不像粗枝大葉的人,怎麼會就這樣收下陌生人的東西?」
「……」雷瑟沉默片刻,才道「我想你應該知道我本身就擁有另一個珊瑚花,說真的,牠們兩個……性情差太多。」
簡單來說,就是小白太乖了。害你以為珊瑚花都很溫馴?挖勒拜託,珊瑚花可是珊瑚和深海魔獸的混血耶!本就兇悍,小白沒被我馴服前也是兇巴巴的。
心裡這麼想著,我忽然發覺不妙,這傢伙怎麼知道我和希歐認識?
「好,我幫你伏妖。但你得告訴我你怎麼知道我和希歐有交情。」我直視他的眼,雷瑟家族有人魚的相關記載,說不定……
「因為你長得很漂亮。」
「啊?」我差點摔跤,隨侍在雷瑟旁的羅蘭也被口水嗆到,「咳咳,靠!雷瑟,這種話你也說得出來?」
「確實如此。」要不是雷瑟一臉認真,我八成認為他是個猥褻的紈褲子弟。只見他用看藝術品的眼光毫不避諱瞧著我,「一天之內出現兩個很漂亮的男人當然會這麼想,所以是直覺。」
「……」嗯,這倒是有可能,人魚的美貌在人類中確實太突出了,更何況本王儲這麼美……咳,少自戀,這不是重點。我滿臉通紅的說,「騙誰呀?少跟我打馬虎眼,要不珊瑚花的事你自行解決!」
「唉,看來拍馬屁並不管用,」雖然這麼說,但雷瑟也不在乎,讓我有點無言,你可以在厚臉皮一點呀!「審判家族一直和黑市高層主管暗中連繫,我是無意間透過教皇得知你和你同伴間的談話。」
所以說明白點,原本你是透過教皇監視奇克斯的一舉一動?我挑眉,但沒有點破。
『殿下……』
熟悉的頻率將我從回憶拉回來,趕緊低下頭掩住自己唇形,『艾梅?』
『太好了,原來殿下您沒事。』艾梅有些慶幸道,『和帝摩斯先生告別後才發現您不見了,找好久才想起可以直接隔空連絡您。』
……媽的,那個「和帝摩斯先生告別後」怎麼那麼刺耳?好你個艾梅!居然把我這主人忘在一旁!回去後我一定把你像草莓一樣賤踏!
『嗚,殿下您怎麼都不說話,對不起嘛!因為故事實在太有趣,您知道歐菲莉亞(哈姆雷特的情人)是因精神錯亂不小心落水而死的吧?但事實上她的死狀是……』
『夠了夠了,待會你和喬葛、希歐分享吧!我有正事呢!』我急忙道。真是的,要真讓艾梅說上癮了還得了!
『正事?』艾梅的注意力立即被轉移,『殿下您有人魚淚的線索了嗎?要不要我去幫您?』
基本上,只要不和那方面的事物扯上關係,艾梅就是隻相當負責且可愛的小魚,可以說是我們之中最正常的……咳,更正,「我們」裡面並不包括我。本王儲我正常的不得了!
因此,我對艾梅的態度相當滿意,『不用。我自己可以解決。』直覺告訴我雷瑟這人並不簡單,那我的底牌還是藏多點較好!
一路上,邊灌水(糟糕,水要見底了)邊和艾梅訴苦,艾梅聽完後語氣驚奇:『唉呀,殿下,您的遭遇怎麼和《女僕之歌》的主角那麼像?』
『什麼?』我嘴角抽蓄,這讓我想起不知算好還是不好的回憶:
前面說過,人魚分成「幼年期」、「青年期」、「中年期」和「老年期」,但事實上那只是力量和能力的分段。而「成年」所代表的意義則是真正的「小孩」和「大人」的分水嶺,基本上是依人魚所分泌的性荷爾蒙是否超過一定數據而定,含蓄點叫情竇初開,直接點就叫發情。
王族血統的我,性荷爾蒙因巫者詛咒被受抑制:只能通過試煉才能成年。但凡事總有個意外。
當時我不過幼年期,一次趁喬葛不在偷翻他藏在床下的春宮,一開始還不怎麼樣,到後來才發覺不對勁:因為性荷爾蒙分泌過多,受到詛咒反噬,讓我整整昏了一個月,也害喬葛被艾梅念了一年。
對《女僕之歌》的印象會特別深刻,不僅是因為那是我翻的最後一本,也是因為它內容香豔刺激又附精美圖冊,讓人滿面鼻血。
『……』我沉默半倘,勉強發出聲音,『那你還記得它的內容嗎?』
『哼嗯,我記得主角碧蓮本是大家閨秀,但因父親經商失敗而流落街頭,更被人口販子騙走。危急之刻,地方上有名有勢的貴族伯朗侯爵拯救了她。碧蓮心懷感激的同時,卻不知對方只是貪戀她的美色,安排整個騙局讓她入甕而已……』
不聽還好,越聽越心寒,越聽越雞皮疙瘩!老天,實在太像了!若我沒記錯,伯朗侯爵是個極具佔有慾和心機,為了目的不擇手段的人渣!這點……好像和雷瑟有點像……(哪有?你別汙衊審判長(冏))
『等等,你先告訴我,在碧蓮拜託侯爵讓她以女傭的身分入住,以報答他的恩情後,兩人在回宅第的途中發生什麼事?』若我沒記錯的話,他們第一次H好像就在那時候……
『碧蓮生來體弱,不擅長途跋涉。正巧伯爵又只有一匹馬,所以……』
「格里西亞,」聽到雷瑟的聲音,我整個人僵住,「照這速度下去,可能到黃昏都到不了我家,要不我和你同騎……?」
同時,艾梅聲音續道,『以時辰不早為由和碧蓮同騎一匹馬,到了人跡稀少處就……直接在馬上上了她……』
幹!一模一樣!
儘管艾梅的聲音飄渺悠遠,在我聽來卻有如五雷轟頂!媽的!自己是碰上了什麼鳥事?
當時圖冊的畫面還很清晰,將那代上現在的情境……絕對不能讓那種事發生!
心意已決,幻化出的冰箭毫不猶豫地朝雷瑟胸口射去!
第二幕(下) 我最親愛的傲嬌殿下小格里西亞
「雷瑟!」羅蘭驚呼。反應不錯。
不過雷瑟的舉止更教我訝異--以極快的速度側身閃過,儘管如此,銳利的冰箭邊緣掠過手臂,硬生生撕裂他的衣袖。
居然躲過本王儲的攻擊?這反射神經可不亞於喬葛,若被他近身的話真的會被壓……天啊!別再想到那方面了!
回過神來,雷瑟手中不知何時變出一把劍……這些武者真是特討厭!各個身手那麼矯健作什麼?和他們對打眼睛都花!
「格里西亞,你幹什麼?」雷瑟厲聲道。那架式擺出來氣勢十足,莫名讓我頭皮發麻。這真是太奇怪了!就算雷瑟真的很強,但人類和人魚族的實力差距是怎麼也無法拉近的,憑什麼我那麼怕他?
「我才想反問你,你想幹什麼?你們這些人類沒個好東西!」我冷笑,不意外看見雷瑟有些訝異。哼,本王儲活這麼多年,你小小人類的心思還看不透?心念一轉,本被雷瑟閃過的冰箭360度大迴轉,再度攻向雷瑟。
「偵測雷達?」雷瑟表情已恢復正常,這次也不再閃躲,一記橫劈將冰箭一刀兩斷。
這在意料之中,雖然冰箭變得支離破碎,但攻擊範圍卻也更加廣泛。如果不是因為在陸地上水土不服,讓我力量幾近見底,這兩個人類早被我幹掉了!不過本王儲如此偉大精妙的術法(真不要臉)被解讀成人類古早的科技,怪令人不爽,我忍不住辯解,「雷達個屁!別把那莫名奇妙的東西和『遠距離操縱』混為一談!」
「哦,我倒不覺得兩者有何差別。」雷瑟的語氣很悠哉,應付數量漸多的冰箭(被他砍碎的)臨危不亂--感覺不太對勁。
「差多哩。偵測雷達一個螺絲出問題就完了,但遠距離操縱是將法力寄託在物品上,藉由法力將物品當作自己身體的一部份進行攻擊或防禦……唔!」好心解說到一半忽然感到一陣暈眩,腦筋瞬間空白。是粉紅!
不,不可能。她厭惡陸地的程度和我不相上下,再說,若她上岸,我不可能不發現……難道有其他巫者?
抬頭一看,攻擊者居然是雙眼有些迷茫的羅蘭。這傢伙怎麼會使用巫者的力量?
所以,羅蘭從一開始就躲在一旁便是為了攻擊我?那雷瑟……
回過神的同時,一把劍橫在我脖子前……媽的,我就知道!天殺的王八蛋!演技也太高超了吧?
王八蛋知道我被制住不敢輕舉妄動,「你到底是什麼人?」
好巧不巧,雷瑟講話時正好在我耳邊,感覺就像在吹氣。於是,我腦門一熱,幹下我打娘胎出生來最蠢最白痴的舉動--自此我在雷瑟心中印象深刻--我右手肘反射性向後擊出,只聽到雷瑟罵了聲該死。
我感到喉嚨上一痛,血沫飛濺,緊接著一陣天旋地轉,被雷瑟狠狠摔在地上。靠,頭好痛。
「你鬧夠了沒!」淚眼模糊中,看見是雷瑟忿恨臉孔的放大版,而且我手腳完全被他箝制住動彈不得……靠杯!這是什麼姿勢!
「快放手你這變態!」現下哪管什麼面子尊嚴?整件斗篷幾乎被扯掉,我嚇得不顧旁人眼光,大聲尖叫。
「「變態?」」雷瑟和急沖沖趕過來的羅蘭都愣住了,似是沒反應過來。但路人甲路人乙們卻很快理解。
「不會吧?直接在大庭廣眾下做?太離譜了。」
「這算什麼?之前我還看過更猛的呢!」
「唉,世風日下呀。居然連審判家族也做出這種事,這些貴族子弟真叫人不敢恭維。」
「也不能怪他呀。那女的長得也太標緻了,老子也想幹她!」
「說的也是。」
……
聽聞他人的竊竊私語,羅蘭嘴角抽蓄,很想笑又不敢笑,整張臉皺成一團,安慰似的拍拍雷瑟的肩膀,「雷、雷瑟…噗,沒想到你也會有這一天。」
「……」雷瑟整個臉色難看到不行,手勁加大不曉得在隱忍什麼,反倒是我的手腕被他捏的咯咯作響,痛得要命。「你真是……你怎麼會那樣想?」良久,雷瑟才放開我,萬分無奈。
「你們人……人之中的貴族不都是這樣?」書上都是這麼說的。
「哼,黑市那些人或許真想對你那麼做,但歷代以『光明磊落』行事的審判家族才不會幹那種事。」
「呵,少偽君子了。人人都有私欲的,更何況是位高權重的人?再者,剛才和我對話時你神色確實有一絲動搖。」哼哼,人魚對於情感變化可是非常敏感的。
「……」雷瑟沉默半倘,就連一旁看戲的羅蘭都有些狐疑的望著他。忽然,他揚起有些邪惡的笑容,湊到我耳邊道:
「我只是覺得很奇怪,『你們這些人類沒個好東西!』,這句話,用詞好像不太對吧?」
幹!
「再說,如果我真有那個企圖,就不會在拍賣會時看見你的實力,還白痴到直接和你見面。」就在我內心懊惱居然被抓到話柄,雷瑟再度和我拉開距離,冷冷道。
「那你會怎麼做?」我脫口而出。講了才想巴自己一巴掌,不想被幹還想知道人家想怎麼幹自己!自虐啊我!
沒想到雷瑟很認真的回答--這傢伙也不正常吧?正常人在被人YY後還能這麼冷靜?--站起身的他指向一旁的羅蘭,「精神攻擊,讓你失去意識。像剛才那樣。」
和巫者一樣的能力……確實很麻煩。「原來如此。所以在幹掉你之前得先幹掉羅蘭!」
「喂!你們兩個鬥嘴別把我扯進去好不好!」某無辜人士(?)抗議。
就一般大眾認知,海生生物都是游很快滴,尤其人魚。其實,大錯特錯。
確實,部分人魚的速度實在讓人望塵莫及,但那是「武者」。所謂「武者」,即以肉體爆發力見長,攻擊力量、速度、反應能力都很恐怖。而我所知--也是人魚史上所知--最強的「武者」自然非我老爸莫屬。
記得小時候老聽我乳母抱怨:
「唉,格里西亞,你真是我見過最乖的王族人魚了。你曉不曉得人魚王像你這年齡時,成天偷溜出去外面和別人打架、嫖妓、賭博、喝酒……」
「等等,當時父親不是才幼年期嗎?獨自外出根本被其他魚打吧。」
「不,」講到這,乳母更哀怨了,「他空手撂倒成年期的人魚,看不爽的店面就砸了,胸部不夠豐滿的女魚礙他眼就讓蘭碧大人關進牢裡……」
「呃,巫者的詛咒?」我有些疑惑。像老爸這麼愛拈花惹草,沒道理未曾被詛咒反噬過吧?
「只發作過一次。這倒和那位大人有關了。」
「哪位大人?」
「唉呀,其實我也不曉得他叫什麼,當時人家只是個小小的宮女。」乳母的臉上漾起莫名紅暈,老女魚一個了真叫我雞皮疙瘩掉滿地,「就不知道為什麼。有次還是王儲的人魚王命令我們化為人身,還得將天水界佈置個美美的,就是為了歡迎那位大人……唔,好像是要讓他有『家』感覺吧?」
「啊?父親不會那麼無聊!」
「是真的。而且人魚王對他好好呢!有幾次我看他氣到想宰掉那個人卻都忍下來,幾乎對他百依百順。」
怎麼可能!他連自己兒子都宰!喔,當然不是我,好像是他的私生子。果然有姦情!等等,那老爸不就是對人類發情了?
不過聽乳母的敘述,我也大概知道老爸當時在經歷試煉了。所以他對試煉討厭得要死是因為那個人的關係?
雖然內心好奇個半死,但為了不在哪天被老爸知道我在打探他以前的事,我轉移話題。
黑髮黑眸,渾身散發冷然的氣息……外表描述倒和雷瑟有些像,但個性就完全不同。像雷瑟這麼天殺的人再有第二個還真是世界末日了!
抵達審判家族宅第,第一目入眼便是渾身散發晶瑩剔透的藍,盤枝錯節,攀附住整棟房子的巨大怪物--希歐的珊瑚花。
希歐你到底都收了什麼寵物呀!收服了也不好好管,看到順眼的人就送他當禮物,你是要給人魚族丟多少臉呀!
好在雷瑟他們不曉得我們是人魚……應該不知道吧?
只見希歐的珊瑚花--呃,暫時叫他小藍好了--的觸手忽地搖擺,轟隆隆得又弄壞了不少建築,幾十名家僕都躲遠遠的不敢靠近。只見他觸手搖來搖去,應該是比手畫腳和我們溝通:
帥哥們,歡迎回來。
「……」靠杯!這死三八!
雷瑟也有些無言,說道,「看來他智力很高,一個晚上就學會我們的語言。」
「……為什麼你要巨大化?」我忍住不罵髒話,耐下性子和他溝通。
還不是因為他們都不叫人家名字!珊瑚花珊瑚花的,人家的名字才沒這麼粗俗!
你一個畜牲還計較那麼多!「那你叫什麼名字?」
你猜呀~~猜對人家就變小送你個kiss~~
幹!
「冷靜點。」羅蘭怕我又像方才發難,即時勸住我。
但事實上我不會對他怎樣的,剛才和雷瑟用術法對打時就耗掉我不少力量了,在陸地上真是限制多多呀!想把眼前這畜牲電死再恢復電死再恢復都不行!他媽的!
當然,這話不能告訴羅蘭。於是我轉過身子對他們倆宣布,「聽著,待會我要施展術法,所以絕對不能吵到我!」
「術法?剛才用來對付雷瑟的招式?」羅蘭好奇道。另外正聽著雷瑟吩咐的一名類似管家的人驚呼,「什麼?他對少爺做了什麼?」
「沒事,艾維斯。我們打擾了高人的悠閒日子,一開始他以為我們是有心人士,後來才解開誤會。反正不打不相識嘛!」
「喔喔,原來如此。」
這樣就呼攏過去了?你真覺得我是那種超然物外、塵俗不染的高人呀?呃,還是看外表的?不得不說,皮相子好在大部分的時候都很有用,只要不想像力太豐富就不會發生早上那種窘事了。
雷瑟見我望著他,異常和藹可親的說:「怎麼了?快點開始吧大師,我想你是不想在我這邊逗留太久的。」
「……就跟你說過對不起了嘛,我現在真的沒再胡思亂想了!」真是虧死了!原本若是好好幫雷瑟伏妖後,我或許能隨便找個理由賴著不走,想來雷瑟也不會怎麼反對。但經過早上那件事後,我想他是無時無刻想把我踢出門了。
可惡,這樣就不能夠查探人魚淚的下落了!嗚嗚,試煉之途遙遙無止盡啊!
「我慧根尚淺,聽不懂大師的話呢。請您快點開始吧。」完全忽視我的話……他媽的,除了老爸誰敢對我這麼大牌!去你的!
反正我花樣多的是,幹嘛就要勞煩你!氣呼呼的轉過身施展「術法」--我發出人類聽不到的頻率直接用人魚語隔空和希歐對話:
『希歐,你他媽的送給人類的那隻珊瑚花叫什麼名字?』
『唉呀,格里西亞,你怎麼總是來打擾人家好事?』希歐不滿道,『而且口氣還這麼兇,和對草莓的態度完全不一樣嘛!這是差別待遇!』
『這是你應得的!』險些翻白眼,我拉回話頭,『快告訴我你這隻珊瑚花叫什麼名字啦!要不然你自己來收拾他!』
『嘖嘖,格里西亞你對人家有意思呀?一定要曉得人家的芳名。』
『別忘了我在你身上設的術法,相隔再遠仍能把你電個心臟麻痺。』我沉聲道。希歐立即積極起來:『是!我對殿下您忠心耿耿唯命是從!請問您有什麼吩咐?』
敢情你一開始就沒在聽我說話了?
耐著性子再說一次,立即得到答覆。這次我卻愣住了。
『你……取這什麼鬼名字……』
『唉唷,格里西亞,你耽誤我好多時間唷!我有事要忙,再會啦!』說完,希歐就切斷聯繫了。
「格……呃,大師,怎麼了嗎?」羅蘭見我不再施展「術法」,有些擔心。
「沒什麼,最後階段了。」我無力的擺手,用珊瑚花的頻率和小藍講話後,他果然變小了,還興高采烈的撲到我懷裡。
「呼,真是太好了。」艾維斯好像很高興,趕緊吩咐其他人整理……重建房子。同時,一直一語不發的雷瑟卻走到我面前。
「幹嘛?高人我可要乖乖龜縮回高山上隱居了!」這次我是真的想走人了……然後找個人跡罕至的地方虐待小動物!
忽視我滿滿的諷刺,雷瑟意味不明的笑道,向我張開雙手,「我最親愛的傲嬌殿下小格里西亞,來到我的懷抱吧!」
……!!
在場人無不目瞪口呆,下巴都快掉到地板。包括我。
「你、你……」
「雷瑟,你該不會真的是……」羅蘭睜大雙眼,硬生生把「變態」兩字吞回肚子裡。
「少爺,萊卡小姐要怎麼辦?啊,還是你要先納妾?」艾維斯倒是挺鎮定的……看不出來呀,外表明明憨厚好好先生一個。
雷瑟不為所動,仍保持著原來的姿勢。此刻,我……懷中的小藍撲到雷瑟懷裡……
呀~~死相~~叫人家的名字這麼深情~~小藍觸手搖啊搖,做出無數個愛心。幹!超噁心的!
「這是……怎麼回事?」羅蘭反應不過來。雷瑟若有似無的瞥了我一眼,對小藍道:「『我最親愛的傲嬌殿下小格里西亞』,其實我早在第一眼見到你時就深深為你的姿態所著迷了。能夠得知你的芳名是我的榮幸。」
呀!人家跟你一輩子了!
「……為什麼你會知道?」我臉色陰晴不定。該死的雷瑟,一定是故意的!為什麼要說出來!為什麼!
怪來怪去還是怪到希歐頭上。都是那個死三八!主人寵物都一個樣!
但我和希歐對話是用人魚語,雷瑟怎麼會……不,剛才我喊小藍的名字(我死都不承認他叫『我最親愛的傲嬌殿下小格里西亞』!)是用人類語……幹!
「我很喜歡他,送給我吧。好不好呀,小格里西亞?」雷瑟根本懶得理我,逕自和小藍玩了起來。天啊,他們的關係已經好到將名字省略了!若雷瑟真的每天每夜都「小格里西亞」來「小格里西亞」去的,即使沒聽見我還是會短命!
「不.要.!」八成是見我臉色太難看,雷瑟終於收斂些:
「那這樣吧。我以審判家族的名義邀請您,讓您依上等貴賓暫時入住,想停留多久都無所謂,我們會給予您最高級的待遇。當然,您想離開時,也能帶走小格里西亞和另一隻珊瑚花。」
「你就這麼肯定我不會掉頭就走?」我不禁揚眉,雷瑟這人類實在太奇怪了,感覺什麼事都被他料到。
「呵,直覺。那你同不同意呢,格里西亞?」
為了人魚淚,為了通過試煉,為了成年,當然要!「沒問題。但前提是,」我比向小藍,「不准再叫他的名字!」
----------------這裡是幕後花絮的分界線-------------------------
烈火:(戳珊瑚花)這東西真的是生物嗎?感覺像果凍……
悠靈:是史萊姆的變種啦!我特別找的唷!(自豪)
太陽:(陰森森語氣)那又怎樣?(悠靈一驚)妳他媽的腦殘嗎?什麼『女僕之歌』?我怎麼可能會想那種東西!而且還是被壓的那一個!(翻桌)
悠靈:(嘟嘴)我就知道事情一定會這樣……就和你說過,人魚格里西亞根本對感情的事懵懵懂懂,小時後又被他老爸希歐艾梅加喬葛摧殘,所以有點被害妄想症……
審判:但也太離譜。正常人不會有這種想法。
太陽:沒錯!
悠靈:呃……你們就當人魚這種族異於常人吧!(推諉責任)
審判:那以後和太陽的對打戲可不可以減少?要一直放水很麻煩。
暴風:我真覺得審判很可憐,演的角色和『審判騎士』大相逕庭,而且和他本性也不合。
太陽:(翻白眼)我就不可憐嗎?審判的過肩摔超痛的!
刃金:那算什麼?根本連平常審判長對待我的一成都不到。
眾人:……
太陽:(轉移話題)話說奇克斯對格里西亞的態度很奇怪耶。既然本來是要賣掉我,幹嘛又救我?
烈火:那不是理所當然的嗎?我怎麼可能對太陽做那種事!(重點不是這個吧?)
悠靈:劇情內容。以後就會知道啦。
太陽:那老師的試煉內容是什麼?(興致勃勃)
悠靈:和前任審判騎士有關……就不知道他們願不願意演?
太陽:沒問題!交給我來辦!
審判:你這麼積極幹嘛?
第三幕(上) 為了全世界所有性向正常的男人
遍體雪白的身軀點綴些許紅絲,異樣的光澤在燈光下閃耀,和充斥著鼻腔滿滿的腥味。
我神情複雜地看著眼前這道清蒸鮪魚,瞪圓的雙眼富含著牠無限冤屈,魚嘴微張,天曉得牠死前有沒有流口水……咳,是有沒有向人類怒罵粗魯的字眼。
「葛離西阿,你奧底阿不阿師呀?(格里西亞,你到底要不要吃呀?)」羅蘭口齒不清的對我說,似是對我不斷舉起叉子又放下、舉起又放下的舉動很不滿。
「……你在說什麼?」
從方才這傢伙就一直在那狼吞虎嚥、吃的津津有味,活像個看到清純少女的猥褻大叔。總而言之,羅蘭的吃相超~難看!
難吃的午餐、難看的人類、難受的天氣!一整個就讓我心情超差!可惡呀!明明就在室內、明明就灌了一整桶的水,為什麼還是這麼熱!
羅蘭在發癲(?),我快變魚乾(?),唯有雷瑟一如往常,皺眉斥責羅蘭:「吃東西別講話,很髒。」
「就是說咩,看到你我都快沒食慾了……」我不自覺解開幾顆扣子,滿頭大汗,要不是長期以來的餐桌禮儀和本身自制力,我大概會受不了直接趴在桌上昏死。
「呃……抱歉啦。」羅蘭用詭異的眼神望著我,良久才勉強出聲,「但你真的不吃一些嗎?特別請人為你準備的呢。」
「不要。和我的口味不合,看了就想吐……」
乓。
雷瑟突然發難嚇了我一跳,我又沒做錯事拍桌子作什麼?
疑惑得望了他一眼,才發現他針對的人不是我--而是,門外?
雖然只有一瞬間,但我確實看到一抹人影。速度快到令我眼花。嘖嘖,審判家族真是臥虎藏龍啊,「那個人是誰?」
「唉,無關緊要。艾維斯,你先去應付一下。」雷瑟面上有些無奈,接著相當慎重的對我說:
「格里西亞,以後吃東西的時候--包括喝水,都要小心裡面有沒有下毒。」
「?」
吃飽睡,睡飽吃,乃我族人魚王血脈信奉的宗旨!(這不是豬在幹的事嗎?)雖然根本就沒吃飽,但人魚的身體結構和人類不同,一個月不吃東西都不會死。於是,我便坦蕩蕩的撲向床的懷抱……
「等一下。」雷瑟一把拉住我,我沒好氣的轉身,「怎麼?難不成你想盡主人的職責帶我參觀你家多麼豪華?若是這樣就免了吧,我情願去和周公下棋。」
開玩笑,光早上走那一段路就讓我差點掛掉,和小藍的對峙讓我七魂去了三個,在折騰下去只怕我就嗚呼哀哉了!
「知道,我可是要讓你解脫的呢。你總不希望睡個覺還像睡在烤箱裡吧?」雷瑟好笑的說--這傢伙根本一眼就看出我水土不服,這笑容真是怎麼看怎麼欠扁!--拉著我朝隔壁房間走去。
「這是哪?」我東張西望,比起方才我的房間落落大方,這地方顯得有些零亂但也不失井然有序。視線所及之地非書籍即是機械,空氣中隱約還有一些芬芳……是小白特有的味道!
「小白?牠怎麼會在這……等等,這是你的房間?」我狐疑望了雷瑟一眼,「你該不會要我跟你睡同一間吧?」
「怎麼可能,我可不想再被誤認為變.態.。」雷瑟意有所指,讓我啞口無言。大男人這麼記仇!不爽的瞪著他,但雷瑟並沒有理我,自顧自的摸索牆壁--然後按下。
一眨眼間,我並沒看清楚機關到底是怎麼啟動和結束,反應過來時才發現雷瑟床上突兀出現一臺枕頭大小的機器:表面覆蓋教人為感涼意的蒼冰色,流質般的藍紋若隱若現,勾勒出不規則性的絢麗圖案。
身旁的雷瑟似給它下指令,藍紋流質波濤洶湧般閃爍,頃刻間彷彿空氣凝結,室溫下降,舒暢的沁涼滲透肌膚。
這感覺,真是太棒了。
身體比腦袋先行動,我完全不顧形象地撲上去抱住枕頭機器。寶貝,本王儲來疼你啦!
「感覺如何?」雷瑟覺得我的反應很有趣,但語氣仍平淡,感覺像把我當小白鼠做實驗然後問我結果怎麼樣。不過我這隻小白鼠也做得心甘情願,「棒透了!感覺就像抱一座冰山!沒想到你們人類可以做出這種東西!嗯,還蠻輕的?」
輕而易舉抱起枕頭機器,臉頰仍不停磨蹭其表面。真難得有我提得起來的東西……喂,你這什麼眼神?身為術者,本來就比較不擅長體力活呀!
「鈦鎂合金。第六次世界大戰前的產物。本來是偵測溫度以判定敵人方位再行攻擊的軍事武器,但現在沒有足夠材料,所以我把它改良為單純的定溫調節器。但有效範圍不大。」雷瑟邊解說,邊從衣櫃拿出一件深色上衣,「待會我設置在你房間。在那之前,先換衣服吧。」
「咦?為什麼?」
「……那件襯衫不適合你。」雷瑟眼光飄忽,似乎……不敢看我?
「欸!這什麼意思!」我不捨的放下枕頭機器,不爽道,「你是在批評我的服裝品味?本王……咳,本少爺的眼光一向卓越獨到!」
想前幾天上岸,我就馬上去逛衣飾攤,大包小包的……通通丟給艾梅拿(都欺負好人),然後再到旅店挑半天耶!(你是媽媽桑嗎?)同時,也在那晚我被奇克斯抓走。
「喔?」雷瑟上下反覆打量我,意味不明的笑道,「確實卓越,確實獨到。」
「你!」不自覺動用法力,還沒發難雷瑟就眼明手快抓住我的肩膀將我拉起,「靠!你發什麼神經……唉唷,痛痛痛,你就不能輕一點嗎?」這傢伙的力氣怎麼那麼大?(是你弱不禁風)
「你自己看看。」
「呿,看我多麼英俊瀟灑嗎?」不解雷瑟幹嘛把我抓來鏡子前,我疑惑地看著鏡子的自己。哼,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都只有個帥字嘛!(不要臉的自戀狂)
忽略身後礙眼的雷瑟。鏡中的我柔順的金髮直至腰際,但髮稍有些微捲--八成是方才外頭的暑氣造成的;臉頰也因此紅通通的,雙眼茫然--絕對是水土不服,精神不濟;再加上被汗水浸溼的襯衫和胸前解開的幾顆扣子……呃?
「……剛才羅蘭眼神那麼奇怪,該不會……?」
「就是你想的那樣。」雷瑟鬆了一口氣,把那件上衣丟給我,「為了我家純潔(?)的羅蘭,為了全世界所有性向正常的男人,你就委屈一點吧。」
沉默一會,我不甘心被雷瑟說得啞口無言,挑釁的瞥了他一眼,「那你呢?我看你倒是沒什麼反應,難不成,你不是男人?」
「怎麼,要我現在證明給你看?」雷瑟曖昧地湊向我,眼眸漾著莫名情意,讓我原本的笑容一僵。靠,玩真的?
身為一個尚未成年、情商低到不行的小小人魚本王儲我很有自知之明,應對這種事絕對是鴨蛋。這時就得模仿其他魚的思維了……
假如是艾梅,那條乖巧的可愛人魚一定會說:對不起我不玩了!嘖,這也太給人魚族漏氣了!不行!
假如是希歐……那更不行!那個變態一定會興致盎然的接受「邀請」,自動撲上去和雷瑟纏綿……如果那樣做,我的尊嚴往哪放!
所以真要模仿,還是得拿喬葛當榜樣。如果是那傢伙肯定會一臉大便的將腳踩在雷瑟臉上,大咧咧罵道:靠杯啦!老子沒興趣玩男男!你個變態滾邊去!因為喬葛討厭雄性動物的程度和喜愛雌性動物的程度成正比,名副其實「有異性沒魚性」的魚渣!
但是,問題在於我根本沒有喬葛那麼強,也沒那種膽量敢把腳踩在雷瑟臉上。眼看我和他的距離越來越接近,雙唇就要碰在一起,我整個人腦袋空白。哇啊!怎麼辦?艾梅!希歐!喬葛!甚至是老爸也好!誰來救救我呀!
電光火石之際--
「雷瑟!不好了!萊卡和……咦?你們在幹嘛?」
原先急沖沖的羅蘭看到我和雷瑟的模樣愣住了,緊接著沒好氣的說,「靠!你把艾維斯支開該不會就是要幹這種事吧?」
真掃興,對吧?感覺雷瑟好像在我耳邊這麼說。若無其事的將我些微零亂的鬢髮梳理至耳後,「你頭髮亂了。」
我操!你個偽君子!險些忍不住大罵,但我得花費更多力氣才不讓自己腿軟。真是惡夢,第一次這麼感謝羅蘭!你這程咬金殺得太妙了!
我在一旁感動涕零,雷瑟則詢問羅蘭,「算時間萊卡確實差不多該來了。你這麼慌張幹嘛?」
「啊,對吼。被你們兩個這麼一搞害我差點忘了!」羅蘭忍不住抱怨,「媽的,這次維瓦爾那機車的傢伙也和她來了。」
「要命。」雷瑟皺眉,「叫艾維斯準備一下。可以的話也讓伊希嵐幫忙吧。」
「不可能的啦。格里西亞可是大大刺激到她了,她現在完全處於『狂熱狀態』,艾維斯去勸也沒用啦。」羅蘭幸災樂禍道,「當然,你出馬的話就沒問題了。」
「開什麼玩笑……」
「你們在說什麼啊?維瓦爾是誰?伊希嵐又是誰?」總算恢復正常,我不禁好奇的問。這兩個人似乎都讓雷瑟一顆頭兩個大。
「一個是雷瑟愛情之路的最大阻礙。另一個則是目前和他冷戰的可愛妹妹。」
「喔喔!」
「你那麼開心幹嘛?」雷瑟沒好氣的瞪了我一眼,「換好衣服就趕快離開我房間。我可不想再被維瓦爾抓到把柄。」
你這麼說我更不想離開了……
看著雷瑟離開房間,我開始認真考慮要不要製造個意外讓那個令我相當有好感--同仇敵愾咩--的維瓦爾可以藉題發揮……
但羅蘭拍拍我的肩膀打破我的妄想,「勸你聽話。上次維瓦爾鬧得很大,連老爺都知到了。害雷瑟被訓得烏煙瘴氣。再來一次的話雷瑟肯定會和你翻臉,而且連我也遭殃!」
「知道啦,我看起來像會陷害人嗎?(很像呀)」
不理會羅蘭懷疑的眼神。我突然想到,身為人魚族史上最強術者的我,雖然沒有喬葛和希歐那樣的爆發力,但我還有術法呀!方才居然整個人傻掉不反抗,智障啊我!
第三幕(中) 人魚是人妖的一種?
幾乎在第一時間就認定眼前的一切是虛幻的。
我熟悉又陌生的天水界輝煌異常,晶粉和白沙構築成的王都聳立在礁石上,翡翠、琥珀等點綴其中,五彩繽紛的巨型珊瑚盤枝錯節,讓華美精緻的王都多了幾分夢幻。
天水界的中心兼深海最底層,是最接近海神的所在,也是整個天水界的核心--渾沌祭壇。就我所知,世上便只有人魚王和粉紅這條不知活了幾千歲的巫者可以進去。但現在的祭壇上卻有三條魚。
離我較近的就是粉紅。即使只看背影我也知道是她--全身上下都粉紅色的,能認不出來?--在她左邊的女魚身著紅袍和服,裸露的肩白皙光滑,蓬鬆捲曲的紅髮飄揚,倚靠著深海禁區才有的三頭電蟒,慵懶氣息展露無疑;最後一個黑髮黑眸,相較另外兩魚的慵懶或隨性,她顯得有些拘謹,蹙著眉不曉得在說什麼。
「這是怎麼回事?」被祭壇的隱形屏障隔絕,我並不擔心被祭壇上的三者發現,躲在某一個珊瑚礁後輕聲道。
「那分別是我、紅詩和施芬。」不出所料,粉紅的聲音隨之響起。這種幻境就只有這老妖怪造得出來。粉紅的身影在我身旁若隱若現,相較祭壇上的粉紅顯得更為不真實,語氣更是難見的惆悵感慨,「在十二代時『尚』和睦相處的三大巫者。」
「啥?」我不禁錯愕,「現在是十二代?怎麼妳一點改變也沒有?妳這老妖怪到底幾歲……唉唷!」
「在這地方便是我作主,臭小子還敢如此無禮!不曉得年紀是女生的秘密嘛!」粉紅的花拳繡腿霎時變得殺傷力十足,為了不讓我俊美的臉蛋受到傷害,我涎笑道:「年紀多大有什麼關係?妳是巫者,長壽是自然的,最重要的是青春永駐啊!」不過看妳老把臉孔遮起來,神祕兮兮的,八成爛的只剩骨頭……我在心底補充。
「哼,臭小子挺會說話。」粉紅看起來比較爽了,續道,「把你抓來我的回憶不是陪我聊天(格里西亞心想:妳不是老幹這種事?),是想要你幫我一件事。如果完成了,我就提示你人魚淚在何處,讓你早日完成試煉!」
「妳開什麼玩笑?巫者是不能協助人魚王的!」
「這次是例外!」粉紅用不遜色於我的音量吼回來,「紅詩出現了,我居然在天水界就感受到她的力量波動!」
「紅詩?紅衣服的那個?」撇頭一望,紅詩身形和粉紅相似--不同處只在衣服顏色不同,話說巫者都喜歡用衣服將自己包成大肉粽?--獨特的酒紅色眸像凝結的血塊,蘊含無窮力量,竟讓我感到比面對粉紅時更大的壓迫感。
「紅詩一直是我們之中最強的,是三大巫者中的領導者。當初為了幹掉她險些將我的命賠進去!」粉紅惡狠狠地瞪向我,彷彿要將我碎屍萬段,「而且那天殺的臭女魚還詛咒我終生不出天水界!根本就是把我囚禁起來!哇啊啊啊--更要命的是她居然還沒死!」
「妳對我生氣也沒用啊!再說連妳都對付不了她,其他人又能怎樣?」我沒好氣道。巫者的精神力攻擊可是很要命的,一介人類就強制中斷我的術法,更何況是老妖怪粉紅或紅詩。
這麼說來,羅蘭難道和紅詩有關連?
「哼,老娘也不是吃素的。當初聯合施芬將紅詩的身軀轟的一點灰也不剩,但憑她的實力應該還殘存些許靈魂……」粉色雙眸微瞇,粉紅聳肩道,「反正你把她找出來,到時我自有方法解決她。」
臉頰一痛,四周景致更是一陣扭曲,粉紅身影也更加朦朧。
「哎呀,看來有人干擾呢。我先表示誠意吧--」
格里西亞˙太陽 海神光輝下吾以神之侍僕予你指引
亡者復甦 怨靈纏身 當汝愛與汝所背負職責分歧 便是你抉擇之時
抉擇你將率領吾族 走向璀璨或毀滅
粉紅的吟唱不絕於耳,但我很快便因臉頰被不自然的拉扯吸引注意力。
「靠杯呀,哪個混蛋竟敢打擾本王儲睡覺!」我忿忿起身,入目是名體態成熟嫵媚的女子。
這臭女人完全沒被我的起床氣嚇到,黑眸中滿滿好奇。一雙手仍拉扯我的臉頰,「哎呀呀,你的皮膚好嫩又好有彈性呀!怎麼保養的呀?」
「關妳屁事!」揮開她的手,我有些心虛得把書頁上的口水擦掉。
挖勒,本來是很認真要從審判家族的圖書館找尋有關人魚淚的蛛絲馬跡,結果卻不小心打瞌睡,連帶意識都被粉紅脫去她的幻境裡了。媽的,這老妖怪隔著海洋的距離都能把我抓去閒話家常,哪還需要我幫她幹掉已無身軀的紅詩?
「欸欸,你誰呀?我怎麼從沒見過你?」臭女人真是欠罵,碰一鼻子灰還不滾蛋,托著腮眼睛眨巴眨巴的問我。
方睡醒我的脾氣奇差無比。一般人被用這種方式叫醒都不會高興,若是老爸肯定當場宰了這女人。唉,想來我的脾氣還真是好,八成也是因為這樣在屬下們都不把我放在眼裡。
不理會她,我繼續將心思放在剛才找到的幾百年前某某管家的日誌。
……少爺天賦異稟,一目十行,過目不忘。然言語犀利毒辣,一針見血,待改進……
哼嗯,哪個貴族子弟不是這樣?這管家倒也用心良苦呀。不曉得雷瑟小時候是什麼個性?
感覺某人在拍我肩膀,而且還有越拍越大力的傾向。好男不跟女鬥,本王儲就是不理妳怎樣!
略感煩躁又翻了幾頁,某某管家的字跡陡然零亂起來。
……中庭幾乎成廢墟,現場一片狼藉,死者總計十三名下人,而少爺卻消失無蹤……本以為乃烈火家族所為,但據倖存者所言,兇手是名長有魚腮的怪物……
什麼「長有魚腮的怪物」?我們這些長有魚腮的生物完全和你們人類不同層次!混蛋!
正想摔書,忽地感到後腦勺劇烈衝擊,我整張臉撞到桌子上,「媽的,你這女人真的很煩耶!」我立即起身對她破口大罵。但她反倒笑逐顏開:「你終於肯理我了。我還在擔心你是不是耳背了呢!」
「妳才耳背,而且還腦殘!」她越笑我越氣,「女孩子不都要講話輕聲細語,舉止優雅嗎?(格里西亞有性別刻板印象唷)妳看妳剛剛那什麼樣子,根本就不是女人!」
聞言,她總算有些不高興了,「你自己還不一樣!被我打一下就受不了,你是不是男人啊!」
「我本來就不是男人!」我是男魚!我吼回去。她的話徹底戳到我的痛處。術者在體能上根本就是負數。
「什麼?」臭女人瞪大雙眼,很快又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說的也是。妳長這麼漂亮,是女人也不稀奇。」
「啊?我不是女人……」糟了,真是禍從口出呀!不是男人又不是女人,那我是什麼呀?(還能是什麼?)
我正懊惱,臭女人很快又幫我下定論了,「原來你是人妖!」
人妖?那是什麼東西?(格里西亞沒學到這個詞彙)我不禁一愣,臭女人則雙眼放光,激動得捉住我的手:「我要看!我要看!」
我沒理她,還在思索「人妖」是什麼碗糕。為什麼不男不女就是人妖?等等,該不會是「『人』和『妖』獸的混血」吧?對人類來說,「人魚」應該也是「人妖」的一種吧?靠杯呀!她怎麼會知道我是人魚!
「欸,你又不理我了!你這樣會被人罵悶騷唷!」
「唉唷,煩死了,妳是要看什麼啦?」我真是一顆頭兩個大呀,女人嘰嘰喳喳起來比什麼都要恐怖。說我是人妖(人魚)?本王儲就打死不認帳咩!
「身為人妖的證據。」臭女人一臉正氣稟然,「雷瑟有說過人妖都沒生殖器唷!」
「咳咳咳!」
這女人好像和雷瑟挺熟的?是他妹妹伊希嵐嗎?但,重點是……
為什麼人妖(人魚)就沒生殖器?雷瑟你這什麼觀念啊?混蛋!(沒觀念的是你……格里西亞你到底要到什麼時候才會發現自己想岔了啊!)
第三篇(下) 露出狐狸尾巴的悶騷貨
記憶中那抹藍是片模糊地帶。明明是生平見過最美麗的色彩,對它的認知卻是一片空白,徒留莫名心悸。
不負責任的代價是自由;任性的代價則是他人的鮮血。一直認為無限美好的未來藍圖竟如玻璃球般不堪一擊。華而不實的外表,私底下明爭暗鬥,一不小心便賠上性命。
「將軍。」維瓦爾的攻勢凌厲,毫不留情將雷瑟逼入死地,雷瑟聳聳肩算是投降。一旁的羅蘭看起來鬆一口氣,心想:這兩人一對弈起來,渾身霸氣威壓展露無遺,直叫人頭皮發毛,名副其實的「觀棋不語真君子」!(說話會被眼神秒殺……)
「麥凱的事你打算如何?」
雷瑟沉默半倘,方道:「順著伊希嵐的意思吧,我不想勉強她。」
「你未免太寵她了!」維瓦爾不禁沉聲道,「和戰神遺族聯姻必能擴大審判家族的勢力……」
「那樣意圖太明顯,會被有心人士阻饒的。」相較於維瓦爾的激動,雷瑟異常風輕雲淡,有條不紊的收拾棋子,「你不怕舊事重演?」
「哼。我只怕你那膽子被這三年的安逸日子給磨光了!」維瓦爾冷笑,倏地抬眸向雷瑟身後的迴廊轉角處道,「後面那傢伙,你打算偷聽到什麼時候?」
「既然你們早就發現,那就不算偷聽啦,是光明正大的聆聽!」我理直氣壯道。
維瓦爾在看見我推著餐車走出來時,明顯愣了一下,但馬上因我的反駁皺眉,狐疑的看了雷瑟一眼,「她是誰?新來的傭人?」
「很抱歉,我並不是!」原本無懈可擊的笑容險些崩解,我強忍住將點心砸在他臉上。不行不行,冷靜點格里西亞,這樣就太糟蹋食物了。
「是嗎?那還真抱歉。」維瓦爾立即道歉,但語氣沒有一絲歉意。然後馬上轉向雷瑟,「男的還是女的?」
「男人。貨真價實的男人。」搶在雷瑟之前,我咬牙切齒。同時反覆看著手中的紙條。嗯,先是三明治和大吉嶺加牛奶,再來是鬆餅,最後是水果塔……呃,水果塔剛才偷聽……不,是聆聽時不小心吃掉了。真煩人呀,一起擺上去不就好了!人類就是這樣愛裝排場!有夠虛偽!
「格里西亞,你怎麼滿臉煞氣呀?」羅蘭疑惑。
「如果你被別人問這種問題能不滿臉煞氣嗎?」我對他翻白眼。
但真實原因卻是得承認自己是人類很讓我不爽,可是否認的話又要被當作人妖(人魚)……可惡,為什麼堂堂人魚王儲得扮作低等生物啊!我去你媽的狗屁試煉!
「維瓦爾,你可不可以別一有異性接近我就一副要捉姦的模樣。」雷瑟沉聲道,看來是積了不少怨氣。
「做不到。審判家族的拈花惹草可是很有名的,不看緊點怎麼行?」維瓦爾微啜大吉嶺,「話說萊卡到底跑哪去了?」
「我剛才好像看見她往圖書館的方向去了。」羅蘭答道。
「什麼?原來那個大波波就是萊卡呀!」我不禁錯愕,還以為是伊希嵐說,但她畢竟是雷瑟妹妹,想來也不會那麼蠢……話說雷瑟怎麼會喜歡那蠢女人?
其餘三人聽到我對萊卡的稱呼也愣了,維瓦爾隨即勃然大怒:「什麼大波波呀!真是太無禮了!就算那女人真的胸大無腦你也不能這樣叫她!」
你自己不也一樣……我徹底無語了。憑什麼你叫得了,我就叫不得?你是她的誰呀!
連一旁的雷瑟也是無聲嘆息,羅蘭則趕緊轉移話題:「呃……我想萊卡應該餓了,我們趕緊把她叫來吧。」羅蘭半請半拉得帶走維瓦爾,同時狠狠瞪我一眼:看你擺的爛攤子!
我也回瞪他:勞駕,請你幫我收拾啦!
在確定他們走遠後,我忍不住仰天長嘯:「去你媽的!瓦維爾這機車男!」
「欸,注意形象,你這樣很影響我食慾。」
我指著雷瑟鼻子大罵,「閉嘴!哪有主人坐著讓客人倒茶的!在外人面前給你面子就很不錯了!」
「是呀,能被一名嘴饞的客人服侍真是我上輩子修來的福分,」瞥了一眼紙條,雷瑟明知故問,「怎麼少了一樣水果塔?」
「唔?大概是廚師弄錯了吧。哈哈。」我乾笑著,心下暗罵死雷瑟那麼精幹什麼,「哇啊,這裡風景真棒,我能坐這嗎?」
不等雷瑟回覆就霸占了為瓦爾的位置,拿出剛才某個小鬼給我的脆脆冰喀擦喀擦得吃起來。
「那是什麼?」
「脆脆冰。剛才有個小鬼拜託我送東西給你們,原先我看他臉似乎曾被火灼傷又瘦巴巴挺可憐的,本來就打算幫他忙了,結果他還多送我一包甜點。很好吃唷。」為了掩飾心虛,我有些滔滔不絕,卻發現雷瑟正以詭異的眼神看著我,心底莫名其妙:「幹嘛?」
雷瑟仍然沉默不語,卻以極快速度略抹我唇畔上的糖粉,然後……然後含到嘴裡。
我整個人傻住了,大少爺,你現在是在做啥?
沒想到雷瑟臉色劇變,整張臉就像大便一樣,拿起一邊的大吉嶺猛灌,我隱約還聽見他喃喃:「伊希嵐這傢伙……」
「雷瑟你搞什麼?被下瀉藥了嗎?」如果是的話我會很高興……(沒良心)
雷瑟臉色微緩,眼神卻更加詭異了,「格里西亞,你…你是不是身體構造和一般人不太一樣?」
!!
我大驚失色,無法控制音量叫道:「我不是人妖(人魚)!」哇啊,糟糕,欲蓋彌彰。
雷瑟一愣,「呃……對,我知道。幹嘛扯到這裡?」他疑惑的望著我。
「你知道?」我挑眉,一股無名怒火升起「你知道的話怎麼會說『身體構造和一般人不太一樣』的是人妖!」然後那蠢女人還信以為真,方才一直糾纏著我不放,害我忍不住……想到這拳頭隱隱作痛,媽的,那女人倒挺耐打的!
「萊卡說的?」雷瑟立即反應過來,眼神倏地凌厲,「你作了什麼好事?」她望向我發紅的右手。我冷哼,「打昏一隻煩人的蒼蠅,不行嗎?」
「……」
不意外雷瑟的沉默,我繼續挑釁,「倒是你剛剛和維瓦爾那場對弈……」我比著方才維瓦爾絕沒注意到的一處,「如果你最後一著是這,不就逆轉勝了?幹嘛示弱?討好親家?還是另有目的?」
雷瑟凝視著我的手,黑眸剎時間一片死寂,緊接著晦暗不明,漸趨平靜的波瀾不知暗藏什麼心思。
八卦是人魚的天性……不不,感性和欲望才是人魚的天性,因此看著別人內心最真實的情感對我們人魚來說簡直是一份佳餚!我貪婪的看著雷瑟現下的表情,簡直想捕捉他此時的每一刻。哇哈哈,你這悶騷貨,終於露出狐狸尾巴啦!本王儲現在真是他媽的爽!(你不覺得你用詞怪怪的嗎?)
「格里西亞,你果然很聰明……」良久,雷瑟才輕嘆,「和你成為對手肯定是件可怕的事--」
電光火石間雷瑟強行將我拉起,我反應不及竟一頭栽進他懷裡,頓時措手不及,沒想到這王八蛋居然一拳打這我肚子上,弄得我險些吐血。
「--前提是你收斂點的話。」從未聽過他聲線如此低沉,陰沉沉迴盪在我耳畔,絲毫不抑制他的殺氣。
「畜牲!」我也懶得和他客氣,使出雷電自指間攻擊雷瑟,雷瑟馬上查覺不妙,趕緊將我推開,害我整個人跌坐在地:媽的,這傢伙怎麼這麼粗魯!
雷瑟已恢復平時的沉著,淡漠的黑眸望著不由自主顫抖的雙手,「你打暈萊卡是用這招?」
如果我說是的話不被你秒殺才怪……
「哼,她一介人……咳,普通人不配我這麼作。」我堅定的看著雷瑟,「只是一直罵我是人妖,我受不了狠狠K她一拳,結果她居然變本加厲,甚至又哭又鬧說我欺負她,所以……」
「所以乾脆就一不作二不休繼續扁是不是?緊接著才發現直接用術法弄昏她比較簡單,對吧?」
「……還有我取走她對我的記憶,所以她現在不認得我。」我心虛的補充。倒是那蠢女人身上似乎有股力量殘存哪……「現在換我問你了--幹嘛示弱?讓那機車男吃點虧不是比較好!反正你也不喜歡他……」
我打江南走過
那等在季節裡的容顏如蓮花般開落...
雷瑟忽地吟起詩來,我莫名其妙的望著他,卻猛地發現自己竟移不開他的視線。怪了,難道雷瑟也有巫者的力量?怎麼我頭有點暈呼呼的感覺?
東風不來,三月的柳絮不飛
你的心如小小的寂寞的城
恰若青石的街道向晚
跫音不響,三月的春帷不揭
你底心是小小的窗扉緊掩
他指間輕柔碰觸我不自覺閉上的眼。天啊,我居然不反抗!肯定是中招了、中招了!
我達達的馬蹄是美麗的錯誤
我不是歸人,是個過客...
「你是歸人?還是過客呢?」雖然是問句,語氣卻是肯定的,我也了解雷瑟想要表達的意思「反正你終要離開,沒必要這麼雞婆吧?」
默默的看著雷瑟抽手離去,一股莫名的情緒在我心底滋生,五味雜陳。
如果不那麼在乎,如果不那麼自責,如果不那麼嚮往,便不會如此痛苦了。如今只要壓抑自己的真心就不會再露出破綻,也不會在讓那些傢伙有機可趁了。
只是,在看見格里西亞那熟悉又陌生的藍眸時,彷彿有什麼再度復甦了……
----------------這裡是幕後花絮的分界線-------------------------
暴風:(思索)總覺得這次結尾的氣氛很微妙耶……
悠靈:畢竟是之後感情戲的鋪陳……(忽然仰天長嘯)哇啊啊!為什麼會爆那麼多字數!人家本來想讓寒冰出現的說!結果只能延到下一篇了,嗚嗚……(在角落畫圈圈)
太陽:(面色蒼白)話說賢妻……咳,是寒冰和戰神之子是一對的呀?未免太糟蹋他了吧?
悠靈:他給你當部下才糟蹋……咦,格里西亞,你臉色怎麼這麼糟?捨不得寒冰也弄不著這樣吧?
太陽:……審判……
大地:(幸災樂禍)肯定是被審判那拳打的一條命都去半條啦!反正你回復力那麼強,打不怕啦!
太陽:(咬牙切齒)那你來試試看!
悠靈:嗯…雖說如此,但審判長不都有放水嗎?
寒冰:因為太陽和審判說脆脆冰是普通甜,但事實上卻是極甜。結論就是審判長被太陽騙了。
悠靈:喔喔,所以審判長剛剛的演技才會那麼逼真,完全沒NG哪!(斜睨太陽一眼)你根本就是咎由自取嘛!
太陽:(乾笑)反正他都打回來了,兩互不相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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